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盛說:“哪有上午就換的?我們一起燒些菜,中午喝完喜酒休息一下,下午先簽約,然後才洗澡換衣服。晚上吃過晚飯,我們才正式步入洞房花燭夜,好不好?”
“好。”劉桂花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脫了婚紗,就去廚房裡弄菜。
朱昌盛走進去說:“我來洗菜,你開車去超市再買些菜回來。”
他是個有家室的人,不便在這裡多出入走動,有事只能讓她去。劉桂花出去採購了兩大袋東西,回來跟他一起忙着燒了五六個菜,就在餐廳裡對坐着,開始喝起了喜酒。
喝完喜酒,他們就上牀休息。爲了培養新婚之夜的激情,他們中午憋住了沒有動。起牀後,朱昌盛才從包裡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協議,遞給劉桂花看。
劉桂花看得很認真,看後說:“你不愧是當過辦公室主任的,寫得很好,象個公文。好吧,我沒有意見,那我們就籤吧。”
“看上去寫了這麼多,實質內容只有一句話:我化一百十八萬元錢,買一套房子一輛車子給你,你做我三年地下妻子,三年後做我暗中情人,別的條款都是虛的。”朱昌盛說着先在上面簽了字,然後讓她籤。
簽完,他們就開始洗澡,打扮,換衣服。然後把家裡所有的燈都打開,客廳華麗輝煌,臥室溫馨舒適。吃完晚飯,他們就手挽手走進洞房。洞房裡空調早已開好,腥紅色的窗簾也已拉上,溫度適宜,燈光柔和,氣氛溫馨。
劉桂花也很浪漫,她打開電腦,放起了音樂。在柔糜的音樂中,他們摟抱着跳起了貼面舞。他們邊跳邊吻,盡情地陶醉在新婚的柔情蜜意之中。跳了一會,他們才寬衣解帶,上牀作愛。
今晚,朱昌盛變成了真正的新郎,就不象前幾次偷情那麼緊張倉促了。他非常放鬆,也很亢奮。他先是慢慢地吻着嬌嫩的新娘,從紅潤的臉上吻起,慢慢吻下去,吻上她波浪起伏的胸脯。他在新娘那座潔白的山峰上留戀忘返,反覆迴旋。新娘忍不住了,扭動身子呻吟起來:“昌盛,我的老公,你來吧,哦,啊……”
朱昌盛激動地迴應說:“好,我的愛妻,我進來了,你永遠是我的,是嗎?”劉桂花叫喊着回答說:“只要你要我,我就永遠屬於你……”那晚,他們一連作了三次愛,幾乎整整纏綿了一個晚上。
於是,他們就偷偷過起了蜜月生活。朱昌盛千方百計去跟新娘幽會,但他不能經常在她那裡過夜,只能偷偷去,悄悄出。有時半夜了,愜意地躺在新妻的懷抱裡,再不想回去,也得起牀走。
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愛也不能平分,而且即使他做得再隱蔽,也會有考慮不周的時候,免不了要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是的,他把感情和精力全部投到了新妻身上,在舊妻這邊就難以應付。心思,感情,時間,都無法控制平衡,於是就慢慢失衡,露出破綻,出現異常。
這樣,舊妻張林鳳就開始發現他越來越不對頭了。她感覺他一定有事瞞着她,否則怎麼會變得神神秘秘的,晚上經常很晚回家?回到家,又心不在焉,心神不寧。問他,他總是說有事,爲了前途在外面活動。
哪有這麼多活動啊?張林鳳不相信,而且朱昌盛有時不能自圓其說,有時還前後矛盾。她就決定留心他,跟蹤他。看他到底在外面做些什麼?
平時上班,他們現在不在一個單位工作,她不能監視他,跟蹤他,只能在週末進行。爲了不讓他察覺,張林鳳故意裝糊塗,也對他不問不聞。
她在晚上偷偷看過他的手機,查過他的電腦。但什麼也沒有發現。要是他外面有女人的話,他們是怎麼聯繫的呢?張林鳳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他是不是還有另外一部手機?她留心過他的車子,也打開過他的車屜,卻依然沒有發現。
看來只有跟蹤他了。這個星期六,朱昌盛又說有事要外出,可能要晚一點回來。張林鳳故作不知地說:“好吧,你去吧。可你在外面少喝點酒,對了,現在開車不能喝酒的,你不要喝酒,聽到了嗎?”
朱昌盛真的以爲她什麼也沒有發現,就放心地下樓,開車往新家趕去。張林鳳等他走到樓下,連忙關門追下去。朱昌盛的車子一出小區大門,她就奔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遠遠地跟着他。
張林鳳讓出租車司機緊緊咬前面那輛車。朱昌盛的車拐來拐去,一直往市郊結合部開去。開開,最後開進了一個新建的住宅小區。
他到這裡來幹什麼?張林鳳坐在出租車的副駕駛位置上,兩眼死死地盯着丈夫的車子,心裡有些發緊。難道市裡哪個領導住在這裡?她看了看小區的環境,覺得不大象。這裡離市區太遠了,有十多公里的路,市裡的頭頭不可能住到這邊來的。
一種不詳的預感攫住了她的心。她不好馬上跟上去,就付了車錢,出來隱在大門外,偷偷往裡窺視。
朱昌盛開着車子在一幢高樓後面的停車位上停下後,出來往後面看了看,纔拿了鑰匙打開下面的門禁,一閃身鑽了進去。
張林鳳迅速走進去,走到那幢樓前,卻進不去。她不知道朱昌盛進的哪一室,無法按開門禁。張林鳳呆呆地站在門外,生氣極了,頭腦裡也很亂。她站了一會,就拿出手機打朱昌盛的手機。手機通了,卻一直沒人接。
她簡直要氣炸肺了,可也沒有辦法,只得耐心等待有人進出時跟進去。一會兒,裡面有人走出來,她才得以順利地走進去。
這是一幢二十多層的高樓,她走到電梯口,卻不知道朱昌盛在幾樓,沒法上去找。她只好重新退出來,等在朱昌盛的轎車邊等候。可是她在那裡轉來轉去,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朱昌盛出來,就越發感覺他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