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原來你在這兒,可讓我好找——”一隻套在紅色衣袖的手,忽然從後面如遊魂一般地輕輕搭上了牧小芝的肩,然後便是陰冷至極的音調,落在她的耳畔邊陰冷的氣息讓原本受到打擊的牧小芝條件反射的僵硬了,正打算跑。
無奈肩上那隻爪子看似無意,卻死死的把她給按在了座位上。機械性的轉過頭,看着纔是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蕭衍,牧小芝欲哭無淚,他怎麼跑來了?“紅......衍,你不是在上課?”
“沒辦法,家裡的某隻不聽話的偷溜,我只能放棄學業出來逮人了。”死丫頭,還敢跑?
某人那大義凜然的話,雖然牧小芝很想吐槽幾句,不過介於某人笑的太妖豔燦爛的笑臉,到嘴的話,愣是轉了一個彎。“我......我內急,所以......”垂死掙扎的話,在肩上那隻爪子的威脅下,慢慢的消聲了。
“是麼?我還以爲球球你是以爲昨晚上做賊心虛的緣故。”
“人有三急,當然要通融一下。”牧小芝乾笑,正打算怎麼矇混過去的時候,帶着絲絲妖媚語調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餘光便見穿着一身白衣休閒裝的雲若白悠然地走了過來。脣角時刻掛着魅惑人心的笑。
“若白,你怎麼也來了?”乃不是提前不負責任的畢業了麼?
“當然是擔心球球你了。”緩緩走近,雲若白輕輕的颳了刮她那白嫩的下巴,笑的十足妖媚子的模樣。
——乃不是來看熱鬧的麼?還有,乃調戲夠了吧?
只要一眼,雲若白便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意思,頓時笑着,卻沒有回答。偏過頭,便看見了坐在他們面前,始終安靜地看着他們的人,那種安靜,彷彿已經和四周的一切融爲一體,消失掉了自己的存在。
頓時,妖孽若白眼前一亮,用那雙已經熠熠生輝的眼看着顧雲笙,那妖孽般的身子直接飄到了跟前,修長白皙的手,絲毫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的襲上了某人細緻的脖頸。“這位美人兒也是這學校的?”
原本嘶牙咧嘴的蕭衍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顧雲笙,隨即眼睛一亮,斜了牧小芝一眼。“這位不會就是......”話還沒有說完,也已經跟着走到了顧雲笙的另一邊,露出貓兒捕鼠的興奮神情,手指悠閒且不規矩的爬到了他的臉上。
極品啊!
顧雲笙有片刻的愣神,似乎並不明白眼前兩位出色,卻各異的人的舉動,不過,才幾秒的時候,邊又恢復那種茫然的模樣,微微撐着腦袋,眼睛微垂着,對於這兩隻沒有節操又風騷成性的二流子的調戲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茫然的看着牧小芝。
早在若白調戲自己的時候,牧小芝便忽然想到一件非常嚴重,卻被自己忽略的問題。看着同樣也看着自己的顧雲笙,深深地想起了自己忽略的事情。
良家婦男,純情少男,最重要的是俊美,乃是若白的口味。
纖細嬌柔,混合着男人與男孩之前的稚嫩,俊美,乃是衍的口味。
眼前這位透着茫然,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小羊羔貌似全佔了。
牧小芝黑線了。
而另外兩位不知道什麼叫節操的妖人,興趣一上來,也不在注意身後的牧小芝,更是將自己之前來這兒的目的拋到九霄雲外去,難得遇見這麼優質的男人,根本就不理會此時是什麼場合,正要繼續調戲。但是四隻不規矩的爪子卻忽然被人猛的拍開,然後的後領一緊,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後
退了退。
在兩人都下意識地轉過頭的時候,便看見他們家的球球同學黑着一張臉,然後不客氣得推開他們,站在了某位茫然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人的面前,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模樣。
“你們兩個沒節操沒道德的妖人,這個人絕對不許碰!”
到底是有着千年道行的妖人,只是一秒的愣神,然後臉上掛着韻味不同,卻同意耐人尋味的笑。蕭衍和雲若白對視了一眼,很老實的坐下,饒有興趣的看着牧小芝同學的母雞姿態,垂涎的瞄了一眼她身後依然茫然不解的人。
“球球,這不會真的就是你對象吧?”想想也對,二十一歲,早就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蕭衍帶着審視的目光上下左右打量着顧雲笙,不錯,雖然人看起來矛盾了一點兒,不過還是將就一點兒。
“眼光不錯。”若白同學微微挑眉,若是將兩人同時拿下,這種高難度的挑戰他還沒有嘗試過,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中。
“什麼對象,你們兩個別亂說,雲笙是我的朋友。”牧小芝威脅的露出一口白牙,此時哪還有躲着蕭衍的那糾結而無語的模樣。“警告你們哦,他可是好人家的孩子,不許你們染指他,知道不?”
好人家的孩子?
