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妮突然翻過身子嘔吐起來,鈕星星連忙從牀底下抽出一隻腳盆,讓她吐在裡邊。小妮邊嘔邊痛苦地叫,“哦——啊呀,難過死了。誰要,喝喝啊?他們,硬是,要我我喝,我有什什麼辦法?”
“這些人真是的。”鈕星星埋怨說,“我喝酒,從不硬勸,更不讓女人喝的。郝書記怎麼也不跟他們打聲招呼?”
那晚,鈕星星幾乎一夜沒睡,在牀上跳上跳下地伺候着小妮。第二天清晨,小妮的頭腦才清醒過來,肚子裡也舒適多了。鈕星星愛憐地樓着她說:“今天不行,你就不要去上班了,請假一天吧。”
小妮睜開眼睛看着他,發嗲地說:“哦,我要去的,才上班一個月就這樣請假,不好。星星,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謝謝你。”說着有些吃力地擡起頭,嘬起嘴脣在他嘴脣上輕輕吻了一下。
鈕星星把她往懷裡摟了摟說:“昨晚是什麼客商啊?我聽他們說話挺牛逼的,財大氣粗,也有些放肆。”
小妮慢悠悠地說:“上次,我們去深圳搞了一個項目推介會,把市裡一百多個招商引資項目進行推介說明。在會上,我遇到了深圳大發集團的董事長,跟他交換了一張名片。過了幾天,他就主動給我打電話,說想過來考察一下我們市裡的投資環境。我們當然表示歡迎,也很重視,他來了以後,進行高規格接待。他說對那個污水處理項目的BOT做法感興趣,投資三個億,既做投資商,又當承建商和經營商。他們一共來了五個人,其中一個董事長,一個總裁,還有開發部經理,項目部經理和一個女秘書。那個董事長在喝酒的時候,眼睛不太安分,連嘴上也口口聲聲說是看在我的面子纔來考察投資的。”
“又是一個好色之徒。”鈕星星吻了吻她說,“你要當心,以後這種人,你會經常遇到的。”
小妮說:“我知道,但我表面上要應付他們。當着市裡幾個領導的面,既要表現出適度的熱情與能幹,又要得體地展示一個女性的溫柔與魅力,唉,我也覺得挺累,也難,可有什麼辦法呢?”
“那郝書記怎麼樣啊?”鈕星星最不放心的是他,“是你請他出面陪同的?”
“哪裡呀?我怎麼會叫他?”小妮有些委屈地說,“也不知他以前就是這樣的,還是我去了以後才這樣,他對我們招商局的工作特別關心,幾乎每天都要下來轉一轉,還經常給我們作一些指示。這次他知道大發集團要來,就對我說,他一定要親自接待。唉,我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反正他對我很重視,也有那種想法。”
鈕星星有些不安地盯着他:“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小妮說,“我一直在注意着他,提防着他。你放心好了,我會巧妙周旋,不會讓他得逞的。”
鈕星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見還不到七點鐘,就摟緊她說:“昨天下午,我們局裡的施建軍來向我反映了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小妮眼睛裡還泛着紅紅的血絲。
鈕星星就把施建軍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徵求她的意見說:“他讓我去找胡局長,通過胡局長去向梁書記反映情況,你說這樣做妥當嗎?”
“這倒是一個辦法。”小妮沉吟着說,“可要是胡局長不肯,或者口風不緊,問題就大了。再說,施建軍就絕對可靠嗎?梁書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能支持我們反腐打黑嗎?要是這些人都不可靠,你就危險了。”
鈕星星說:“那怎麼辦?我答應考慮一下,給施建軍答覆的。我單獨去找胡局長行不行呢?或者我索性直接跟梁書記聯繫,試探一下他的態度,不知道怎麼樣?梁書記的手機號碼我有,但我從來沒有跟他見過面,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小妮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我想,你暫時不要出面,而讓施建軍去找胡局長,再由胡局長向梁書記彙報情況。然後看梁書記的反映,我們才決定下一步如何行動。”
“嗯,這個辦法好。”鈕星星眼睛一亮,有些激動地獎勵給嬌妻一個吻,“這麼簡單的一個辦法,我想來想去,就是沒有想到。最近幾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跟朱昌盛斗的問題,都想糊塗了。”
“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妮點撥說,“讓施建軍和胡局長出面,可以說是一個一箭三雕的好辦法:既避免引起對方的注意,又讓人去捅一下我市反腐鬥爭的蓋子,還能巧妙偵探到梁書記的意圖,爲我們下一步行動提供參考。”
鈕星星想像着說:“要是梁書記是個好官,重視這件事的話,就可以下令讓公安部門將王老闆偷偷控制起來,從他嘴裡找到突破口,再一步步深挖下去。”
小妮說:“但要絕對保密,千萬不能走漏風聲,要是被朱昌盛那邊的人知道,我們不僅危險,還會給偵破工作帶來意想不到的困難。”
“我知道。”鈕星星點點頭,坐起來穿衣下牀。他到廚房裡弄好早飯,小妮也已經穿好了衣服。他們吃好早飯,就一起出去上班了。
鈕星星開車到了教育局,處理完工作,等請示彙報的人都走了,纔打電話讓施建軍上來。施建軍走進來後,鈕星星示意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這就讓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有些神秘和緊張起來。
“鈕局長。”施建軍恭敬地叫了他一聲,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有些不安地等待他說話。
鈕星星臉色平靜而又嚴肅地說:“施處長,我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你出面去找一下胡局長比較妥當。”
“哦?”施建軍感到有些意外,“讓我去?胡局長會重視嗎?”
鈕星星說:“據我所知,有人已經鉚上了我,據說可能要對我採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