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呆在家裡會無聊,屁股在慢慢恢復,依舊不能碰觸。
問題是有許多人關心他、或緊張他的舉動,爲安他們的心,白路只能繼續無聊下去。
中午時候,胡振興秘書打來電話:“現在方便麼?我來取三百萬。”
人死了,債不能爛,何況是那幫小流氓的封口費。
白路說:“方便,我去銀行轉給你。”
“你在家麼?我來接你。”
白路說好,然後拿着電話找何山青:“陪我出去一趟。”
“又幹嘛?祖宗啊,你能不能忍幾天?”
白路說:“欠人的封口費。”
何山青嘆口氣,拿車鑰匙和白路出門。
在小區門口等上五分鐘,一輛很寬敞的越野車停在眼前。車窗放下,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上車。”
“前面有家銀行。”上車後,白路說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轉帳,收到錢以後,胡振興秘書說:“好了,再見。”連送他的話都不說。
白路看他離開,心底暗歎一聲,卻是嘆不出個原因,慢慢走出銀行。
何山青開着另一輛車等在街上,問:“搞定了?”
“恩。”白路看看車:“還是走回去吧。”
“神經。”何山青氣道:“上車。”
白路想說幫沙沙過生日的事情,還沒及出口,電話響起:“我是柴遠航,想見你。”
白路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回話道:“我在銀行門口。”
“我知道你在哪兒,等我十分鐘。”電話掛上。
何山青無奈問話:“又來事兒了?就你這頻率比大姨媽兇猛多了。”
白路笑笑:“是柴老七他爸。”
“哦。”何山青發動車子,停去停車場。
十分鐘後,一輛很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後門打開,走下來一個很酷的中年大叔。徑直走到白路面前:“我是柴遠航,想問一下何小環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白路平靜說道:“何小環想怎麼做都行,我尊重她的決定。”
柴遠航點點頭:“你很喜歡她?”
白路沒回話,柴遠航就認真看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輕笑一聲:“你是個好孩子。”轉身離開。
不得不說,柴定安的老爺子確實牛皮,說話做事那叫一個有派,極有自信。氣場巨強。這要是擱武俠書裡。絕對一代大俠的派頭。
柴遠航上車離開。過不多時,走過來何山青:“跟你說什麼?”
“我要是說什麼都沒說,你信麼?”
何山青搖下頭:“不胡扯能死麼?”
白路苦笑一下。柴遠航親自出面和他談事,說明胡振興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也說明市局人選出來了。還說明老柴家絕對不會放棄何小環的事情。
其實很好理解,付出這麼大代價,一個跑去日本,一個死了,再不把這件事情解決掉……開什麼玩笑?
因爲柴遠航的突然出現,白路沒再琢磨生日會的事,小心坐進何山青的跑車回到小區,去敲何小環的門。
何小環住樓下,見是白路上門,很有些好奇:“有事?”
她搬來一段時間,白路從來沒來過。
白路看看她的肚子,笑笑說:“沒事,就是看看你,我回去了。”
“別啊,進來坐。”
“不了。”白路回去按電梯。
回家沒多久,林子和高遠來了。
進門後,高遠坐到白路對面說話:“胡振興的案子結了。”
“這麼快?”何山青和白路都有些吃驚。
“他確實是勇鬥歹徒時死的,倆個扎針的毒鬼供認無誤,這些天一直在審這倆人,據說折磨的挺慘,可倆人什麼都沒說出來,還是以前那套詞。”高遠說。
審訊有毒癮的人特別簡單,犯毒癮後,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別說問案,讓他殺親人都有可能去做。
可即便這樣,公安部門依舊是審了又審、問了又問,惟恐錯漏過什麼。
當然沒有錯漏,案情回放就是這哥倆癮上來了,沒錢,大晚上的想弄點錢,正遇到胡振興,於是搶劫。胡振興很勇敢,勇猛做鬥爭,結果被利刃刺中,傷重而亡。
這是全部經過,問過一遍又一遍都是這樣,依據傷口和打鬥痕跡推斷,也是這個情況。
事到如此,案件只能快速完結,剩下的事情交由法院去做。不過依據老柴家的勢力,這倆傢伙應該出不來了。
案情確認下來以後,胡振興的形象馬上高大起來。
案發後第三天,新聞曾按照這個流程樹立過一遍形象,但那時候不敢確認,只是按流程說好話而已。
現在可以確認,胡局確實是勇鬥歹徒時犧牲,是黨和國家的好乾部,必須大力表揚大力宣傳,樹立新形象,讓全國幹部向他學習。
既然要學習,就要列生平事蹟,這一調查才發現,胡振興還真是個好乾部。除去立場不同外,多多少少肯做些實事,多次立功,而不是像某些幹部只會說不會做。
當然,胡振興該有的幹部習氣也是有的,但相比較而言還算不錯。等把光輝事蹟羅列出來之後,媒體又有了新聞點,把這個人認認真真宣傳一遍。
高遠跟白路說的就是這些事情,簡單介紹介紹,說公安系統號召幹警學習胡局的工作作風和獻身精神。
白路聽後點點頭,他和胡振興沒有恩怨,連一絲一毫的恩怨都沒有,如果不是柴定安那個混蛋太囂張,根本不至於搞到今天這個地步。
由此可見,囂張也是原罪。羅天銳因爲囂張被逐出北城……等等。這個王八蛋最近在做什麼?
