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躺在鋪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擡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今天晚上,姐姐妹妹來了這麼多,嗨,就是一個也碰不着。
自從到了灞橋之後,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就一直沒有回過市區。要說不想男女之事,那純粹是哄人的話。一個身強力壯的年青人,怎麼可能會沒有x望。象今天晚上這麼一種情形,更是會讓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不但是水姐來了,丹丹姐來了,就連小雪姐也來了,還搭上了一個小梅潔。這樣的情形,放到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身上,都會是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任笑天是正常的男人,當然也不會例外。
其實,他也只能是在頭腦之中想想而已。別說是來了這麼多的姐妹,無法分出親疏遠近。就是隻來任何一個姐妹,他也無法一親芳澤。灞橋就這麼大的一點地方,無論任笑天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都會迅速傳播得路人皆知。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任笑天一個翻身,也就酣然入睡。一覺睡到大天亮。只是他睡得舒服,睡得愜意,可苦了睡在一旁的羅大鵬。一會兒聽到任笑天笑,一會兒感覺到任笑天抱緊了自己的雙腳。用不着說,任笑天是在夢中見到了自己的戀人。到底是見到的哪一位,可能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第二天一早,起身之後的劉丹丹和水素琴,都發現對方的眼睛泡子有着淺淡的暗黑色。相視一笑,都是瞭然於胸。當他們發現任笑天神清氣爽,神采飛揚時,暗自生氣,這個死小天,倒是能睡得着!
兩人心中生氣,悄悄湊近任笑天身旁,乘人不注意,一人掐了任笑天一把。好端端的起身,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嗎?任笑天被她們倆掐得有點莫名其妙,猜測了好大一會,也是不得要領。
到了顧小雪和小梅也會合過來的時候,任笑天才發現有點不對勁。怎麼這些女人到了灞橋,一個個都生了熊貓眼睛呢?想到剛纔水姐和丹丹姐剛纔掐自己的情景,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早飯之後的節目,任笑天是陪着小海去看大海。說是陪小海,水姐和丹丹,還有羅大鵬這麼一幫人都陪在了後面。全慕文沒有時間參加活動,昨天黨委會決定要繼續動員兩天,丁一不在灞橋,他當然是脫不了身。
去海濱的半途上,恰巧碰上了李瘸子一家人。那個董小軍連蹦來跳地衝到了任笑天身邊。
“小軍,你們一大家子人,這是去哪兒呢?”任笑天笑着打起了招呼。
董小軍開心地回答說:“任區長,姐夫帶我們家的人去訂承包合同哩。”
“好,這是好事。”任笑天誇了一句。
“任所長,今天又碰上了你。看你的氣色,是越來越好呀。水書記,你家小海越來越可愛啦。呵呵,主持人,你也來啦。”在後面跑的李瘸子夫婦也跟了上來,看到任笑天和水素琴這麼多的熟人在一起,他們也趕忙打起了招呼。
兩邊的人,就在路邊停下來攀談起來。
從交談中,任笑天得知,李瘸子的岳父家原來也是信了董海生那幫人的攛惑,不準備承包土地。只是董小軍不信這個邪,說任區長讓做的事,肯定不會錯。
他勸了父母親幾句話,說任區長是個有辦法的人,說出來的話,一定就能做得到。他讓父母想想自己的遭遇,就能明白任區長的能量。他父母一想,這話有道理呵,連市長都不能奈何得了當時的任所長,現在的董海生,又能算得了老幾。
就這樣,董小軍的勸說也就有了效果,只是董家的其他人,反而把董小軍罵了一通,說是小孩子能懂什麼事。再說城裡人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到底是陳市長沒有奈何得了任所長,還是陳市長不和普通老百姓計較,這種事誰也說不清。
捱了罵的董小軍,越想越不服氣。一氣之下,就把電話打給了姐夫。李瘸子到底是城裡人,眼界要比農村人寬上不少。特別是跟在老特務後面與市長對話之後,更是長了不少見識。一聽電話內容,就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發財之道。
爲了這事,李瘸子不僅是在電話中把自己的岳父岳母好好數落了一通,並且乘着灞橋通路的機會,專門趕到了岳父家進行勸說。有了他們夫妻倆的思想工作,不但是董小軍家要承包土地,就連小軍的叔叔伯伯家也都動了心思。
“小軍,你們家打算承包多少土地呀?”聽到這樣的消息,任笑天當然高興,含笑問道。
董小軍將手一豎,得意地回答說:“任區長,我們家要承包五百畝。”
“這麼多呀?你們一家三口人能忙得了嗎?”任笑天吃了一驚。
李瘸子揍了上來:“任區長,還有我哩。嘿嘿,現在城裡想要能賺大錢,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我乘着這個機會,也來搭一下你任區長的順風船。”
任笑天一聽,不住的點着頭。心說李瘸子是個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了承包灘塗的商機。可惜的是那些老實巴交的農民和漁民,自己給他們鋪下了金光大道,就是不肯走,卻要信那些歪門邪道。等到有一天,看到別人發了財,又會呼天搶地訴說自己的不幸了。
劉丹丹聽到李瘸子這麼一說,翻了一下白眼。水素琴注意到她這個眼神,有點不解地問道:“丹丹,怎麼啦?”
