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暄成功了,她後背在法眼中呈現的那個大大北斗令並非實體,而是她理解了北斗令的架構,然後可以直接用心神與北辰遙相感應了。
這種情況,就好比人多了一門知識。
比如,一個資深的建築工程預算師和一個對建築一竅不通的小白。
前者瞅兩眼圖紙,心裡就會呈現一個粗略的預算值。至於小白,他把圖紙看破,也不知道預算是多少。
小暄就是那個資深工程預算師。
至於我……
我不是小白。
那我是什麼?我不解之餘……
妖婆容雪看着我忽然笑了:“小雷,你選擇的非常正確。而這條由你選擇的路,走到最後你會發現,這是條無數人夢寐以求探求的路,包括我在內,我也對這條路非常的着迷。可是,機緣天定,我沒能踏上。現在你……”
容雪鄭重:“你已經走了快一半了。”
我眨了眨眼,我先是感覺容雪說的很高深莫測的樣子,然後又感覺,她說的究竟是什麼?
沒錯,我略懵!
記得當初老頭子跟我口頭傳道時,我也是這麼一種略懵的狀態。
然後老頭子說了,懵!是一種境界。
時隔多年,我長大成人,記憶復甦之後,我才明白。老頭子敢情還是個哲學家。懵,的確是一種境界,不期待,不彷徨,專心只是一個‘幹’!
道理嘛,很簡單,任何的期待,彷徨,都會引發讓人心悸的‘墨菲定律’。
懵!一副天然的呆樣兒。其實就是大道的本質。
容雪看了我的呆呆模樣兒,她先是微微笑過,又扭頭看了眼小暄,接着對我說:“我要先帶小暄下山了,然後,把我一些身外物傳給她。之後,小暄會與你聯繫。”
我說:“好啊,很好。”
容雪又扭頭瞟了瞟暄暄:“需要我離開一會兒嗎?”
小暄臉忽然唰的一下就紅了。
容雪笑着搖了搖頭,下一秒,沒說話,而是直接選擇了去收拾擺好的供案。
小暄耷拉腦袋,臉彷彿蘋果一樣紅。
妹子這種存在就是這麼奇怪,當初在她誤闖男更衣室也沒見她這般害羞,此時,卻又不知爲何羞紅滿面了。
至於我,不在爲啥,忽然間心跳也稍稍快了幾許。
這時,小暄忽然低低說:“其實我這北斗師來的不光明,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耐不住性子出手,然後,中了老妖婆的詭計,然後一生與北斗師無緣了。”
我撓了撓頭說:“其實我也沒起啥太大作用,我就是……”
剛把一個就是說出口,突然,暄妹子擡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我大臉蛋子旁邊,叭,小親一口,隨之一擰帶,撒丫子,跟頭害羞小鹿似的,遁走了。
我傻傻地捂着大臉蛋子。
幸福來的太突然,我真的有些不太適應。
以致於我好像讓雷給劈了,呆立原地,一動不動,兩眼失神,大腦更是一片的空白。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讓絕對女神級的妹子給主動親了。
這幸福……
任
何語言都顯的蒼白了。
許久。
當我耳邊響起一句:“雷子!”的時候,我這纔回過了神兒。
擡眼一瞅。
老女神和小女神都已經撤了,現在立在我面前的是老頭子,還有老三。
倆無比猥瑣的大老爺們兒。
差距啊。
我不想看老三,扭過頭,想再重溫一下小暄偷親我時的害羞樣兒。
不想老三直接一拳擂我肩上:“雷子,你這是中啥法術啦?你沒事兒吧。”
彼時,祝老道突然一臉高人樣兒,背了個手,從樹叢裡閃現。
接着他說:“法術沒中,倒是中了桃花箭了。”
我讓老道說的臉一紅。
祝老道又嘿嘿一笑,高人全無,一臉猥瑣地說:“怎麼地,私訂終身了?”
我咬牙:“邊兒去。”
老三摸了摸腦門,一臉狐疑問我:“那個啥,剛纔我們來的時候,碰見容雪和小暄了。完了那啥,那個容嬤嬤說,讓咱們下山。但她沒說讓咱去哪兒呀。”
祝老道推了他一把說:“去哪兒,哼,去哪兒要她一個女人指揮嘛?聽我的,咱們這次先去大X慶!”
