聽了猿飛日斬的解釋後,幸村沒有說話,他坐在座位上沉思着,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
事實真的會是如此嗎?
他不敢保證,但是仔細想想,猿飛日斬這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的確,按照自己這兩輩子的經歷來算,如果真要說哪次受到的刺激最大的話,那麼絕對就是穿越過來的那一天,發現自己突然來到漫畫世界的那個剎那了。
從現實世界來到了自己印象中的漫畫世界,世界觀層次上的巨大沖擊,大概沒有什麼心理刺激是比這更加嚴重的了吧?只是當時因爲情況很是嚴峻,宇智波滅族在即,生存的壓力擺在眼前,他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細想,現在被猿飛日斬提醒了一下,事後一回憶,確實感覺受到那般的刺激只是開啓了一勾玉,的確有些不太合理。
衆所周知,所謂的寫輪眼,其實就是宇智波一族在失去“愛”的情況下,大腦由於強烈的刺激釋放出的特殊的查克拉影響視神經之後進化出的眼睛,所以寫輪眼纔會被稱爲是心中寫照之眼。
那麼,捫心自問,還有哪種失去比起失去整個世界還要強烈的呢?
離開以前生活的世界,離開父母、親人、朋友,來到一個人民如草芥的危險世界裡,除非是沒有什麼依賴和寄託的孤兒,否則這般強烈的精神波動,要說開眼的話,怎麼也不會僅僅只有一勾玉吧?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其實就已經開啓了萬花筒寫輪眼了嗎?
幸村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回想起來,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按照猿飛日斬的說法,自己的情況應該和卡卡西一樣,其實在那個時刻就已經獲得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使用權限,只不過由於各種因素的原因,沒有在第一時間使用出來而已。
心中寫照之眼,是對應人心的變化纔會出現的眼睛。
卡卡西無法馬上使用這雙眼的原因是顯而易見的,在帶土假死,琳自殺之後,他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後來身爲師父的四代火影的逝世,又是一次巨大的打擊,親人、摯友和師長几乎全都從他的生命中離去,可以說直到十幾年之後,卡卡西都沒有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去。
這一點從他一直模仿帶土的遲到行爲就可以看出來。
從那些事情之後,卡卡西便失去了曾經的上進心和鬥志,心態變得非常消極,當年木葉村裡最年輕的上忍天才,後來卻墮落成了看小黃書的五五開,或許也正是由於這樣的心理因素,所以纔沒能第一時間掌控那隻眼睛。
而自己就更不用說了,可能的原因有很多,身體層面和心理層面的都有可能。
例如查克拉量太少,寫輪眼雖說是瞳術,但它的使用也是需要消耗查克拉的,以當時自己九歲的體質,忍者學校還沒有畢業的年齡,身體裡沒有足夠的查克拉去驅使萬花筒寫輪眼也能說的過去。
其次還有查克拉控制力不足,剛剛穿越過來的自己從沒接觸過查克拉,別說使用忍術了,連基本的操控能力都做不到,想要靠這種控制力去激活萬花筒,要求確實也太高了些。
當然,其中最主要的,還是自己內心的情感。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幸村自己也明白,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從來沒有想過去主動戰鬥。這麼多年來,自己的行動方案一直都很簡單,那就是一個字:從心。
能躲就躲,能藏就藏,能逃避就絕對不會去面對,這樣誠惶誠恐的小市民心態比卡卡西還要鹹魚,這麼多年來,幸村別說是生死廝殺了,連真正的戰鬥都沒幾次,心理一直在逃避的狀態,就算真的有萬花筒,面對這樣一個宿主,那種情況無法使用也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萬花筒寫輪眼是與內心同步的眼睛,是要靠心靈去激發的,縱觀原著,任何一個人使用萬花筒寫輪眼,不管他們的想法如何,但都是有着自己主動層面上的目標,和想要主動改變什麼的意願。
也就是說,萬花筒寫輪眼的意義,首先就是要求使用者有着主觀意願上的需求,不一定要積極,但一定得以一種強烈主動的心態去面對現實。
和其他忍術的唯物主義完全不一樣,寫輪眼其實是一種相當唯心主義的東西,其他的忍術,無論是基礎的五行遁術,還是複雜的血繼限界,就算是再厲害的東西,基本上都能用現實意義上的查克拉和身體素質去解釋和理解,即使是最強大的血繼網羅,說起來也就是七種查克拉性質變化的結合而已,雖然做起來很難,但理解上卻相當簡單。
而寫輪眼就相對於抽象了一些,心中寫照之眼,從字面上就能瞭解到,寫輪眼的變化看的不是現實、意義上的客觀條件,而是使用者的心理和思維上的改變,是使用者一種自我主觀意願的體現。
其表現的方式是相當抽象的,完全無法用正常的邏輯去解釋。
別的不說,光一個伊耶那岐,這麼一個靠給自己施加幻術就能無視傷害,一次次免死續命的東西,怎麼用符合忍者世界觀和邏輯的方式去解釋?
