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
裴清歡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她並不是虛榮的女人,想要男人的追求,更喜歡的就是簡單,自然,還有愛人的陪伴。
想到江川北快要回家,裴清歡嘴角帶着輕淺微笑,走進廚房;“外婆,你的菜煮好了嗎?”
“快了,彆着急,在你家川北迴來之前,我肯定會把菜煮好。”
外婆笑着在逗弄她;“瞧瞧,你着急個什麼勁。”
裴清歡一笑,擁抱過外婆,然後去了附近的蛋糕房,她已經提前將蛋糕預定好。
取回蛋糕,江川北也回來了,修長身軀倒在沙發上,髮絲凌亂,領帶也鬆着,風衣也壓在身子下方。
裴清歡皺眉。
外婆就蹲在地上,大掌輕拍着江川北後背,聽到聲音她回過頭,放輕聲解釋;“剛吐過,吐的不少,你去端杯溫水給他,喝酒喝太多。”
裴清歡倒了一杯水,喂着喝,還沒有喝多少就又吐了出來,這次還吐出了血絲,血絲不多,但他神色痛苦。
被嚇的不輕,裴清歡立即攙扶起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向着醫院而去。
外婆也不放心,緊跟着。
由於是週末,人特別多,隊伍排的特別長,不見頭尾。
江川北很難受,坐在椅子上,高大身軀略微彎着,大手落在腹部,俊美臉龐此時蒼白,豆大汗珠在向下滴。
“外婆,你坐着陪他,我去掛號。”
站在隊伍末端,裴清歡心急如焚,着急的不得了,每隔幾分鐘,就會回頭看一下江川北,留意他的狀況。
排了半個小時,終於快要輪到她時,卻被告知,醫生的號已經被掛完。
裴清歡一愣,沒反應過來。
排在她面前的幾個女人一直在哀怨的嘆息,起了一大早,號竟然這麼快掛完了,到醫院看病,如果來不早,真是要命。
江川北的狀況很不好,根本直不起腰身。
“現在要怎麼辦?”外婆臉色着急;“他身體經不起折騰,再換一個醫院,肯定受不了。”
裴清歡也是有些頭疼。
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後,她把電話撥給了霍炎鈺,知道他有權利,能想到辦法。
不過,心底唯一擔憂的是,他會不會接電話?
許久後,就在裴清歡準備按下掛斷鍵時,終於被接通,男人淺淡薄涼的聲音傳過來,沒有絲毫情緒起伏;“什麼事?”
“我在A市第一人民醫院,沒有掛到腸胃科的號,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從小到大,這是裴清歡第一次求人。
“還有沒有其它事?”霍炎鈺聲音更加薄涼。
“沒有。”
她話音才落,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表示對方已經掛斷。
“清歡,有沒有辦法啊?”外婆走過來,臉上的神色上帶着期盼。
裴清歡閉眼,末了又睜開;“算了,還是去別的醫院吧。”
霍炎鈺態度那麼冷淡,掛電話又那麼利落,分明是連聽都不想聽,又怎麼可能會幫她?
正在這時,一名年輕貌美的護士走過來,臉上掛着微笑;“哪位是裴小姐?請跟我來。”
揚眉,裴清歡帶着江川北跟在護士身後。
醫生應在等候,給江川北檢查了身體,是喝酒喝太多,腸胃被刺激的嚴重,胃出血,當即就開始給他輸液。
一直到這時,裴清歡才喘口氣,精神跟着鬆懈下來。
其實,她明白,除了是霍炎鈺幫忙外,她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
於情於理,她都欠霍炎鈺一聲感謝。
裴清歡撥了他的電話,異常真誠道謝;“謝謝。”
“嗯。”
簡單的一句話,電話隨即就掛斷,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一個字。
似乎看起來,霍炎鈺很忙。
江川北也在此時醒過來,臉色也好轉,不再像剛纔那樣虛弱,攥住裴清歡手腕,長指上下摩挲,有一種頹敗的俊美感,聲音沙啞;“清歡,辛苦你了。”
裴清歡雙手環胸,開始質問他;“爲什麼喝那麼多酒?”
“應酬,公司這段時間應酬很多,都要簽約。”
江川北撫着她後背,烏黑的碎髮垂落,讓他看着年輕很多,有幾分少年的味道,溫潤,乾淨,清冽。
“才找到工作,我明白你的努力和堅持,但身體也不能忽視,今年的生日在醫院過,滋味怎麼樣?”
輕笑,江川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只要你陪在身邊就好,生不生日無所謂,累不累,上牀來休息?”
他嗓音溫潤,將病牀挪出一半,輕拍,讓她上牀。
“你快點睡,我去給你買點粥。”
沒有理會他,但心卻已經軟了不少,裴清歡送走外婆,去附近買了南瓜粥。
病房內。
陳穎兒提着果籃,還有鮮花,打扮的依舊如往常豔麗,嫵媚,嗓音柔軟,帶着嬌嗔;“你怎麼喝那麼多酒,還要不要這條命?”
“誰讓你過來的?”
江川北臉龐上帶了幾分凌厲,異常冷酷而無情。
“你都已經住院,我能不過來?”
陳穎兒嗔怪的看他一眼,將保溫箱打開,俯身,順勢在他臉龐上親吻;“裡面是我熬的粥,你喝點。”
“走!”
江川北扯動薄脣,只有冰冷的一個字,大掌一把將她推開。
“你喝了,我就走,你那麼生氣做什麼?幾天沒見,我都想你了。”陳穎兒將被角給他掖好,在病牀邊坐下,也不生氣。
正在這時,病房門推開,裴清歡走進來,看到坐在病牀邊的女人,她眉頭微微皺起。
“這位是江夫人?”
陳穎兒上下打量着裴清歡,打扮的確不怎麼樣。
沒言語,裴清歡目光只是落在江川北身上,等着他的介紹。
“我是淩氏的秘書,和江川北在同一個公司,聽說他生病,老闆讓我帶着水果過來看看他。”
陳穎兒搶先開口解釋,說明自己的來意;“江夫人也買了粥?”
裴清歡目光淡淡瞥過去,自然也留意到了她手上的保溫瓶。
“我爸也住院,說是想嘗粥,讓我過來帶點,看來病人都比較喜歡喝粥,我就不打擾江先生和江夫人了,先走了。”
陳穎兒將保溫瓶提起,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江川北,離開。
禮貌性地,裴清歡將她送到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