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有了這麼一場數額可能達到十萬元錢的大賭。你們派出所的經費。應該沒有多大困難了吧。”劉少兵笑道。
警方的經費不足。這是一個普遍現象。爲了解決這個問題。地方政府就會鼓勵警察去罰款。然後再從罰款之中。返還一部分給警方。這樣的做法。既緩解了政府的壓力。也讓警方得到了實惠。
有了這麼一個經濟槓桿。當然會極大地調動警察的罰款積極性。一時之間。也就出現了全警抓罰款的奇妙現象。只要提到罰款。各個警種都是雙眼放光。交通違章。那是交警的事。賣鹽嫖娼和賭博。那是誰能查得到。罰款的提成就歸誰。
按照當時的物價指數。十萬元的賭博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標準進行返還。派出所也能得到五萬元錢。想一想。任笑天這麼一個副區長到灞橋上任。區裡也只撥款五萬元。就不難想象其中的含金量。
“劉局長。你這麼大的支持。讓我說什麼是好呢。”任笑天心中明白。刑警也很缺錢。人家表面上是在支持派出所的工作。實際上是在給自己捧場。
雖然心中很想要這麼一筆錢。嘴上還是要客氣上幾句。只是說話的中氣有點不足。他根本不會說不要的話。
羅大龍一聽任笑天說的這些假客氣的話。第一時間更新立即鄙夷了一把。他用手颳了下任笑天的鼻子說:“小天。這話說得有點虛僞了吧。嘿嘿。你能告訴我。說你們不想要這筆錢嗎。”
“羅大哥。哪有這樣的事。有錢不要。雷打火燒。我任某人是見錢眼開的人。怎麼可能做出放錢離開的事情呢。熊所長。有了這樣的好事。你還不趕快謝謝幾位領導嗎。”任笑天一把就將熊克如拖到了前面。
熊克如撓撓頭髮‘嘿嘿’直笑。有了這筆錢。自己的工作就好開展了。最簡單的說一句。自己在灞橋的這幾年。是用不着再爲經費的事情而發愁嘞。第一時間更新怕只怕。唉。就怕那皮老虎再從中插上一槓子。只要錢從分局那兒過一下。自己能不能喝上一口湯。恐怕都成問題。
一看到熊克如面有難色。劉少兵就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也就趕忙補上了一句:“熊所長。這事你別擔心。案件由我們刑警支隊來辦。所有的手續與你們分局都沒有關係。到了最後。我們把錢留給你就行了。”
“謝謝。謝謝領導幫我們考慮得如此周全。”熊克如心中好開心。這樣一做。皮磊志就是想要插手。也無從開口。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佔任笑天的光。沒有任笑天。劉局長才不會這麼客氣。刑警支隊更不可能這麼大方。人家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主兒。平常也要到處打秋風哩。嘿嘿。跟着任笑天這個年輕人後面跑。工作輕鬆。還能有實惠。
去抓賭的事。如果說只有警察出動。可能還會有點麻煩。凡是搞這種流動賭/場的人。對安全的事都是倍加重視。爲了防備萬一。往往都要放上不少崗哨。最過分的事情。就連市警察局、分局和派出所的門口。都會有人在望風。一有大批警察出動。就能立即得到報警。
這一次的情況有點特殊。劉局長帶來的這批刑警。是爲了董月英的死亡而來。對於這種偵查刑事案件的警察。開賭/場的人不會放在心上。當然也不會派人來進行盯梢。
加上有了胡老二率領的那幫民兵幫忙。這又增加了好多便利。刑警支隊來的十多個便衣警察。混在了民兵隊伍之中。一直是找到了賭/場的門口。才被崗哨發現。到了這時候。再怎麼想要反抗也是無能爲力。
當顧瘸子接到報告的時候。戰鬥已經全部結束。任笑天已經陪着劉少兵和羅大龍一起。到達賭/場巡視行動的成果。設賭的人。都被關在了一間屋子裡。由於手銬不夠。大部分的人只能是用繩子勉強捆紮了一下。
“劉局長。任區長。情況基本清楚。爲首的人姓玉。是海豐人。他們經常在各地流竄設賭。這一次。是和顧瘸子勾結起來。在這兒開棚設賭。查到的賭款。初步合計了一下。大約有十一萬元。”熊克如笑眯眯的介紹着情況。
羅大龍一聽。直咽口水:“哇。這麼多。”
這確實是不少了。賭款加罰款。到了最後的收入。保守估計也會有七萬元錢的進項。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任笑天卻被觸動了心絃。想到了趙長思被人設賭的那一次。
“按照袁枚的交代。對方是主動找上門來的。口音是海豐縣人。這一點沒有錯。爲首的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第一時間更新姓玉。不知道具體名字。還有一個姓吳。就是那個和趙長思對賭的人。這兩人知道袁枚與趙長思之間的恩怨。這才找上門來。相互勾結給趙長思設套。對方給了袁枚三千元錢好處費。”這是胡老二抓了袁枚之後。告訴任笑天的話。
