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謎愛的時候,兩人是一起離開的,原本,石沉舟是想着讓她自己先離開,可,看着她情緒低落的樣子,他又不放心。
車內,兩人相互沉默着。
石沉舟覺得,她逾矩了,不該管他太多的事,所以,現在他心情並不怎樣好,也不怎麼想跟她說話。
副駕駛座上,馬謹竹也知道自己逾矩了。
他曾經給予她的寵愛,讓她冷漠的心再一次暖起來,讓她失去理智,憧憬着自己會是灰姑娘。
可,現在現實再一次打她的臉,讓她清楚地看清,她不過只是被他包了的千千萬萬中的一個女人而已。
說不定,他在外面,也包了其她的女人。
甚至,給出的費用,比包她時的要更多,這些問題,馬謹竹會在心內想着,卻始終不敢問出來。
她害怕真相會讓她窒息。
女人就是這樣,太過於感性,就算被包了,多多少少還是會對金主產生一定的感情,而不會像男人一般冷漠無情,說不喜歡,立馬一腳踢走。
如此沉默了許久,石沉舟眼眸動動,他轉頭看來一眼。
“現在送你回紅楓還是怎樣?”
時間還是足夠的,她也還沒遲到。
聞言,馬謹竹怔了怔,似乎剛纔在想事情,現在纔回過神來一般,她想了一下,才輕輕開口,順勢轉頭看來。
“我想去湖邊。”
湖邊?這是要想不開,直接跳湖的節奏麼?
石沉舟忽然覺得有些棘手,他神煩那種沒在一起兩天,就產生感情的女人,因爲,兩人不是在談戀愛呀。
男人收回視線,他繼續開着車,語氣淡淡的。
“你去湖邊幹什麼?”
馬謹竹並不知道這男人想歪了,她跟着收回視線,說着自己心內所想。
“我想看看湖。”
這下,石沉舟沒吭聲了,不過,他最後還是帶她來了湖邊。
站在湖邊時,馬謹竹也不說話。
身後,石沉舟靜站,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心內在想什麼。
有風聲在吹來,呼呼的,很好聽。
這時,只見馬謹竹伸手掏袋,似乎想拿什麼,可,她翻找一下,卻是沒有找到,馬謹竹看向石沉舟了,問他。
“石沉舟,你有硬幣嗎?”
聽到這話,石沉舟怔了怔,然後,他下意識地陶袋,卻是也沒有,只得搖頭。
見此,馬謹竹猶豫一下,她再度擡頭。
“我想要硬幣。”
聞言,男人挑眉,卻是答應了。
“好,我現在去給你找來。”
說着他轉身,朝那旁走去了,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弄硬幣,應該是開車去超市換吧。
石沉舟是直接用金卡的,所以,身上不會有那種東西。
他速度倒也快,馬謹竹沒等多久,他就開車回來了,站在她的面前,男人將手中的硬幣遞來。
“看看夠不夠。”
看着它們,馬謹竹的心內有些複雜,她擡眸看向他,淺淺地笑。
“石沉舟,謝謝你。”
馬謹竹轉身走向湖邊,來到那兒,她拿出一枚硬幣,然後,將剩下的放進口袋中,轉身背對那片
湖面,雙手合十地祈禱着,雙眼更緊閉。
此時,她這樣明顯是在許願。
看到這幕,石沉舟挑眉,原來是許願,他還以爲她是來跳湖的呢。
不過,男人緊跟着就嗤笑一聲,說着她。
“許願又怎樣?這願望,有意義麼?”
馬謹竹不睜開眼,繼續着她的,彷彿沒聽到石沉舟這話,可,石沉舟知道她是聽到的,所以,不禁繼續諷刺。
“許下的心願,即使再誠懇,但,卻也只值一塊錢,連最廉價的麪包都不如,這願望,真的會實現麼?”
話音纔剛落,馬謹竹似乎許好了一般。
她一下子用力往後拋,頓時,硬幣在很遠的地方落水,蕩起漣漪,見此,石沉舟眼眸動了動。
馬謹竹拋好後,她回頭看了看,看到硬幣被拋得那樣遠,她不禁笑笑地看向石沉舟。
“你要不要也試一下?”
聞言,石沉舟挑挑眉,他臉色有些不自然,最後,猶豫一番,人卻是走過去。
來到馬謹竹的身旁,石沉舟徑直拿過她口袋裡的一枚硬幣,然後,什麼也不說,與她並肩齊站。
男人默默閉了眼,明顯是在許願,沒等多久,忽然,他用力地往後拋。
馬謹竹怔愣地看向那枚硬幣,只見它在空中呈現弧形形狀,然後,緊接着落水。
看到硬幣落水的那一刻,馬謹竹怔住。
只見石沉舟的硬幣,是直接與她剛纔拋的那枚落水處重合在一起的。
見此,馬謹竹下意識地看向石沉舟,而石沉舟,亦看向馬謹竹了,兩人靜靜注視。
冥冥中,是否真有什麼天意?不然,爲何她的與石沉舟的會重合?
