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謹竹去找工作了。
她原本想找麪包坊的工作,畢竟,自己以前就是麪包坊的老闆,對那方面也熟悉。
可是,那工資實在低到她接受無能的地步。
最後,她找了份餐廳的工作,因着是大餐廳,所以,工資都是相當高的,至少,她扣除租房費用,口袋裡還能剩下一些錢。
平靜的日子開始,石沉舟沒有再聯繫過她,而她,也安靜地打着自己的工。
存了些錢,馬謹竹忍着心疼,硬給自己買了臺手機。
出來混了這麼久,總不可能真的窮到連臺手機也買不起吧,所以,這手機,是必須要買的。
這天,馬謹竹如往常一般,在餐廳裡幹着活。
因着是餐廳,所以,服務員都是必須按要求穿上那種衣服的,就是短裙加絲襪。
說到絲襪,馬謹竹氣得要死,這絲襪,餐廳要求員工必須穿,但,買絲襪的錢,卻是要員工自己出。
馬謹竹幹活時,老勾壞那絲襪,浪費在買絲襪上的錢,她就能氣得牙癢癢的。
本來這服務員就沒多少工資,現在,還要自己支出那麼多錢,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這時,馬謹竹從廚房那裡端出菜來,準備給那號臺的客人上菜。
然而,當遠遠地看到他,馬謹竹卻是怔住了。
他來了,石沉舟!
馬謹竹沒想到,他竟然會再一次來看自己,雖然石沉舟表面上是來吃飯,但,馬謹竹心裡知道的,他是來看自己的。
看到他,馬謹竹轉身就是走回去,不準備給他上菜了,讓別的人幫他上。
不料,馬謹竹剛轉身,卻是被經理看到了,在服務員的上頭,就是經理,類似於老大的職位。
經理一看到馬謹竹竟然不去上菜,反而端着菜往廚房裡跑,他立馬瞪眼,走過來斥罵馬謹竹。
“馬謹竹,你幹什麼?不給客人上菜,往廚房裡跑什麼?”
聽到經理的叫聲了,馬謹竹不得不被逼着停下腳步,她有些爲難,喏嚅着不敢出聲,頭低低的。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石沉舟,他聽到了。
因爲,馬謹竹這一個名字,就已經是他的敏感點,不過,石沉舟雖聽到,他卻沒轉頭看這裡。
那經理見馬謹竹還不吭聲,他不禁一瞪眼。
剛好,他在這時也來到馬謹竹身旁了,並且,還非常不恰好的,經理的視線,掃到馬謹竹的絲襪竟然勾破了也不換新的,他立馬開罵起來。
“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就給我滾,絲襪破了,不知道要換新的嗎?這樣有損餐廳形象的行爲,若是被老闆來看到,該怎麼辦?”
這些事情,有時候,往往就是一物壓一物。
像馬謹竹這種小員工,怕經理,而經理,則是怕老闆,呈循環性的。
此時,只見馬謹竹斷着那食物,頭低低地也不敢吭聲,她還想在這裡幹下去,所以,千萬不能得罪那經理。
要不完,她以後的日子,別想好過,經理肯定想着法子來整她的。
然而,馬謹竹卻是不吭聲,經理便越覺得她好欺負,罵得也更起勁了,似乎要
將自己在工作上遇到不爽的事情全發泄在馬謹竹身上一般。
“耳朵聾了?我說話你沒聽到嗎?啊?是不是耳朵真的聾了?”
