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星星遙望着東邊的海堤,意識到他們要到青紗帳裡去幽會。
果真,朱昌盛的車子象一隻黑色的烏龜,拐上那條通向海堤的小路後,就慢慢向青紗帳爬去。鈕星星將車子停在一家農民房子的山頭邊,從包裡拿出何翔的名片,撥打起他的手機來:“你好,何秘書,我是教育局的鈕星星。對,就是那天在紅鷹大酒店碰到你的。呃,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對你來說,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但我得先跟你說明,我打電話告訴你,是出於好心,你不要有其它的想法。你也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能把我說出來。這種事情,你應該知道的,不能亂說,你能做到嗎?”
何翔緊張地說:“到底什麼事啊?我保證能做到。”
鈕星星這才說:“我剛剛看見我們教育局的朱局長,跟你女朋友方雪琴,一起開着車子向東邊的海堤方向開去,可能是去幽會了。”
“啊?這是真的?”何翔驚訝了叫了起來,“怪不得上次請他吃飯,我就發現他有些不正常。鈕局長,他們現在在哪裡?我馬上就趕過去。”
鈕星星就把路線詳細告訴了他,然後有些不放心地說:“你到了海堤上,發現他們後,也不要太激烈。要根據具體情況,靈活採取措施。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再帶了人趕過去。但你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知道嗎?”
“知道了。”何翔說了一聲,就掛了電話。鈕星星打完電話,見不昌盛的車子已經開進了青紗帳,只有一個車屁股露在外面。不細緻看,是看不出來的。
他稍微等了一會,就調轉車頭往回開去。他知道何翔一定會第一時間打的向這裡趕過來的。他必須迅速回到教育局,要有意去跟別的人在一起,這樣接到何翔的電話,他纔好與他一起趕過來。
但這樣做是有風險的,要是何翔把他說出來,那他就完了。可他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更沒有其它好辦法,只能這樣冒險了。他飛速開到教育局,往院子裡開的時候就問門衛:“今天,還有別的人在這裡嗎?”
門衛告訴他:“就秘書處的丁處長在。”
好,真是天助我也。鈕星星一聽,心裡好高興,丁處長跟朱昌盛面和心不和,上次提師資處的顧衛東當副局長,他就心存不滿,在他面前露過心跡。
鈕星星走進辦公室,坐立不安地等待着何翔的消息。手機不響,他就先給嬌妻打手機彙報:“喂,今天有收穫了。我看見他到市汽車站,接了方雪琴往海邊開去。”
“真的?”小妮說,“你看準了嗎?”
鈕星星說:“這還有假?我已經打電話告訴了她的男朋友,讓他趕過去捉姦了。”
“你怎麼能這樣呢?”小妮責怪他說,“這樣,不要破壞他們的關係嗎?”
鈕星星說:“方雪琴是這樣的人,還顧及她幹什麼?這種女人,不值得何翔去愛。再說了,不叫他出面,我怎麼辦?總不能我直接去捉吧?”
小妮沉吟着說:“這可不是小事,你要考慮周到一些。”
鈕星星作好了豁出去的準備:“現在只能往前闖了。我在教育局等何翔的消息。他要是給我打電話,我就與丁處長一起趕過去。”
小妮叮囑說:“你要小心,這不是一般的捉姦,弄不好就是一場政治鬥爭的開始。”
“我知道了。”鈕星星掛了電話,就走出辦公室,往秘書處走去。他要巧妙實施這個計劃,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邊青紗帳裡,朱昌盛與劉桂花還抱在一起,一邊溫存一邊說話。
朱昌盛猶豫着不想說,可是劉桂花一再催促他說,他才說,“但我說了,你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明白嗎?這些事是不能亂說的,等我查到證據以後再說。”
劉桂花點點頭。朱昌盛才一字一頓地說:“是鈕星星,還有他的嬌妻呂小妮。”
“什麼?”劉桂花吃驚地擡起頭來說,“不會吧?我聽說,鈕局長是你的校友啊,而且是你把他調過來,又提拔當了副局長的。怎麼會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朱昌盛說:“開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唉,事實就是這樣,你不能不相信啊。”
劉桂花沉吟着說:“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我覺得鈕局長蠻老實的,怎麼會這樣呢?”
朱昌盛呆呆地說,“造謠中傷別人的人,總不會有好下場的。”
劉桂花躺在他的懷裡,仰頭望着他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啊?”
他瞪大眼睛說:“哪裡啊?真是天曉得。我幫了他們多少忙?說起來,你還是會不相信的。”於是,他從幫助鈕星星進入興隆集團開始,到如何幫助他嬌妻呂小妮調進興隆集團辦公室,及以後又如何一步步提拔他們夫妻倆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然後說,“我這個人就是重感情,講義氣。幫了忙,也不求回報。可他們還這樣忘恩負義,品質實在是太差了。他們會遭報應的,你就看着吧。”
劉桂花信以爲真地點點頭。朱昌盛又起勁地說:“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看,他們造的謠多麼可怕,可我不是一點事也沒有嗎?小寶貝,要是我真象他們造謠說的那樣壞,還能繼續當局長嗎?還能跟你在一起嗎?不可能,要是被他們稍微抓到一些把柄,我這次就在劫難逃了。”
劉桂花聽得很認真。
“算了,我們今天不說他們了。”朱昌盛一邊撫弄着她一邊說,“小桂,我們說說心裡話吧。在前一陣最委屈的日子裡,我是靠想你,才度日如年地捱了過來的。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哪,在這種關鍵時刻,你默默地用愛的眼神給我以信心和力量,讓我度過了難關。今天,我要好好獎勵你。”說着獎給她一陣狂吻。
劉桂花若有所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