伊耶那岐,用的是哪種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具體的原理究竟是什麼?施術過程中進行了那種查克拉反應?爲何能夠讓人死而復生?
這些問題只用查克拉能夠解釋的清楚嗎?
反正幸村自己是做不到。
而且,回想一下伊耶那岐的設定:通過給自己施加幻術,將施術者在一段時間內包括死亡在內的一切不利因素全部轉換爲夢境,將對自己有利的情況轉化爲現實,是一種能夠自由操控現實和幻象的界限的終極幻術。
說起來倒是挺容易的,可是,這種解釋怎麼看怎麼覺得扯淡啊。
給自己施加幻術,讓我相信我沒受傷,讓我相信我能復活,於是我就復活了?你這是言靈還是心想事成呢?
你確定你這是給施術者自己施加的幻術,而不是給整個世界施加幻術?
想咋滴就咋滴,你這麼牛逼爲什麼不上天呢?
從這點來看,寫輪眼的確是一種比較抽象的東西。
所以,幸村萬花筒寫輪眼的變化就可以理解了,萬花筒寫輪眼是硬件,心態是軟件,想要驅動萬花筒寫輪眼的話,二者缺一不可。
以前的幸村只有想要逃避的消極心態,缺乏自己主觀上強烈的意願,所以雖然開啓了萬花筒,但卻沒有達到使用的條件,寫輪眼只能以勾玉的形式出現,直到與團藏的一戰,在戰鬥過程中,他的心態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第一次出現了自己想要主動戰鬥,爲了一個目標,爲了保護別人而戰的意願,特別是在那種危機四伏的環境中的雙重刺激之下,主動的心態再加上外界的刺激,這才完全激發出了隱藏在雙眼深處的真正的力量。
或許,這就是真相!
幸村心中這般對自己說道。
當然,這些也只是猿飛日斬的猜測,雖然有幾分道理,但真正的原因誰也不知道,也許幸村真的天賦異稟,一下子就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也說不定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光靠想是無法確定的,幸村又思考了一下,也就沒再糾結,反正現實是自己已經開啓萬花筒寫輪眼了,至於它是什麼時候開的,又是因爲什麼原因開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上個問題結束之後,緊接着,第二個問題緊接着就來了,那就是,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的真正能力和它們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呢?
之前在戰鬥的時候,時間太短,他沒能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現在閒下來之後,這個疑惑很快就浮現了出來。
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究竟代表着什麼呢?
他知道,與寫輪眼的開啓方式一樣,萬花筒寫輪眼覺醒之後的能力也是與使用者所處的環境,以及使用者當時的心理需求是息息相關的。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雖然不是十分明朗,但從二代火影見識過天照和加具土命來看,他們兩人至少有一個人有着天照以及進行天照的形態變化的加具土命這一能力,而且從他們身處的環境是戰國時期來判斷,亂世之時只有最強的力量才能主宰一切,所以推測兩人的能力是偏戰鬥方面的應該沒問題。
而接下來的宇智波帶土,則是目睹了琳的死亡,自身陷於對整個世界的絕望之中,想要本能地逃避眼前的現實,從而產生了這個世界是一個虛假的世界,以及將無限月讀當做真實世界的錯誤心理,所以他的神威給了他一個能夠逃避一切攻擊的異空間,以及可以在兩個空間自由來往的時空間寫輪眼。
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開啓於宇智波和木葉矛盾爆發的時期,面對雙方的矛盾和糾葛,企盼和平的宇智波止水因爲希望村子和家族之間不再有矛盾激化,希望兩者之間能夠和平共處,所以,纔有了改變人心,改變思想的別天神。
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則是開啓於宇智波和木葉矛盾爆發最高潮的巔峰時期,在目睹了宇智波止水的死亡之後,他意識到宇智波和木葉的衝突已經無法挽回,只有血才能夠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於是,他覺醒了最強的物理攻擊天照。但是同時,對於弟弟的憐憫之心卻使得他無法完全冷血下來,不忍心讓弟弟隨家族一起覆滅,抱着一絲卑微的幻想,他的另一隻眼睛,開啓了能夠建立一個虛假世界,欺騙人心的幻術月讀。
至於最後的宇智波佐助,內心被仇恨吞噬,迫切追求復仇的力量的他,獲得的自然就是最強的物理攻擊天照,以及能夠將天照的威力進一步提升的加具土命。
綜上所述,宇智波一族的萬花筒寫輪眼是與使用者內心的情感或者說是執念有着緊密聯繫的。
正因爲每個人內心最深處執念的不同,所以呈現的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也因人而異,萬花筒無愧於萬花筒之名!