說着,經理氣極了,一把抓住馬謹竹的耳朵就是狠毒地揪,馬謹竹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就是沒敢吭一聲。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總算輕輕出聲,幫馬謹竹解了這圍。
“如果你再不讓那服務員把我的菜端過來,她耳朵還沒聾,你明天就會被你老闆給吼聾。”
聽到這話,那經理嚇住了,他下意識地放手,視線也看向這旁來。
當看到那個臨窗位置的男子後,那種高貴的氣息,立馬讓他知道這是一個大人物。
見此,經理馬上陪着笑臉走過去,同時也將馬謹竹給拽過去,道。
“呵呵,抱歉、抱歉,耽誤你吃飯的時間了,來,馬謹竹,趕快把食物給客人上過去。”
這旁,馬謹竹怕得很,她不想過去的,然而,在經理的瞪眼下,只能過去。
來到那桌邊後,馬謹竹將食物放下,同時也說了句。
“請慢用。”
這是餐廳的規定,每個上菜的服務員都必須在上完菜後說這樣一句話。
不料,馬謹竹上完後,她準備走人的,石沉舟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卻是傳來。
“我的水快要喝光了,給我添點水。”
聽到這話,馬謹竹走去的腳步頓了頓,她想回答,讓別的服務員來給他添水,不料,她剛張口,一旁的經理,他立馬瞪眼,示意馬謹竹別說錯話。
看到經理那眼神後,馬謹竹話到口中的了,最後,還是默默嚥下,改爲了這句。
“請稍等。”
然後,她在經理的注視下,悶悶不樂地走到那旁去,提着盛水的器穴過來,爲他添水。
在馬謹竹走過來的同時,石沉舟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看了那經理一眼,雖然只是淡淡的,但,警告之意足夠明顯。
那經理在這行混了那麼久,他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了。
此時,在經理看來,石沉舟這樣做,是想泡馬謹竹,見此,他馬上陪着笑臉躬身離開,連連道。
“你慢用,你慢用。”
馬謹竹正在走來,她見經理走開後,心中雖有些疑惑,但,一時也沒多想,以爲經理是想放過她,不再盯她做事了。
來到石沉舟的桌邊後,馬謹竹沒看他,只專心倒自己的水,準備倒完水就走人。
然而,在她倒水的時候,石沉舟卻是看向她了。
並且,視線,只隨意地掃了掃那短裙,在看到馬謹竹的絲襪的確破了後,他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悅。
絲襪,如果是肉顏色的絲襪,沒破損,或許不會讓人感覺有什麼,因爲,看起來會誤讓人覺得那是皮膚。
可是,一旦破損,在肉顏色的情況下,莫名地會讓人有一種異想非非的感覺,跟黑色的絲襪所帶來的吸引力,是一樣的。
看着她的長腿,石沉舟那手下意識地摸去了。
只見他那手輕輕地滑過她的絲襪,碰觸着她敏感的神經。
馬謹竹意識到自己被他
摸了後,她全身一顫,下意識地移開了位置,離他遠一點,不敢再靠過去。
與此同時,這旁,石沉舟保持着那個摸的動作,手停在半空中,靜靜地看着馬謹竹。
而馬謹竹,她也看着石沉舟,那眼中有着驚恐,也有着怒意。
她已經不是他的什麼人了,他憑什麼摸自己?
並且,還是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倘若被別人看到,那她多丟臉。
意識到這點後,馬謹竹下意識地四周看了一下。
還好,現在的客人並不怎樣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在,而他們,也並沒看這裡,都在和自己的朋友交談着。
馬謹竹收回視線,她恨恨地看了石沉舟一眼,然後直接轉身走人,不想再理他了。
這旁,石沉舟靜靜地看着她,那手,逐漸收回,放在了眼前看。
然後,他不知怎麼的,竟是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
“好滑。”
接下來,石沉舟沒有再找馬謹竹的麻煩,他坐在窗邊,靜靜地用餐,而馬謹竹,她在遠遠的角落裡看着他,眉頭深皺。
石沉舟已經吃了很長時間了,可他還是不走,所以,馬謹竹這纔不高興的。
因着要上菜,所以,馬謹竹不斷要端着食物在座位中穿梭,有時會無意經過他那座附近,抑或是遠遠在他眼前路過。
這樣,搞得馬謹竹相當不自然,她一眼也不敢看石沉舟,而石沉舟,他卻是看着馬謹竹。
雖然石沉舟有意在拖長時間,但,一頓飯,總不可能真的吃一天吧。
所以,石沉舟最終還是吃完走人了。
馬謹竹沒去給他結賬,是其他服務員去結的賬。
石沉舟走後,馬謹竹還得忙活着,她這班,必須得上夠一整天才能走,終於,在忙活了一整天后,馬謹竹總算可以下班了。
出了餐廳,馬謹竹準備回住處的,她累死了。
服務員,是不可以坐的,整天都必須站着,那腿都給站廢了,馬謹竹因着長期的站立,雙腿麻疼得很。
她心裡也覺得這樣很苦,可再苦,又有什麼辦法呢?
馬謹竹不打工,她就沒有收入,沒收入,怎麼吃飯?怎麼養活自己?
很多事情,都是很無奈的,她只能被逼着去適應這個社會,即使社會其實很殘酷。
走出餐廳後,馬謹竹頭低低地走去,心情並不是很好。
不料,卻是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輕輕淡淡的,陌生而又熟悉。
“上車吧。”
聞言,馬謹竹下意識地擡頭看去,一看,她瞬間怔住了。
只見石沉舟靠在小車旁,一副很有型的模樣,他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酷。
看着他,馬謹竹停下腳步了,她沒再走過去,只靜靜地看着他。
那旁,石沉舟也看着馬謹竹,在看到她不再走過來後,石沉舟沒吭聲說什麼,他主動走過來。
然後,在來到馬謹竹面前後,石沉舟伸手拉住她的手,向那小車走去。
被他拉着走去,馬謹竹也沒反抗,她頭低低的,一直沉默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