剛在琢磨事情,何山青跟高遠說:“剛纔,柴遠航和路子說話了。”
“說的什麼?”高遠問。
白路搖搖頭:“沒事。”
他不肯說,高遠看看他,冷笑一聲:“無非就是何小環的事情。”
白路笑笑,門鈴響起。何山青去開門,擠進來十幾個漂亮女孩,是標準飯店那批學舞蹈的服務員。
一堆美麗丫頭,正是青春無限的美好年華,看着就賞心悅目。
白路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恭喜您老人家出院。”有女孩嘻嘻哈哈開玩笑。
見她們到來。高遠和林子上樓。何山青很不知恥的留下來說話。
白路讓她們坐下,又說:“廚房有飲料,誰去搬一箱過來?”
這個誰自然是何山青。
丫頭們圍過來邊打量邊問話:“屁股痛不?”
白路氣道:“我肚子也有傷,爲什麼只問屁股?”
反正就是問了。丫頭們東一言西一語。很快說上十幾分鍾。
等每個人都表示過慰問之意。有六個女孩重站起來,站成一排朝白路鞠躬:“老闆,謝謝你。”
白路問:“你們幹嘛?”
“我們。我們……”六個人互相看看,都有些不好意思。
人羣裡有馮寶貝一個,跟白路說:“他們想辭職。”
啊?白路愣了一下。
馮寶貝說:“下週回學校拿畢業證,然後就畢業了,她們六個去考舞蹈團和藝術團,都考上了,要去上班。”
聽是這個原因,白路放下心:“我支持你們,出去好好混,千萬長點心眼,別被人騙,一定多記幾個電話號碼,你們柳經理的,寶貝的,還有我的,有時間多聯繫,沒事也可以回飯店玩。”
女孩善感,有的眼含淚水跟白路說謝謝。
白路哈哈一笑:“這謝什麼。”又問馮寶貝:“你們沒考上?”
“我根本就不去考,學舞蹈的千千萬,想成角太難了,越學越心灰,見的越多也越心灰,全國那麼漂亮女孩,有幾個楊麗萍?”
白路笑道:“你咋突然變現實了?”跟着又說:“揚鈴不是和你們籤協議了?都是公司藝人,有演出就可以上。”
“簽了,我們一直在排練,只要有演出,一準兒衝上去。”
能留住大部分舞蹈生的主要原因是演出公司,無論拍戲還是演出,她們都有機會參加進去,都有機會露臉,運氣好了興許就能混個臉熟。可人各有志,總有人的想法不同,便有別的做法,強求不得。
既然說起演出,有女孩問話:“演出是哪天啊?聽說電視臺不轉播了?”
“轉,一定轉。”何山青接話。
白路笑笑沒說話。
丫頭在這裡待到三點多回去飯店,她們出門的時候,傳奇妹子和孫佼佼一起過來。
白路好奇:“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都來了?”
“你敢不歡迎?”孫佼佼露出一臉匪氣,不過很好看。
“歡迎。”白路跟傳奇妹子說:“你要是閒着沒事,就把她們組織起來,不管是拍戲還是胡鬧,好過她們瞎折騰。”
這個她們說的是丁丁、白雨幾個人,自劇組停歇以後,幾個大美女幫揚鈴搞演出,東跑西顛充當業務精英,找裝潢公司、找建材商、找音響公司談事情,反正亂忙,她們說要努力強大,像柳文青、傳奇妹子、陶方冉那麼強大。
付傳琪笑了下:“我辭職了,照顧她們是你的事,我找你另有事情。”
“說的這麼正式,一準兒沒好心。”白路吧唧下嘴巴。
孫佼佼怒拍其肩膀:“敢不耐煩?再敢不耐煩就揍你。”
白路笑道:“說事情吧。”
付傳琪說:“我在美國有筆錢,要投資國內,打算在五環外建個城中城,你有興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