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跪在地上的何必生聽到表哥那熟悉的聲音,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躲閃到何有德身後,氣呼呼的用手指着劉飛那邊說道:“何哥,就是那個小子和那邊的那個小子他們兩個乾的,你把他們抓進局子裡面去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們,給我出出氣。”
何有德點點頭,帶着人氣沖沖的向劉飛那張桌子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衝着劉飛吼道:“孫子,你還真有種啊,居然敢欺負我表弟,看我怎麼收拾你!”
靠窗的桌子邊上,劉飛和薛靈芸繼續品嚐着西山菜,還真別說,這西山菜真是對劉飛的胃口,菜不甜也不膩,不辣也不酸,香味撲鼻,葷素可口,這讓劉飛胃口大開,再次表現出風捲殘雲之雄姿。而旁邊的薛靈芸卻是櫻桃小嘴輕啓,細嚼慢嚥,時不時的向劉飛投去一抹媚光,隨即便朱脣輕掩,淺笑不已。這兩個人在那裡眉來眼去的,對於旁邊發生的事情,根本都不屑一顧。
劉臃這時從桌子邊上站起身來,看着衝進來一幫警察的時候,頓時那雙眼睛裡可就充滿了怒意。冰冷着臉迎了上去,把手中的槍往就進的一張桌子上狠狠一拍,大聲說道:“何有德,事情是我乾的,跟人家沒有關係,怎麼?何大隊長,你有什麼意見嗎?”
何有德看到眼前出現的人,頓時停止腳步,低頭望去,發現眼前不遠處站着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往那裡一站,卻不怒自威,那一張原本胖乎乎的可愛的臉上此時卻陰沉的嚇人,彷彿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洪流一般,很熟悉的一張臉,是誰呢?突然,一道靈光在何有德的大腦中閃過,是劉副局長,是縣公安局新來的劉副局長。頓時,何有德腦袋嗡的一下,可就有些鬱悶了。對於這位新來的劉副局長他可是略有耳聞,這位新來的劉副局長雖然人長得矮矮胖胖的,但是背景大的嚇人,據說是直接從公安部裡面空降下來的,就連局長付振波對這位新來的劉副局長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敢過分得罪,而且這位劉副局長也是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手中的權力可是僅次於局長付振波,雖然他平時表現的特別低調,從來沒有看到他衝誰發過火,也沒有整過人,但是人家的職位在那裡擺着呢,好歹人家也是副科級,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大隊長能惹得起的。
頃刻之間,剛纔還一副我是大爺我怕誰的何有德突然變得畢恭畢敬的,彎下腰客客氣氣的跟孫子一般陪笑着臉說道:“劉局長您好,我是何有德,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您了,不知道我表弟怎麼惹您不高興了,您儘管說出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旁邊的何必生可就不高興了,怒氣衝衝的對何有德說道:“何哥,你怕他做什麼,不就是一個破局長,讓宮縣長出面直接就撤了他。”
此時此刻,何有德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人猛的砸了一錘子,那個暈哦,不過他也夠機靈的,立刻回身狠狠的打了何必生一巴掌,打的何必生兩眼冒金光,捂住嘴巴子一時之間再也說不出話來,不過等他回過身在看眼前這位矮矮胖胖的副局長的時候,卻發現眼前這位那目光中閃爍着凌厲的目光,雙眼狠狠的盯着何有德,那目光那個冷啊,讓何有德感覺到身體猶如置身於冰窖一般,他顫聲說道:“這個劉……劉局長啊,您別往心裡去,他是小孩,不懂事。”
何有德身後的何必生一聽,心中這個氣啊,心說何有德啊何有德,我叫你一聲何哥你還真以爲你就很牛逼了是咋的?如果沒有我老爸,你別說是大隊長了,恐怕連個小隊長都混不上,怎麼地?才當上大隊長沒多長時間就牛逼起來了,真是給臉不要臉,他立刻一把拉了何有德一下,大聲吼道:“何有德,我命令你,趕快給我打他一巴掌,否則我讓我老爸找人把你給撤了!”