我心中一動:“去那兒幹嘛。”
老道嘿嘿笑着掏出一塊東西,打開後,在我面前一亮,對我說:“瞅見沒有,就咱倆第一次遇見,擱X京地底下,你弄出的那塊黑玉。”
我一看,老道掌心一塊白布上包的正是這東西。這玩意兒,這都多久了,一打開白布,還往外散着一股子臭氣呢。
我皺眉說:“你留着這玩意兒幹嘛呀。”
老道笑了笑:“之前不是說出海,把這東西弄出手嘛。現在不用了,咱們就近去X慶,找一個人,然後擱他那兒把這個寶貝給出手了。完事兒呢,咱們再擱X慶好好享幾天福,到時候,那個……那個大炮。”
我說:“兄弟在。”
老道:“你再找個時間擺弄下那個破收音機,看有什麼最新指示沒有。”
我先是回了個OK,接着又問:“咦,你咋知道這收音機。”
老道說:“我咋就不知道呢。這收音機啊,是道門高層之間,相互聯絡事情,發佈一些斬妖除魔消息用的寶貝。行了,話不多說啊,咱這就走吧。”
我說:“要得!”
商量妥了,於是我們先返回了臨時住處,接着我叫上了小狐狸,將它摟在懷裡,又收拾一番東西,末了由七爺給我們帶路,直奔往X慶方向去的最近一個村鎮走了。
路上老三問我,北斗師的考級過沒過。我說,正理講,咱是過了,但給我發證兒的人沒在,所以,我還沒拿到證兒。
老三聽罷拍我肩膀,語重深長說:“兄弟啊,這證兒,要重視起來啊。現在幹啥都講究個要證兒。別的不說,當和尚,道士,神父,你都得有皈依證,道士證,神父證兒,你這北斗師,你沒證兒,這個……”
我黑臉,盯緊老三說:“你呢,你是巫門的,你的巫師證兒呢?”
老三一白胸脯:“我有!”
說了話,這貨擱大包掏出一個黑呼呼的東西,然後託在
掌心往我面前一湊。
我瞬間就倒吸口涼氣。
這,這居然是個給硬生生縮小的人腦瓜骨!
這顆人腦袋,之前應該是正常人類的大小,但經過藥物的泡製,通過一系列的手段處理之後,就給縮成了拳頭大小。
我伸手,下意識地摸了摸。
瞬間吶,裡邊一股子涼氣,並且觸手感覺這腦袋竟然硬如鋼鐵。
老三嗖的一下收回又小心放回包裡說:“看清楚了吧,這個就是咱巫門的大寶貝,這個,就是巫門象徵。”
祝老道這時湊上來說:“行了,老三你甭顯擺你的巫門腦瓜子了,這東西,到了城裡,可得收好,不然讓人看見了,你沒法說。”
老三:“哼!我怕什麼,要有人問,我就是說這是俺師父,看他們敢吱聲不。”
祝老道語重深長:“俗世,不好惹,輕易,還是別驚動他們爲好。”
於是乎,這一路就這麼打打鬧鬧,嬉笑着走了四天,到了第五天,在七爺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個小鎮子。
鎮上有個殺豬的田老爹是七爺的朋友,我們就住在這個殺豬的家裡,吃了一頓晚飯和一頓早飯。
第二天清早,我們坐上了鎮子往縣城去的小客車。
臨走時候,七爺說他就不想跟我們去了。他在城裡遊蕩了一年多,現在看,他還是比較戀家,喜歡住在農家院裡,喂點雞鴨鵝狗什麼的,過舒坦日子。
再者說了,七爺找到老三,已經完成了一件巫門大事,他此生沒什麼遺憾了,所以就不想跟我們繼續折騰。
眼見七爺已經生了去意,我和祝老道就不勸他上賊船了。
因爲,有這麼個說法。就是心裡一旦生了去意,就真的要趁早抽身而出,否則,再繼續下去,可能,就要掛!
跟七爺告別,我抱着小狐狸,同三爺,祝老道一起坐車,去了重慶附近的一個縣城。
到了地方,祝老道摸出身上的卡,找了家銀行,從裡取出一部份之前陳教授付給我們的錢。
然後。我們三找了個小賓館,住下後,又上街,買了三套乾淨衣服,回來換上,這才洗過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覺。
第二天,又坐了縣城通重慶的大巴。
一路無事,由於擔心小狐狸惹人注目,我特意買了個透氣的網狀大揹包給它裝在裡面了。
再加上咱這狐狸,那是一般狐狸嘛,所以路上也沒人發現它的存在。
就這麼,到了山城之後。
祝老道一下大巴,就如魚得水,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然後他扭頭對我說:“舒坦吶,還是這潮呼呼的空氣,適合道爺我喲。”
我將小狐狸從包裡取出來,摟在懷裡,一邊拿了礦泉水瓶子給它喂水,一邊問祝老道:“咱這下一站去哪兒呀。”
老道眯眼又貪婪地吸了口空氣,接着他對我說:“走!咱們去,道門大旅店!”
道門大旅店?
我一聽這名就懵了。
巴蜀之地雖說是道門中的一個福地,寶地,但這道門大旅店是個什麼存在呀。
思忖間,老道已經擡手叫計程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