“沒有什麼。我是在想,小天真是一個好心人,處處都在爲老百姓着想。只可惜,那些老百姓就是不肯領他這份情。”劉丹丹心中的想法,是在惋惜又少掉了五百畝田。只是這種想法,哪能公開說出來,只好打了一個馬虎眼把水素琴給糊弄了過去。
李瘸子一聽,大表贊同道:“是呵,是呵,任區長對老百姓最是好了。只有這些腦子進了水的人,纔會去相信那些屁話。等到我們賺了錢,那些人有得後悔哩。”
得知任笑天是帶着這幫人看海時,李瘸子立即發出邀請說:“任區長,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就讓我來做個東,到我岳父家吃個順便飯吧。”
任笑天推讓了好大一會,也沒能推得掉。到了最後,好說歹說,約定由自己帶酒上門,纔算是達成了協議。李瘸子看到邀請成功,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難怪他會這麼樂,別說是在這貧窮落後的灞橋,就是在城裡,象李瘸子這麼一種身份的人,想要請到任笑天這麼一個副區長到家中吃飯,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更別說,還有水素琴這麼一個常委級紀委書記。
看起來,是任笑天佔了李瘸子的光,吃了人家一頓飯。其實,李瘸子佔的光,那可是大得沒法說。不但是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就連辦起事來也會減少許多的麻煩。
“小天叔叔,海水爲什麼是黃的呢?”
“小海,這就是黃海的特徵呵。這水中都是泥沙,當然就變成了黃色。”
“那海水中的泥沙,又去了哪裡呢?”
“就在我們的腳下呀。”
海邊上,任笑天陪着小海一問一答的踩在沙土上。看着這一大一小的身影,水素琴一直是眯細着眼睛,嘴角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她醉了,醉得是心花怒放。
站在一旁的劉丹丹,一見此景,促狹地問道:“水姐,你看這一大一小,是不是就象一對親父子呀。”
“象,是有點象。”水素琴一聽劉丹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也就隨聲附和了一句。話一出口放知不對,連忙笑罵道:“要死啦,死丫頭,竟然敢拿姐姐開玩笑!”
話一說完,紅了臉的水素琴就追着劉丹丹揪打了起來。劉丹丹哪兒會讓她打得到,一邊逃,一邊笑着求饒說:“好姐姐,不敢啦,不敢啦。”
任笑天不知道水姐和丹丹姐爲了什麼事情在打鬧,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熱鬧。小海拍着小說,大聲在爲媽媽鼓勁:“媽媽加油,媽媽加油!”
其他的人,也都圍攏在周圍看起了熱鬧。美女打鬧,那可是一件很養眼的事情。特別是象水素琴這種平時不苟言笑的女子,今日這種嬉笑,更是難得一見的情景。
有人歡樂,就會有人愁。
就在任笑天在海邊嬉笑的時候,李震民卻是恨不得要氣炸了自己的肺腑。這一次在灞橋的全部安排,已經是全部落到了空處。不但沒有能讓任笑天身敗名裂,反而成就了這小畜生的功名。最簡單的說上一句,短期內誰也沒有辦法能撼得動任笑天的地位。
爲了這麼一個原因,陳中祥算是徹底的灰了心。回城之後,當李震民約他商量對策的時候,陳中祥直接就搖了手說:“算啦,算啦,以後就不要再搗鼓這些事啦。”
看着陳中祥的背影,李震民恨恨地罵了一聲:“膽小鬼,窩囊廢!”
罵歸罵,解決不了任何實際問題。面沉似水的李震民,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來回轉了幾個圈子,終於下定決心:立即啓動二號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