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星星坐進自己的車子,給他回覆說:“我儘量,實在沒有,只好先放人再說。”發完,他纔開着車子,有些焦急地駛出市政府大院。
三天的期限到了,公安局儘管加大了對王老闆的審訓力度,也嚴加看管,不讓他的家屬進行探視,以防有人藉此機會給他通風報信,王老闆卻依然避重就輕,只說了一些請客吃飯洗桑拿之類的小事。
丁局長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最信任的郭副局長是內鬼。是他把秘密審訓王老闆的事透露給嚴旭升的,也是他趁一次提審王老闆的機會,給他作了咬緊牙關就是勝利的暗示。
經過偵查,網上的那個帖子是以王老闆女兒的名義發的。他女兒是個初中一年級學生,怎麼能寫出這樣的帖子?顯然是背後有人借她的名義或者指使她發的。但查不到那個人,對一個還不到法定年齡的初一女生是不能追究責任的。
他們明明知道朱昌盛和陶曉光嚴旭升等人有嚴重的經濟問題,卻沒有他們的犯罪證據,只能乾着急。馮書記向梁書記請示後,又與丁局長和鈕星星進行了電話聯繫,決定放人。因爲再不放人,就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馮書記對鈕星星說:“是腐敗分子,總會有暴露的時候。所以我們放人後,要繼續在暗中對他們進行偵查。鈕局長,看來還是要辛苦你了。因爲我們懷疑的對象都與你有直接的關聯。陶曉光夫妻倆,朱昌盛的妻子和暗中情人都在你們教育系統,朱昌盛又是你的校友。你要象地下黨一樣,設法取得他們的信任後,多跟他們接觸,爭取在他們的家屬或者情人身上找到線索。”
鈕星星說:“好的。馮書記,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我一定努力。”
馮書記說:“但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必須講究策略。梁書記反省說,這次行動,我們沒有考慮成熟,太盲目了,所以是一次失敗的行動。抓人,應該在掌握了一定的證據之後才能行動。因此,我們要吸取這次失敗的經驗教訓,務必拿到他們的確鑿證據,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即使馮書記不打這個電話,鈕星星也準備這樣幹。他想借這次朱昌盛他們暫時取勝的機會,主動接近他們,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才通過他們的妻子情人和其它關係人,暗中蒐集他們的犯罪證據。
於是,王老闆出來後的第二天,鈕星星就主動給朱昌盛打電話,以一個校友的親切口氣誠懇地說:“朱昌盛,我已經知道了。王老闆出來了,你沒事,我和小妮都爲你經受住這次的考驗而感到高興。以前,我是誤解你了,或者說,冤枉了你。現在,你也以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所以第一,我爲我以前對你說過的一些指責他的話賠禮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第二,我再次希望我們能摒棄前嫌,真誠相待,一起進步。”
朱昌盛因爲解除了危機,剛從驚恐狀態中走出來,心情特別好:“好,鈕星星,你這樣說,我也感到很高興。以前的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們還是做最真誠的朋友吧,互相幫助,共同提高,啊。”
他在電話裡激動親切地跟朱昌盛說了許多互勉性質的話,既讓朱昌盛消除了戒備心理,又盡了一次作爲一個校友的規勸責任。
而在家裡,他卻跟嬌妻小妮商量說:“現在情況越來越複雜了,如果再沒有突破性的發現,我們就更加難以取勝了。”
小妮有些不快地說:“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再這樣下去,不要說取勝了,就連我們恐怕都保不住了。你想想,這次的行動,儘管雙方沒有真正衝突起來,但在暗地裡已經作了較量。應該說,是他們取勝了。郝書記他們現在知道了對手是誰,我們已經完全暴露了。這樣,他們一方面會更加防備,變得更加隱避和狡猾,另一方面會加快整倒我們的步伐。要是他們通過關係,把梁書記支走,不讓他回來當一把手,那麼,我們就更加沒有把握,甚至更加危險了。”
鈕星星充滿自信地說:“不會的。梁書記上次在會上說,郝書記他們是想通過關係不讓他回來,而把他調到省裡去當一個廳的廳長。但他一定要回來,他們有省裡的關係,他有中央的關係。他說他要把一個清正廉潔的好政府還給江海市人民,交到一個清正廉潔的好領導手裡才走。”
“但願他能快點回來,否則,我看我們馬上就要頂不住了。”小妮嘟噥着嘴巴說,“星星,這兩天,我發現我的周圍,氣氛有些不太對頭。”
“怎麼啦?”鈕星星警覺地看着她,“你發現什麼了?”
小妮說:“我覺得有些人見了我,神情怪怪的,跟我搭話,笑容也不夠自然。有些人還在背後竊竊私語,好象在議論我什麼?”
“哦?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後造謠中傷?”鈕星星驚訝以後,馬上鎮靜地說,“你不要去管他們,身正不怕影子歪。”
“哼,你說得倒輕俏。”小妮不無擔心地說,“口氣能淹死人的,我怕有人借郝書記提拔我的事造我的謠,那是很可怕的。”
鈕星星想了想說:“肯定是自身有問題的腐敗分子搞的鬼。他們這樣做,就是爲了轉移人們的視線,擾亂我們的思想,破壞我們的陣營,以達到他們掩蓋罪責,逃避制裁的目的。所以,我們要加緊行動,儘快把這種腐敗分子挖出來。只有這樣,一切問題才能迎刃而解,周圍的環境也才能風正氣清,和諧舒暢。”
“話是說得很有道理,以前,我們的一切麻煩,所有誤解,還不都是腐敗分子造成的?從開始的嚴旭升,到後來的朱昌盛,再到現在的郝書記,哪個不是給人添亂的腐敗分子?”小妮有些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