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醉憂那邊難受着,馬謹竹這邊,同樣不好過。
角落裡,馬謹竹有點困,她沒坐凳子上,人就坐地上,靠着牆壁在那睡覺,身上,蓋了被子,連頭都給遮住去。
終於,第四天了。
度日如年,應該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她熬了那麼久,現在卻只過四天而已,馬謹竹從沒覺得時間如此漫長而難過,彷彿比蝸牛的腳步還要慢。
睡了一下,馬謹竹實在睡不着。
她起來,旁邊,馬元容見了,看過來,笑了句。
“你不坐凳子呀?”
馬謹竹沒什麼心情理對方,她起來,順勢也將被子收起,然後,人朝門口處走去的同時,也回答着。
“不坐,我怕睡着後摔下來。”
坐在凳子上,睡着後的確容易摔下來好不好,馬謹竹說的是事實而已。
來到門口,馬謹竹張望着看了看外頭的時間。
大鐘在外面,不在拘留室內,看着那大鐘,馬謹竹只覺好笑,她一直以爲,警察們呆的地方,能有多高大上呢。
可,現在看看,真不咋地。
鍾是那種農村很常見的牆上掛鐘,約有人的臉蛋大,又醜又舊,馬謹竹看着,各種嫌棄。
因爲,她還以爲着,該是什麼高大上的歐式鍾呢。
外頭已經沒下雨了,看着那蕭條陰沉的天氣,馬謹竹有些晃神,過了明天,後天的上午9點左右,她就可以出去了。
她希翼過自己會是灰姑娘,有什麼男神來救她。
可,現實如此殘忍。
沒人來救她,她最終會出去,不過是按着正常流程來出去而已,思及此,馬謹竹覺得可笑。
曾在那一刻,她有想過,乾脆這一輩子都不嫁人了。
因爲,遭遇這樣的事,能改變她對全部男人的看法,雖然,她很不想遷怒所有人,可,一粒老鼠屎,的確會影響她對整鍋粥的印象。
第二天。
直到今天,太陽才終於出來,而今天,是馬謹竹呆在這兒的第5天,明天上午9點左右,她就可以出去了。
一想到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馬謹竹的心情,就有股說不出的興奮。
她站在鐵窗前,心情頗高興地看着外頭的太陽,心念。
“再猛烈點吧,太陽,你再出猛烈點吧。”
把大地都曬乾了,這樣,她明天出去,地面就會是乾乾淨淨的,人也方便一些,不會弄髒褲腳。
砂海灣。
商醉憂出了門,往外走着,她準備去醫院看看周詩樹。
只見她也沒扎頭髮,而是溫睡地讓它們披落下來,商醉憂有時會扎頭髮,一般會扎馬尾,或者丸子頭。
在身上,她是穿了一襲長至腳裸的連身裙,外面套了一件長大衣。
商醉憂的打扮,一向遵從簡潔美觀。
走在大街上,她的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四周,是各種各樣的路人,因着已經過完年了,各種各樣的人也陸續從老家上來,所以,大街上熱鬧得很。
道路兩旁,那些鮮花店和水果店的什麼,全都生意很好。
看着熱鬧的人羣,商醉憂的心情也被影響了,真的自心裡感到活在大城市的快樂
。
人羣密密麻麻,相當擁擠。
這時,商醉憂剛好露過一個小攤前,那攤主專門擺了一些女生喜愛的小玩意在賣。
商醉憂的小女孩心性,使她一下子就迷住了那攤鋪的東西。
其實,那些東西,只是表面看着好看,根本沒什麼作用,因爲,相當廉價,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那種二元小玩意,僅兩元錢就可買到。
商醉憂也不在乎它的價格,她停在那,笑着伸手去拿了一個手鍊來戴,想要看看戴着好不好看。
與此同時,那攤主馬上熱情地介紹着。
“小姑娘,這東西戴你手上真是好看得不得了,不如就買一個吧,很便宜的,只需要兩塊錢就可以了,物美價廉……”
攤主很會說話,反正,商醉憂原先只想看看,不準備買的,但,現在被他說得也心動了,所以,立馬挑了好幾件,一下子買了幾十塊錢以上。
那旁,攤主正在爲商醉憂裝袋,而這旁,商醉憂掏出錢包準備付錢。
像她這種身份的人,雖然不是很有錢,但,也算是有錢的那種,只見她打開錢包,一抽,便抽出了一張紅色的人民幣出來。
因着商醉憂出手闊綽,並且,她錢包裡,還有好多紅色的紙幣,所以,馬上就被人盯上了。
在年關前或者年關後的時候,一般那些扒手,會非常猖狂。
一個男子開始有意無意向商醉憂這旁走過來,因着他表情太像路人,所以,別人也看不出。
而這旁,商醉憂掏出錢後,她遞給那個攤主,攤主接過後,便低頭爲商醉憂找着零錢。
剛好,在這時,那個扒手,他在這時也走到商醉憂身旁了。
他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站在那裡,只裝作買東西的模樣,在看着而已。