那麼,幸村的天地與立和神化攸同又代表着什麼呢?
那種能夠將天空大地、世間萬物凝固在一瞬之間,以及無視條件,將對方所有的攻擊複製下來,並返還給對方的能力,代表着的又是幸村怎樣的內心意願和情感呢?
關於這個問題,幸村也小小的提了一下。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六年了,對於忍術之類的東西,他雖然可以使用很多,但理解上肯定是不如最博學的猿飛日斬,也許,他自己弄不明白的東西,猿飛日斬或許可以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
“關於這個……”
猿飛日斬沉默了一下,畢竟他沒有親眼見過幸村的瞳術,光靠幸村口述,並無法得出最直觀的答案。
“那是你的眼睛,它的意義,自然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
猿飛日斬回答說,萬花筒寫輪眼是幸村自己覺醒的眼睛,它的瞳術所代表的意義,自然只有幸村自己最清楚。
儘管幸村雙眼瞳術的效果一目瞭然很簡單,很容易形容也很容易理解,但是他總覺得其中的意義並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似乎還隱藏着一些更加深層次的信息。
至於是什麼樣的信息,就得看幸村開眼時,心裡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了。
“好吧,我明白了。”
幸村聞言點點頭,回憶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
然後,他轉念一想,又問道。
“這麼說來,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開啓了寫輪眼的同時,同樣還開啓了萬花筒寫輪眼。”
猿飛日斬微微搖頭,沒有肯定回答,而是解釋說。
“並不是非常確定,只是……有一種預感而已。”
“但是您卻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的確沒有。”
“爲什麼?”
“因爲我瞭解你……”
猿飛日斬擡起頭,目光直視着幸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
“你不是一個戰士,幸村,至少……當時的你並不是……”
猿飛日斬說道,他的確很早以前就已經對此有所懷疑,可是他並沒有告訴幸村,是因爲他認爲當時的幸村還不足以去承受這樣一對眼睛。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問有誰最瞭解幸村的話,那就只有曾經觀看過他記憶的猿飛日斬了,所以猿飛日斬很清楚,幸村對於這個世界,還有對於自己本身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那時的你,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只是一個突然造訪的陌生客人,你知道,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看到了什麼嗎?”
“什麼?”
幸村問道。
“我看到了一個孩子,一個因爲迷失方向而找不到家的孩子。”
猿飛日斬一字一頓地回答說,那個時候,爲了保全身家性命而一個人來到火影辦公室的幸村,在猿飛日斬看來就是一個迷路的孩子。
“一個孩子,是無法掌控那般的力量的。”
萬花筒寫輪眼是一種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既是武器,也是詛咒,如果沒有能夠掌控這種力量的心智,那麼很容易就會由於濫用這雙眼睛而走向滅亡的道路。
幸村本身並沒有那麼強的自控能力,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有可能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那麼本身就恐懼着危險,迫切需要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的他,爲了能夠快速獲得這樣的力量,很有可能會做出各種刺激自己的危險行爲,甚至是壓榨自己的身體和查克拉,更甚一點的,或許會做出更加嚴重的事情也說不定。
宇智波一族的心理狀態比起普通人更加敏感,每一個微小的改變,都有可能造成根本性的觀念衝突。
而幸村,他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初來乍到的他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體,所以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或許比其他人甚至是帶土更要來的偏激,再加上他的過去十分平淡無奇,向來隨波逐流的他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堅定的信念,很容易被外界的因素所影響,一個弄不好,很可能會變得比帶土和斑還要瘋狂。
正是因爲如此,猿飛日斬纔沒有將這個可能的情況告訴給那個時候的他,而是將這種猜想放在心裡,並且安排了綱手作爲幸村的老師,希望能夠用這樣的方法引導着幸村前進,慢慢融入木葉,融入忍者這個羣體,融入這個世界,建立一種新的羈絆,等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不用他說,幸村自己就會明白所有的事情。
“這樣啊……”
聽了猿飛日斬的解釋後,幸村沉默了良久,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熱鬧的人流,又回憶了一下六年前,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的心理狀態,最終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不太中聽,不過不得不說,猿飛日斬的擔心確實有幾分道理,幸村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人,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就好像很多暴發戶一朝得勢之後就立馬忘乎所以,沒有節制地大買特買,結果卻變得比之前還要落魄一樣,沒有一個平和的形態,驟然得到力量的人也很容易掌控不住自己,從而被自身的慾望所控制,做出很多自己其實也不願看到的事情。
不是誰都像蜘蛛俠一樣,突然得到了超能力之後,就會選擇去幫助別人的,更何況即使是蜘蛛俠,在成爲真正的超級英雄之前,不也經歷過一段因爲被自己的私心所控制,結果釀造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悲劇的事情嗎?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這是上一個世界的老祖宗們說過的話。
在這個世界中,萬花筒寫輪眼自然算是利器,並且,還是利器中的利器,可是當這個利器被一個九歲的孩子掌控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九歲的孩子,即使他有成年人的心智,但是他的身體能夠支撐得起萬花筒寫輪眼的消耗嗎?