“天哥。那個和我賭錢的人。姓吳。是一個皮膚有點黝黑的瘦削男人。”這是趙長思在醫院的時候。象個在外面吃了虧的小孩子。噘着個嘴。向任笑天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想到了這件往事。任笑天的眼睛亮了起來。
想到了趙長思被人詐賭的往事。任笑天趕忙拉了熊克如一把。兩個人站到一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會話。在分局裡。熊克如也曾聽人議論過這件事。既然任笑天提起這事。他當然樂於效勞。過了一會。熊克如就笑呵呵的跑了過來。
“任區長。你估計得不錯。這事是他們乾的。姓玉的和姓吳的兩個人。都在這兒哩。聽他們交代。說是皮小磊和黃大寶讓他們乾的這件事。”熊克如的心情很好。說話的語氣也透着開心。
能幫任笑天的好兄弟討回公道。也算是讓自己盡了一份心。而且。自己和任笑天搞好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最簡單的說上一句。有了任笑天這棵大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自己在灞橋的任期內。不會再象之前那樣。只是一個充軍發配的貨。說不定呀。還會過得很滋潤。
對任笑天來說。查清趙長思被人陷害的事。也只是了結了一段昔日公案而已。至於如何處理皮小磊和黃大寶。到也用不着費什麼心。這些事情。自然會有羅大龍他們去考慮。人到了一定的位置上。許多事情也就簡單了好多。
話是這麼說。只是作爲當事人父親的皮磊志。就不是這麼簡單一句話。好不容易纔官復原職。而且還不是完全到位。還只是一個副局長主持工作。首先迎來的事情。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又進了拘留所。這種事情。不管擱到誰的身上。都無法開心得起來。
儘管不開心。還又沒法子說。到了這時候。他才終於發現。自己過去那種頤指氣使。一呼百應的好時光。早已是一去不復返嘍。更多的時候。是自己要仰人鼻息。從這以後。他雖然還是那樣讓人討厭。但從整個氣勢上來說。明顯收斂了不少。
任笑天不去管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想到了分贓。對。就是分贓。這麼多的收穫。不能全部都讓派出所給得了去。人要知足。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在這一點上。任笑天做得不錯。主動提出要讓刑警支隊帶一部分收穫回去。
刑警既然說了是給任笑天送禮。自然不好出爾反爾。只是在任笑天的堅持下。羅大龍才答應說:“行。小天。我也不和你客氣。這樣吧。刑警支隊拿三分之一的收穫。”
任笑天和羅大龍在這邊分贓。現場的另外一個角落裡。又發生了新的故事。由於這個故事太出乎意料。很快就把他們的目光也給吸引了過來。
“你們誰是負責人。”一個頭發燙得象雞窩。嘴搽得象紅屁股的女人。指着一個負責看守的民兵。趾高氣揚的問着話。
鄉下的老百姓。什麼時候看到過如此裝扮的女人。再聽到這樣的說話語氣。更是覺得緊張。一陣臉紅心跳之後。只好趕忙把熊克如給請了過來。
“什麼事。”熊克如忙得很。哪來的時間陪這種女人多說廢話。說話的時候。當然也沒有多好的口氣。
那個女人。沒有想得到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會對自己如此不客氣。當下。也沒有好氣的問道:“你認識我嗎。”
咦。這到是一件怪事。我憑什麼要認識你這樣的女人。熊克如硬棒棒的回了一句說:“不認識。”他在心中嘀咕着。就你這樣的女人。我還怕弄髒了自己哩。
“什麼。你連我都不認識。”那個女人聽熊克如說不認識自己。就象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從坐着的板凳上一下子跳了起來。
熊克如翻了一下白眼。沒有吭聲。認不識你這麼一個女人。好象也不是什麼難爲情的事情吧。
“皮磊志。你總不會說不認識吧。”女人的話音之中。帶有一種深深的譏諷之意。
哼。只要你是海濱的警察。能說不認識皮老虎嗎。不能。當然不能。在這個女人的想象之中。只要自己把皮磊志的名字給擡了出來。對面這個小所長就會立即惶恐不安。賠着小心給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