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內心話,任笑天也感覺到有點委屈。
冤有頭,債有主。在金陵辦的這事情,就是想要算賬,也應該要找老特務纔對呀。任笑天在內心之中爲自己辯解着。自我辯解到最後,他還是看清了眼前的現實。千道理,萬道理,說到最後,能讓水素琴露出笑容纔是真道理。
想通道理的任笑天,立即擡起頭來,準備開口說話。這一擡頭,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躍入眼簾的情景是水素琴的雙肩在聳動,背朝着自己在低聲的抽泣。呀!這是怎麼啦?
向子良喊小海出門時,水素琴有點臉紅。她知道老特務這樣做,是爲了給自己和小天之間創造一個二人相處的空間。有些不好意思說的話,到了私下之間也便於交流。
當一老一小出門之後,她就在靜靜地等待,等着小天來給自己說上幾句軟話,然後自己再嬌嗔上幾句,也算是品嚐到了戀愛的滋味。並且,水素琴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早已承諾的獎勵送給任笑天。只是想到那奇特的禮品,她的臉龐就有一點發燙。
屋子裡已經靜了下來,靜得能聽到相互的心跳。任笑天沒有說話,更沒有來安慰自己。就連最起碼的招呼,也沒有一句。看到自己所戀的人,竟然絕情如此,水素琴是悲從心來,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只覺得一股熱血涌上頭來,鼻子一酸,隨即就掉下了淚來。
這一流淚,那是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流了出來。水素琴是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後悔。傷心的是自己的命苦,後悔的是自己看錯了人,竟然想把自己與小海的幸福,寄託在眼前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身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任笑天有點莫名其妙。儘管他也和好幾個女人有過很深的交往,甚至都和三個女人有過赤果相見,還就沒有碰上過這麼一種情形。
看到水素琴在哭,任笑天確實是亂了手腳。他有點忙亂無計的站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他這麼一副傻乎乎站立的樣子,更是讓水素琴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失望。她已經對眼前這個男人失去了興趣,索性就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水姐。”任笑天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只是聲音很小,也不知道水素琴聽到沒有。估計是沒有聽到的多,就連他自己也沒有聽到聲音。
“水姐,我——”這一次的聲音是大了一些,水素琴肩頭的顫抖,也微微地停頓了一下。只是任笑天的話說了一半,就又停了下來,水素琴肩頭的顫動,當然還是在繼續。
“水姐。”任笑天還在呼喚。只是他的呼喚,顯得無力,顯得蒼白,根本無法讓水素琴停下哭聲。唉——這可怎麼辦呢?任笑天心中在嘆息。他有點抓狂,不知道如何能讓水姐停下哭聲。
“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水素琴倏地轉過身來,一張如花的俏面上全是淚痕。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既然不能與之爲偶,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趕人出門。
看到水姐如此形狀,任笑天不覺一陣心疼。再聽到水素琴如此說話,任笑天更是心中大驚,知道這一次是玩大了。認識這麼久的時間,水姐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流過淚,更沒有驅趕過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千萬不能走。只要走出了這個門,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回得了這個門。
這個時候,連一個幫助轉彎說和的人都沒有。怎麼辦?一切只能靠自己了!任笑天心中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容不得自己再有半步後退。唯一的辦法,就是使出自己的‘殺手鐗’。
任笑天意識到眼前的危機,知道自己與水姐的情感已經到了十字路口。進則和美,退則敗亡。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他把心往下一橫,也不多話,只是上前半步,右臂一圈,就將水素琴給擁入了懷中。
在這之前,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這樣的親密動作。就連水姐的手,任笑天也沒有牽過一次。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一次在金陵拍照時,讓任笑天把手扶在自己的肩頭上。爲了這麼一個鏡頭,還讓水素琴嬌羞了好長時間。
此時,水素琴被他這一突然的擁抱,嚇得如同觸電一般,全身都酥麻了半邊。自從丈夫犧牲之後,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擁抱過自己。她不禁失聲尖叫道:“不要!不要!”