雲若白看着牧小芝那種認真而嚴謹的態度,他很少從她的臉上看到這種模樣,但是一旦出現了,也證明讓她出現這樣表情的那個人.......妖媚的狐狸眼越過她,落在了坐在她身後,此時茫然盡褪,卻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她的顧雲笙。
若說第一眼時因爲對方的外表而有了興趣的話,但是第二眼,卻將他的興趣淡化許多,直覺的感覺到,眼前的人,不若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幹淨,那眼中的複雜,連他們都看不清。明明這樣的人,一眼就能看透的。
兩人再度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想法。
“球球,你這麼說,讓我有點傷心呢。”雲若白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讓不遠處經過的學生不忍。而牧小芝直接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都認識十多年的人,知根知底,這忽然讓其他人不忍鏡頭,只會讓她惡寒。
“沒事,既然丫頭心疼人,我就不招惹了。”蕭衍摸了摸下巴,忽然笑的十分的猥瑣。
“.......”乃不知道用這種表情,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更讓人無法信服。
“球球,那隻冰山應該是跟你說過了吧,這個週末,給準備準備。”
“啊?幹嘛去?”沒有想到蕭衍忽然轉移話題,倒是把牧小芝給弄得有點兒愣神。
“爬山!”用餘光瞅着明顯還在狀態外的牧小芝,蕭衍挑着眉。“怎麼?那隻死冰山沒有對你說?你沒通知到?”最後一句話,是對着身邊的雲若白說的。
“說了,昨晚打了電話,同意了。”
“咦?爬山?!”牧小芝很意外,爬山這個詞絕對不會出現在眼前這形象比生命重要,寧願享樂也不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在他們眼中看來無聊的事情上的兩隻妖人。“你們還叫了小天?”要說前面是意外的話,那麼後面應該說是用驚悚來形容。用餘光偷偷的瞅了蕭衍一眼,見他依然一副正常人的反應,頓時更加驚悚了。
“他也是主角之一,不在場的話,怎麼說得過去呢?”
“主角?”
聞言,雲若白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露出狐媚子該有的陰險笑容。“畢業前的旅行....
...”
“......”雖然說同歲,但是明顯畢業的時間不同好麼?而且你老早就畢業了好麼?
看着蕭衍和雲若白兩人同樣怪異的反應,牧小芝直覺感覺到有貓膩。
“衍,你確定你是邀請小天了?”難不成昨晚那位美少年把你給洗,腦了?
“什麼意思?你以爲我是要找那隻冰山的茬?”一聽這句明顯質疑的話,蕭衍狠狠的橫了某人一眼,就算是凶神惡煞,也保留着那一份妖豔。“我像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嗎?!”
——都能爲一件紅衣服而記恨這麼多年的人,乃好意思問出這句話?
“請帶我一起,可以麼?”
原本商量着的三人,被這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頓時同時看向坐在那兒的顧雲笙,此時他已經合上了書本,緩緩站起身,看着眼前有些茫然的三人,再一次清楚地要求道:“請帶我一起,可以麼?”
聲音,依然飄渺如煙,淡淡的語調,並沒有因爲有求於人而有任何的卑微。彷彿像是談論天氣的平常。
“呃.......”完全沒有想到顧雲笙會開口,而且一開口就提出這樣的要求,牧小芝爲難起來了,但是身邊那兩隻妖人明顯一副不打算插手,自己看着辦的架勢,頓時猶豫着,斟酌着語句,用盡量不傷害他的口氣說道:“那個......雲笙,你都不認識,我怕到時候忙起來,照顧不到你。”
“我認識你一個就夠了。”顧雲笙安靜得看着猶豫的牧小芝,也不着急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這讓牧小芝更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面對這樣一個淡淡如菊亦如靜水,似乎總是籠罩着淡淡猶豫和茫然的男子,就是無法心生防備,像是一道平和的光束,既不熾烈,也不會消失,讓人無處着力。
完全想不出任何的辦法的某人,無奈的搔了搔頭,直接把問題無恥地丟給了身邊看好戲的傢伙。“那個,我也不知道,主角不是我,你問他們吧。”
見那目光轉移了目標,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雲若白倒是沒有任何的不適,依然饒有興趣,帶着探究的回視。而蕭衍看了一眼,一臉糾結的牧小芝之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很爽快的點頭應允了。
“好,不過我可不喜歡麻煩。”
“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顧雲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淡淡如煙雲般的微笑。
頓時,蕭衍眉眼一挑,直接說了時間和地點便拉着牧小芝離開,一邊走,一邊算着她吃裡扒外的賬。顧雲笙就這麼拿着書本站在原地,遠遠還能看到牧小芝無語的乾笑,還有蕭衍那咬牙切齒的表情。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直到他們消失在那一處的拐彎,收回心神的時候,便意外的對上了那雙妖嬈的眼眸。此時眼眸的主人正帶着探究意味的盯着自己,偶爾微微閃爍的光,總是帶着不安分的流轉。
雖然意外,不過顧雲笙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感的,禮貌又安靜得回以一笑。“你不一起麼?”
“腿麻了,先歇一歇。”雲若白斜靠着,一手支撐的下巴,悠然得說道。
茫然的目光看着那此時交疊在一起,悠閒晃悠的修長雙腿,顧雲笙淡淡的笑了笑。“那請便。”說完便往圖書館走去。
雲若白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離開,也沒有出聲阻攔,狐狸眼中,除卻笑意之外,有些讓人讀不懂的探究冷漠。“果然如煙,就是不知道這煙,是人爲還是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