這下子,何有德可就有點坐蠟了,何必生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這位大少爺可是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偏偏卻頗得他老爹何亞星的喜歡,而且何亞星護犢子更是出了名的,不管誰對誰錯,不管是誰,只要招惹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他都會先出面擺平對方在說。想起何亞星的強勢,何有德還真是有些恐慌,看着何必生那充滿怒氣的高高腫起的左臉,他現在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在顫抖,神啊,我居然打了這個大少爺了,我當時咋就那麼衝動呢。
然而,當他擡起頭來,看到劉臃那雙陰冷的目光的時候,頓時又是渾身一激靈,何必生自己惹不起,但是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西山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他更不敢招惹,畢竟這位可是連局長付振波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自己算哪根蔥。
一時之間,何有德就感覺到自己就像風箱裡的老鼠,進退維艱。
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滴滴答答的落下,後背早已溼透了。我該如何選擇?
這時,劉臃笑了,他是衝着何有德笑的:“何有德,你走吧,還有,把這把槍和這個男人也帶走,帶到縣公安局裡面去,我明天要親自負責審理此案,我要親自問一問,這把槍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這下,何有德頓時就清醒過來。這裡是哪裡?這裡可是公共場所,就算自己在牛逼,就算何必生的老爸在牛逼,但是在公共場合,持槍出現,甚至威逼其他人,這是什麼?這可是犯罪,可偏偏這還是讓副局長給親眼看到了,甚至親自把證據給掌握了,這可是鐵證如山啊。想到這裡,何有德立刻狠狠的瞪了何必生一眼,然後湊到劉飛面前低聲說道:“劉局長,您給我個面子,這個人是我表弟,他老爸是西山縣首富何亞星,宮春山縣長是我他姑父。
劉臃淡然一笑,勉強踮起腳跟,拍拍何有德的肩膀嘿嘿的笑着說道:“我說何有德啊,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這個小子惹了連我都惹不起的人。”
何有德頓時就是一驚,草,連這位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居然說何必生惹了連他都惹不起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啊?這句話聽得何有德一陣陣心驚。
劉臃用手一指劉飛和薛靈芸說道:“看到那邊那兩個人了嗎?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何有德輕輕的搖搖頭。
劉臃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告訴你,他們兩個一個是西山縣的縣長劉飛,一個是新源集團總裁薛靈芸,劉飛你肯定知道,新源集團知道吧?那可是前省長蔣正元親自引進來的一個超級大企業,目前也是咱們河西省最大的民營上市企業,是連省委書記徐光春都十分看重和照顧的民營企業。你說說,這樣的人我一個小小的副局長能惹得起嗎?不過你和你的表弟都很彪悍嗎?居然敢對着他們大喊大叫,甚至是舞刀動槍的,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何大隊長啊,我的話言盡於此,怎麼辦呢你自己掂量着來,我就不陪你了,我還得趕快去向那兩位賠禮道歉去呢,在我們西山縣的地面上出了這種事情,恐怕就連付局長來了,對會很難解釋吧!”說完,劉臃又拍了拍何有德的肩膀,嘿嘿笑了笑,轉身走向劉飛他們。
何有德能當的大大隊長這個位置固然和何必生老爸何亞星有些關係,但是他能夠在這個位置上穩穩的坐上那麼一兩年,卻說明這個傢伙本身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何有德心中稍微一掂量,就知道自己今天說什麼都得大義滅親了,否則不僅自己保不住,就連自己這位表弟萬一落到別的隊長手中,隨便那個劉縣長努努嘴,恐怕這位表弟就有的苦頭吃了。於是,他大手一揮,衝着手下吼道:“把犯罪嫌疑人給我銬起來,帶回警察局。”
何有德的手下大部分也都認識這位何必生大少爺,衆人也沒少吃他的請,更知道他和老大何有德的關係,不過看何有德這麼一說,他們只得賠笑着對何必生一邊道歉一邊給他戴上手銬,向外走去。一邊走,何有德一邊向衝着他唧唧歪歪大罵他沒有良心的何必生解釋着剛纔發生的情況。
剛剛走出這個大排檔,何必生就掏出手機給他老爸打了一個電話。
何亞星此時正斜靠在西山縣夜來香娛樂場的包間裡面,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一對年輕貌美的雙胞胎姐妹,一個請求的給他捶腿,一個手捻着一顆葡萄,正在往他的嘴裡送,捶腿的小姑娘還故意一不小心總是錘錯部位,惹得何亞星總是不經意的哼那麼一聲。
聽到手機鈴聲,他拿起手機,便聽兒子在電話那頭哭訴道:“老爸,你兒子我今天被人給欺負了,現在我表哥何有德正準備抓我進公安局呢,老爸,你可得救救我啊,你可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