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之間失控。
靳言深臉色很難看,猶如黑雲壓頂,抱着安安的結實猿臂收緊。
貴婦也不顧及形象,死死地扒拉着靳言深大腿,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景喬也被一羣家長給圍着,扯住手臂,衣服,推搡的很厲害。
“哇……”安安直接被眼前的場面被嚇哭了,嘩嘩啦啦地向下掉着眼淚,卻還不忘,用兩隻小短腿強悍的去踹貴婦。
目光掃過動彈不得的景喬,還有懷中被嚇的哭個不停的女兒,靳言深耐心流逝,陰冷地盯着貴婦,逐字逐句道;“再說最後一遍,放手!”
在商場上沉沉浮浮數十年,散發出來的氣場自然不一般,具有威懾力。
不由自主,貴婦身體被嚇的瑟縮,卻依舊咬緊牙關,胡攪蠻纏;“兇我?你以爲我會害怕?以前,你有權有勢,我是得罪不起,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殺人犯!”
靳言深向來沒有和女人糾纏的習慣,尤其是類似與潑婦的女人,再次警告;“放手!”
貴婦挺直後背,臉上盡是挑釁,轉過身,還對着景喬嚷嚷。
“喂,我說,你選男人的眼光是不是差到極致,竟然做殺人犯的女人,是眼睛瞎了,還是心理變態?我估計也是心理變態,如果不變態,能生出這樣的野丫頭?”
“噗通——”
話還沒有說完,貴婦已經被靳言深一腳踹翻在地,男人力道很大,她甩出很遠一段距離才停下,頭撞在牆壁上。
頓時,尖叫聲充滿辦公室,貴婦從地上站起,情緒激動;“你們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他動手打人!”
懶的理會她,靳言深大步走過去,攥住景喬手腕,在看到她手背上的紅色抓痕時,冰冷兇光盡顯。
見狀,那羣女人身體輕顫,沒有人敢再上前。
被四歲的小女孩連帶打踹,就足以令貴婦上火,緊接着又被靳言深狠踹一腳,在這麼多人面前臉面盡丟,更是生氣,窩火。
“校長,校長,還不趕快讓保安過來,靳言深現在可是殺人兇手,你放走他,就是故意放走罪犯,你敢讓他離開,從此以後,我對學校的贊助,就全部停止!”
她口出威脅。
聞言,校長很糾結,難辦。
左邊是靳言深,右邊是張愛蘭,都很難辦,張愛蘭對幼兒園的確有贊助。
但是,他轉念又一想,現在不同往日,靳言深的大勢已去,就像張愛蘭說的,也就是一殺人犯,還有什麼能耐?
他讓老師去叫保安過來,保安很多,足足有十幾名。
對於校長的表態,張愛蘭很滿意,走到景喬面前,嘲諷道。
“我勸你啊,還是趕快和他分手,脫離關係,你是沒事,但對你女兒影響不好,你也不想等到你女兒二十歲時,被A市人在背後指着罵沒爹的野丫頭,殺人犯的女兒,這個名號,會讓她背一生。”
景喬冷笑一聲,回她;“不用你操心。”
但,靳言深卻目光微微閃爍,抱着女兒的大掌收緊,大腿一擡,條件反射,叫嚷的張愛蘭往後退開幾步。
“我是在爲你家的野丫頭操心,本來就是個野丫頭,再被人叫成是殺人犯的女兒,嘖嘖,該多傷心啊。”
站在一定的距離後,張愛蘭纔開口,滿滿嘲諷。
“老巫婆,滾,你是老巫婆,不允許你這麼說我爸爸,你滾!你滾!大壞蛋!”
安安情緒很激動,白嫩小手直指着張愛蘭,氣的小臉漲紅。
“這麼護你爸爸,你爸爸是殺人犯,知道嗎?”張愛蘭盯着安安,很討厭這個野丫頭,真想上去揍兩頓。
“我爸爸不是殺人犯,我爸爸不會殺人的,他可好了,你敢再說,我就揍你!”
耳旁充斥着安安稚嫩卻激昂的吼聲,靳言深喉結滾動,眸光隨後一轉,看向景喬,她臉頰秀美,溫和,和他並肩而站,倔強又堅持,像是要隨時和他一起戰鬥。
圍在周圍的家長不在少數,對着她指指點點,壓低聲音,議論紛紛。
聲音不大不小,靳言深卻聽的很清楚。
“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選一個這樣的男人!”
“爲了殺人犯,堵上自己和女兒的未來,值得嗎?”
“出身就不光彩,她女兒人生以後肯定會受影響。”
“……”
然而,無論別人怎麼議論,景喬始終站的筆直,沒有絲毫動搖。
定定地凝視着身旁女人,靳言深眼眸微動,掀開眼簾,一道光華從眼底流溢而過,他閉眼,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爲了她,也爲了女兒的未來,他已經不能再繼續妥協下去。
他有不好的童年,這一輩子難以忘記,這些人雖然異常討厭,但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景喬和安安的未來都握在他手中。
哪怕全世界的人在背後說他靳言深壞話,他眉頭動都不會動一下。
但 ,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女兒,在背後被人戳着罵,就像今天這樣。
長腿邁動,他向前跨兩步,見狀,張愛蘭連忙使眼色,明白過來後,保安全部上去,將去路攔住。
靳言深冷笑,沉冷不悅;“打算堵到什麼時候?”
“你今天別想離開,記者和警局的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靳言深,你以爲你還逃得了?”
張愛蘭已經打了電話,對方還有二十分鐘就可以趕到幼兒園。
逃?
靳言深輕嗤,冷笑,拉住景喬的手,坐在沙發上,懷中抱着女兒;“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過逃這個字,還有,讓他們放快速度,我沒什麼耐心。”
話音落,他看向校長;“倒茶。”
校長去倒茶,只要不鬧,怎麼都好辦,靳言深雖然已經落魄,可他也沒有要得罪的打算。
其中一杯遞給景喬,她搖頭。
靳言深大掌用力,將景喬身體拉在懷中,溫熱寬厚掌心輕撫她後背,動作親密,旁若無人。
“警察很快就來了。”景喬的聲音很低。
“嗯。”靳言深喉結滾動,輕應一聲,扯動薄脣,輕笑,額頭抵着景喬的額頭;“怕我被帶走,捨不得我?”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景喬眼睛垂落,目光黯淡。
正在這時,傳來喧鬧的聲音,人聲嘈雜,鼎沸,一聽就知,人不在少數。
該來的總該要來,景喬身子輕顫,閉眼,無奈又疼痛的輕輕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