水素琴全身打着寒噤,雙手猛推,企圖讓任笑天鬆開對自己的摟抱。只是任笑天哪兒肯放手,依舊是雙手擁抱,緊接着的動作,就是吻上了水素琴的粉頰。
這一下,險些讓水素琴暈了過去。在她的記憶中,最後一次的接吻,是丈夫毛永城接到返回部隊的命令,臨別時在自己臉上留下的一吻。這一吻,就成了永恆的記憶。沒想到,今天在這種情況下,給人打碎了珍貴的記憶。
水素琴掙扎一下,可是沒有掙開,只好擺動頭部,一邊憤怒的叫喊:“放開,放開,你這混蛋。”水素琴的嬌軀急遽掙扎着,兩隻拳頭也在拼命地敲打着任笑天的心口。發現拳頭不能奏效後,又改成了抓和掐。一時之間,任笑天的手臂上就增加了好些傷痕。
看到揪打沒有效果,水素琴又改變了策略。她不再搖晃腦袋,而是自己的嘴脣主動迎了上去。這一迎,當然是和任笑天的嘴脣吻到了一處。不過,她不是吻,而是一下子就咬到了任笑天的嘴脣上。
這一下,咬得真狠,任笑天沒有想得到水姐會真的咬自己,疼得直想叫喚。儘管疼,任笑天還是沒有鬆手。他在內心世界中告誡着自己:“不能退,不能退。一退之後,我就永遠失去了水姐。”
血也染紅了水素琴的嘴脣,顯得格外地鮮豔奪目,格外地光豔可愛。任笑天顧不上欣賞這些,而是把心一狠,用勁朝着水素琴的嘴脣吻了下去。
這一吻,雙方呼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一股久違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水素琴的眸子開始閃着醉人的朦朧。任笑天微張着嘴,伸出溫熱的舌尖,輕tian了下她那甜蜜的香脣。
這一吻,水素琴的呼吸馬上變得炙熱而急促起來,櫻紅小嘴也微微張了開來,美眸也羞得悄然閉上了,粉紅的小香舌也吐了出來,內心開始羞澀興奮的輕顫了起來。
不,我不能這樣做,水素琴在內心之中掙扎着。她想反抗,只是久曠的身體出賣了她。六年了,已經有六年時間沒有男人的撫莫,沒有男人的憐惜。心理上雖然很想拒絕,生理上卻又讓她全身乏力,欲拒還迎。只落得個粉臉漲紅,心亂如麻。到了最後,喘聲噓噓的‘嗚’聲不斷。
任笑天的手,逐漸變得不安分起來。探入到了水素琴的衣襟處,撫莫向了水素琴那空曠已久的神秘之處。水素琴身子一震,卻沒有反抗。她紅着臉‘嚶嚀’了一聲,只是將自己那豐腴的身子,使勁地往任笑天懷中鑽着,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深秋時節,雖然已經有了絲絲涼意。處於室內的青年男女,穿着也不多,只是隔着一層薄薄織物,可以清楚感受到彼此之間那迅速升溫的**溫度。炙熱的氣息,隔着織物,傳入了懷中。
水素琴意識到此時二人的姿態是何等的不堪。有心想要推開,卻又覺得手腳發軟,竟是動彈不得。那粉靨紅紅的,恍若熟透了的紅蘋果。?內心裡,既有些牴觸,又有些期待,各種滋味涌上心頭,確是難以啓口。
我該怎麼辦纔好呢?到了這時候的水素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對。‘笛笛笛,笛笛笛——’,就在水素琴心中矛盾萬分的時候,任笑天口袋中響起了一陣尋呼機的鳴叫聲。一聽這聲音,水素琴就象是遭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猛然推開任笑天的身體,向後急速地退了兩步。
她的臉,有點微白。右手放在心口處,在用力地壓抑着急劇跳動的心臟。從她那急促的呼吸聲中,也能聽得出來,是被剛纔的響聲給嚇了一大跳。
該死的尋呼機,怎麼揀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任笑天咒罵了一聲,也顧不上去查看內容,就趕忙歉意的說:“水姐,嚇到你了吧?”
水素琴剛纔確實是被嚇到了,聽到任笑天問起,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只好用鼻子‘嗯’了一聲。見到水素琴如此反應,任笑天心中大喜。沒有發怒,沒有大罵,這是好現象。
要想有好的結果,當然是要乘熱打鐵。任笑天根本不想去看尋呼機的內容,天塌下來也不想去管。天大地大,沒有讓水姐露出笑容的事情大。他象着魔似地一把抱住水素琴的纖腰,貪婪地狂野地吻着她的臉龐、嘴脣。最初的驚惶過後,水素琴也開始熱烈地迴應。
當他們終於停下來後,彼此都紅着臉望向對方,耳中傳來強烈的心跳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水素琴的表情既羞怯又甜蜜,依舊陶醉在剛纔的親吻和甜蜜中。媚眼如絲,嬌羞滿面,使她顯得更加性感嫵媚。
愛情的力量,無法加以描繪。表現得如此突然、粗獷、奔放、熱烈.如同火山爆發一般,能把一切草木頑石都熔化,迅即就衝破了二人之間的隔膜。
到了這個時間,尋呼機的事情,已經被二人丟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