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等啊等,方雪芹竟杳無音訊。他耐不住了,這天,給她發短信試探:你好,你當了副教導主任,工作還順手吧?
方雪芹立刻回信說:謝謝朱局長的關心,我不會忘記你提攜之恩的。工作還算順手,只是成績還不夠突出。我會加倍努力,不辜負朱局長的殷切期望!
卻也是嘴上說得好聽,沒有實際行動。方雪芹不僅不到他辦公室裡來謝恩獻媚,更不要說約他在外面見面了,平時連一個問候的短信都沒有,好象這個職位是她拾來的。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娘們,簡直跟呂小妮一模一樣。他氣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可不知怎麼搞的,他就是忘不了方雪芹。而且隨着局長位置的穩固,工作成績的顯著,手中權力的顯赫,他越來越想她了。儘管他不住地用心中的小珊來壓制她,極力地想淡忘她,卻就是不行。每當想起那天她在辦公室裡的情景,他就激動難抑;想起她細膩香嫩的俏臉,豐滿結實的胸脯,他就畫餅充飢的抓捏着空手,躍躍欲試地想立刻就擁住她狂吻。
機會總是有的,有權人的機會更多。
這天,教育局基建處要去朱橋鎮中心小學視察校舍,本來這是副局長鈕星星管的事,出發前,他卻走過去對他說:“鈕局長,朱橋鎮中心小學的校舍問題比較突出,我想親自去看一看。”
鈕星星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他又補充說:“正好也考察一下朱橋鎮中心小學新班子的情況。”
他這樣一說,鈕星星自然點頭同意。一把手親自下去考察,當然是領隊,一切都得聽從他的安排。出發後,考察組其他四名成員都謹慎地坐在麪包車裡,不敢輕易出聲,連副局長鈕星星和新提拔的基建科副處長小施也一聲不吭。
朱昌盛則臉色平靜地看着窗外閃過的景色,心裡不可遏制地想起方雪芹來。這個小妖精,今天見到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會是什麼態度呢?
小施的輕易得手,讓他的色膽越來越大。而方雪芹的狡猾,又讓他越發地精明謹慎。他認爲,他跟邢珊珊和小施,還有方雪芹和呂小妮的關係,只是一種生活作風問題。現在的生活作風問題,在有權人的身上實在是太普遍了。
這種風流情事不象以前那麼嚴重,不是被看作神潔無比,就是被當成洪水猛獸。它已經成了隨隨便便的家常小事,越來越被人們淡化了。人們議論,也不再把它當作新鮮的飯後談資;組織考察,也不再把它作爲主要的升降標準;貪官落馬,一般也只用“生活腐化”這幾個字概括一下而已。
只要經濟上沒有問題,就不會有人爲了作風問題來找你的麻煩。因爲只要有錢,現在的社會上女人多的是,所以金錢比女人寶貝,經濟問題比作風問題嚴重。爲官者,只要手不是伸得太長,就不會出事。風流一些,好色一點,那是小事一樁,哪個當官者純粹爲了女人而倒臺的呢?
剛屆四十的朱昌盛,跟那些有權者一樣,對女人已經有了透徹的瞭解,對情事也有了豐富的經驗。他明白,對付女人,跟對待工作一樣,既要從容不迫,小心謹慎,又要大膽果斷,該出手時就出手。否則,再乖巧的女人,也不會得手。但不能讓人發現,只要不被別人發覺,哪個女人敢自己喊出聲來呢?
方雪芹也不會例外。那天在辦公室裡,他突然抱住她,親吻她,儘管她最後巧妙脫身了,可還不是沒有張揚出去嗎?
今天到了那裡,見機行事吧。有機會,就大膽上!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他越想越激動,以至於喘氣都有些不均勻。坐在他身旁的鈕星星迴頭看了一眼,他才發覺自己想得有點失態。
你不要慾令智昏。他冷靜下來後,叮囑自己,到了那裡要注意,千萬不能讓人發覺,否則壞了好事不說,還會給自己,也給方雪琴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麪包車在平坦的柏油馬路上飛馳,很快就開到了朱橋鎮中心小學。早已等候在校長室門口的新任校長朱虹綻開老來俏的縐臉,意外地說:“啊?朱局長,你也親自來了?”
第一個鑽出麪包車的朱昌盛,頗有風度地說:“臨時決定來看一看,朱橋鎮中心小學的校舍問題,已經拖了好幾年了,不解決,就是我們這些當領導的失職啊。”邊說邊昂首挺胸地走進校長室。
其它成員一個個鑽出來,跟在他後面走進去,在牆邊那張長椅上坐下來,誰也不吱聲。
鈕星星也站在他一旁,不敢先說話。他看見朱昌盛站在校長室門口,往外東張西望地尋找着什麼,不發話,也不作安排,就知道他在尋找方雪琴。
他怎麼這樣啊?這是有失一個局長身份的呀,你看他這樣,弄得站在一旁等待他說話的朱校長也有些不知所措。
朱昌盛真的在尋找方雪芹。她人呢?該不會是有意躲着我吧?不會。連朱校長也不知道我今天突然來,她能知道嗎?我沒有透露任何信息,就是想給她一個突然襲擊,然後看她的反映和態度。
他也沒有告訴邢珊珊,今天是專門爲方雪芹而來的,所以不能讓只有五公里之外的職業學校的任何人知道。要是邢珊珊知道他到了朱橋鎮而不去看她,肯定會有想法的,甚至還會胡亂猜測呢。
“朱局長,你看,今天,怎麼安排?”朱校長憋不住地轉過頭去問他。
朱昌盛這才轉過身來,靈機一動地說:“這樣吧,上午,我們考察一下校舍,吃過中飯,順便檢查一下學校的教育情況,聽幾節課,看一些學生作業,招幾個老師和學生談談心,聽一聽他們對學校教育工作的看法。”
鈕星星連忙插話說:“朱局長,原來的安排是吃過中飯,到紅星中學去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