利器,有的時候也可以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讓幸村知道自己很可能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那麼當他面對團藏或是其他危險的時候,是會選擇使用最安全的策略撤退呢?還是會沒有自知之明的,仗着自己有萬花筒寫輪眼,試圖去幹掉眼前威脅自己的存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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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可以想象的到的,作爲一個從和平時代的蜜罐子里長大,基本上從未受過什麼委屈的穿越者,當你受到前所未有的欺辱,特別是手上還有自認爲可以反制的武器的時候,你是會選擇忍辱負重呢?還是當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
幸村能夠想象得到那樣的結果。
身體只有九歲的自己,即使擁有萬花筒寫輪眼又有何用?萬花筒寫輪眼雖然很厲害,但也只是工具而已,在這個世界上,強大的從來都不只是工具,而是使用工具的人。
因此,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慎而重之,最重要的並不是一直被人傳唱的前兩句,而是最後一句慎而重之。
只有真正謹慎的人,真正有自制能力的人,才能夠控制住強大的力量,不被自己不理智的慾望所掌控。
“原來如此。”
想到這裡,幸村微嘆一聲,雖然心裡依舊有些小別扭,但是想了想,他還是釋然了開來。
誠然,猿飛日斬的這番話裡有部分自己的私心和擔憂,如果是一個沒有明確認識的人聽到這些話,或許馬上就會產生出一些陰暗的心理,例如不讓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是爲了更好的控制我、你居然會提防我之類的。
然而,畢竟當時的那個決定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既然自己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和他款款而談,想了想這些年來自己過的也不差,也沒怎麼受到虐待和虧待,那麼剩下的彆扭什麼的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那麼,現在的我算是合格了?”
停頓了一下,幸村再次開口道,既然猿飛日斬現在會當面給自己說起這件事情,就說明他認爲自己已經足夠理智,即使把一切都明着說出來,也不會產生什麼不利的後果。
“嗯。”
猿飛日斬重重點了點頭,過去的幸村也許還有所差距,但是,經過了這次的事件之後,一個可以在危難的時候保護村民,可以爲了保護同伴而選擇挺身而出的幸村,基本已經符合了他的期望。
於是,他擡起頭,這一刻,兩人互相相視一笑。
“沒錯,雖然我以前已經說過一次了,但是現在,我還是想要再說一聲,歡迎來到木葉,幸村!”
半小時後,兩人終於結束了今天的飯局,等幸村與猿飛日斬告別,然後回到自己的家裡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幸村回到家,走進門,脫掉鞋子,然後走進臥室,準備進行以前沒做完的工作。
襲擊事件發生已經三天了,這幾天來,因爲各種雜事的耽擱,他可是一頁原畫都沒畫過,再過不久就要交稿了,在那之前,至少要把這一話的稿子畫完。
於是,他走到工作臺前坐下,拿起筆,擺出自己的畫板,正要作畫的時候。
就在這時,他目光一掃,突然看到了面前的畫板上,那張自己之前剛剛描完草稿,還沒有來得及完成的漫畫原稿。
黑白的紙面上,印着半頁沒有來得及完成的原畫,主角黑崎一護身穿一身黑色的死霸裝,手中握着自己的斬魄刀斬月,以相當瀟灑帥氣的姿勢,對着站在前方的藍染釋放出一記絕強的月牙天衝。
看着紙上呈現出來的畫面,幸村愣在原地,定定的呆立了兩秒,突然間猛地一個激靈,冒出一句前世經典的國罵。
“靠!”
不知想到了什麼,這一刻,幸村的身後已是冷汗襟襟。
我,究竟穿越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