男人的眸子中,有光芒在閃爍,因爲這場硬幣遊戲,或許改變了他的一些心態。
傍晚。
商醉憂坐牀邊,正端着小碗在喂沈君聖,她用瓷更舀着粥遞他嘴邊。
“沈君聖,你跟周詩樹都談了什麼?怎麼談這麼久?”
聞言,男人看着她不禁挑了挑眉。
他靜靜收回視線,眼神有些複雜,直到這時,才肯對她說出真相。
“我將幕後主使者告訴周詩樹了。”
一聽,商醉憂當場怔住,她呆呆地看着他,不動了。
“是……是誰?”
商醉憂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沈君聖早知道她會這樣,但,他還是得告訴她真相。
“是陶雪影。”
心,猛地一沉,商醉憂真的沒想到會是她,因爲,太出乎意料之外。
周詩樹跟陶雪影,這兩人再怎麼聯想,貌似都牽扯不上關係吧,因爲,陶雪影就算要害,也應該是害商醉憂呀。
接下來,商醉憂去找了周詩樹,坐在牀邊,她靜靜地看着周詩樹。
周詩樹就躺在牀上,她安靜地睡着,身上蓋了一張被子,看起來就像一個睡美人那般。
看着她,商醉憂有些怔住,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喃喃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周詩樹,對不起。”
然而,她卻聽不到。
商醉憂一直守着,周詩樹睡多久,她就守多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周詩樹
的人才總算醒來。
當睜開眼看到商醉憂的那一刻,周詩樹還有些怔住。
她似乎不敢相信商醉憂就守着自己一般,不禁怔怔地伸手過去,摸上商醉憂的秀髮,商醉憂趴那兒,看起來那麼安靜。
就在周詩樹的手剛碰觸她的頭,商醉憂一怔,立馬擡頭看來,見此,周詩樹停住手了。
商醉憂原本就沒睡着,只是趴那兒而已。
見周詩樹醒了,商醉憂笑了笑。
“你醒了?”
“嗯。”
周詩樹只得點頭,然後也跟着笑笑,問。
“守很久了麼?”
這旁,商醉憂笑着點頭,無所謂地回。
“也不算很久吧,見着你沒醒,就趴着等你。”
聽到這話,周詩樹沉默地收回視線來,而商醉憂,她則默默低頭,聲音有點哽咽。
“沈君聖跟我說了。”
病牀上,周詩樹全身一顫,緊跟着,她似乎又有些釋然了一般,自嘲地笑笑。
“哦,是嗎?”
知道就知道吧,也沒什麼的。
商醉憂見周詩樹的態度是這樣平靜,她不禁一下擡頭看來,急。
“周詩樹,這個仇,我會幫你報的。”
然而,周詩樹卻是轉頭看來,她迎上商醉憂的眸子,依舊很平靜。
“你怎麼報?”
這下卻將商醉憂問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周詩樹,滿眼淚水,卻一句也答不出,是呀,怎麼報呢?
自己除卻倚靠沈君聖,貌似就再也沒什麼能力了。
見此,周詩樹收回視線,她挪了挪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服,視線平靜地看着天花板。
“醉憂,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出手。”
可是……
商醉憂明顯是猶豫,因爲,聽周詩樹這話,明顯是要自己找陶雪影算賬,可,她都拿陶雪影沒辦法,周詩樹就能拿陶雪影有什麼辦法了麼?
就在商醉憂想着這些之時,周詩樹也淡淡地開口。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讓自己儘快好起來。”
只有出了院,離開這裡,身體恢復了自由,她才能找陶雪影算賬,否則,現在心裡再恨,也無濟於事。
陶雪影,既然你毀了我,那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好過。
此時,周詩樹在心裡這樣恨恨地想着。
牀邊的商醉憂,她默默低着頭,雖然沒吭聲,但,心裡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這件事,她絕對不能放手不管,但,要怎麼管,她得好好想個辦法。
沈君聖那邊沒表態,也不知他是個什麼意思,如果這次之後,他仍然站陶雪影那方,那麼,商醉憂是不會和他結婚的。
不但不結婚,她甚至會直接跟他斷了關係,不再來往。
一時,病房就這樣安靜下來,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沉重的氣氛洋溢滿這間病房。
那旁的窗外,能聽到從外頭傳來的各種聲音。
不知不覺間,周詩樹發現,自己居然在醫院裡呆了這麼久,她快要與世隔絕了,除卻跟商醉憂接觸,她真的很少再跟別人有過接觸。
哦,對了,這裡的護士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