其實,他就是想確定一下商醉憂是不是大水魚,因爲,單看商醉憂的衣着,能看得出來她是有錢人的模樣。
商醉憂也沒多想,她靜等着那個攤主找零。
在這時,那攤主也找了零,商醉憂接過錢後,將錢包放回包包內,便走人了。
那小玩意太小,即使買了很多,容積也不大。
所以,商醉憂全部將它們和錢包一起放進包包內的,懶得還要費手提。
扒手見商醉憂走去了,他等了一小下,然後,裝作看不上的模樣,也沒買東西,便轉身跟着商醉憂走去。
因爲,剛纔他在商醉憂放零錢回錢包內的時候,已經確定她是條大水魚,可以狠宰一筆了。
商醉憂在前方走着,那人羣相當擁擠。
而在她身後,那個扒手見時機差不多了,他開始加快腳步,準備動手了。
這時,走着走着,終於,在非常擁擠的人羣中,商醉憂被擠得走不動了,而那個扒手,他見着正是好時機,馬上大步靠過去,真的要下手了。
就在那扒手即將得手成功時,不料,一道怒喝的聲音猛然傳來。
“小心後面。”
聽到有人叫喊,商醉憂一驚,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然而,商醉憂還是遲了一步,那扒手已快速得手。
他一得手後,馬上推開人羣,拼命向那旁跑去,而商醉憂,她在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下意識地看向那個扒手跑
去的方向。
在見到他跑了後,商醉憂一急,她快速低頭看自己的包包。
那些扒手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偷的,反正,商醉憂的包包已經被割破了,裡面的錢包已是被偷走,不過手機還在,因爲兩者是分開裝的。
得知自己被人偷了東西后,商醉憂又氣又急的,她下意識地看向那扒手逃跑的方向,邁步就是想追去。
“抓小偷,抓小偷……”
然而,路人只是看看,根本沒人願意真的出手,倒是有人掏出手機在那拍攝視頻。
商醉憂知道他們拍來幹什麼,無非就是上傳到網上。
熱心的永遠是網友,冷漠的永遠是路人。
在網上,各種義憤填膺,在現實裡真正見着了,卻沒有一人是願意站出來伸張正義的。
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而那小偷,是個慣犯。
左拐右拐下,商醉憂便被他甩掉了,找不到他的人影,見此,商醉憂氣喘吁吁地停下,雙手撐着膝蓋。
看着前方已經沒有小偷的身影,商醉憂還是很氣。
“真是倒黴,倒黴死了今天……”
或許,她今天真的很倒黴,可,卻也是在這一天,對馬謹竹來說,卻是有另一層意義的。
拘留所內。
馬謹竹從白天等到傍晚,吃過晚飯後,大家早早休息睡覺,馬謹竹也躺回自己的地方,背靠着牆壁。
她睡不着,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也可以見到商醉憂她們。
自己進來那麼多天了,不知道商醉憂有沒有想過自己,又有沒有知道自己出事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放眼看去,其它人已經全部睡下。
沒幾分鐘,開始有人聊天。
馬謹竹安靜地聽着,她在那裡玩弄自己的頭髮,看着它們,馬謹竹只感好笑,她已經足足5天沒有洗過頭了。
現在,頭髮結塊成一團一團的,非常難看。
放到鼻前聞,甚至能聞到那種難以形容的臭味,馬謹竹真的相當反感這樣的自己。
隨着那幾人的聊天,逐漸地,其她原本躺在牀上的人也陸續坐起說話,馬謹竹聽到有一人笑說。
“睡不着,我今晚是真的睡不着了……”
立馬,其她人也笑着談起來。
“就是,今晚不知怎麼回事,就是睡不着,明天你們幾個要出去了,替你們激動呀。”
明天馬謹竹她們一披,出去的數量非常多,能佔整個拘留室內的一半那麼誇獎。
看着她們都在說睡不着,馬謹竹心頭呵呵地笑。
她也睡不着呀,熬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纔盼來明天,大家開始在那聊天,大半夜的22點接近23點,像卻打了興奮劑一般。
然而,不睡覺的後果就是,女警在監控室裡看到,直接跑過來罵人了。
遠遠地,女警都沒怎麼走到,就開始在那潑婦罵街。
“還在聊天是不是?不睡覺,明天你們誰都別想出去,我要重新考慮要不要加長你們的拘留期。”
聽到這話,馬謹竹當時是有些火的。
真以爲自己是誰了?
憑着心情來隨便決定她們這些人的拘留期限?這可是觸及法律底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