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延續了兩年,讓郝書記和周市長他們有了喘氣的機會。再加上他及時辭職,躲得快,沒有被雙規,這才使梁書記,馮書記和鈕星星這些所謂的反腐積極分子陷入了僵局。
所以他一直在想,只要他繼續努力,讓朱昌盛和牛小蒙永遠閉嘴,讓梁書記研究生畢業後回不了蘇北,讓鈕星星當不了副市長,他們就有可能不會出事,繼而慢慢在暗中活動,反敗爲勝,把鈕星星這些傢伙打壓下去,實現他們永久安寧和飛黃騰達的理想。
爲了實現這個理想,他必須加快行動,解決這幾個危險人物,徹底消除隱患。
第一個是朱昌盛,雖然在看守所內線人物的努力下,他死死地槓住了,一直沒有把他們供出來。但只要他活着,就有可能變卦,開口供出他們。另外,鈕星星和呂小妮要是想通了,去監獄裡看朱昌盛,做他的思想工作,那麼,他的防線也會崩潰的。
還得要抓緊時間,派人去讓他永遠閉口,否則,真的太危險了。隨着時間的推移和他事業的不斷壯大,他的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和迫切了。
那麼,派誰去執行這個任務呢?採用什麼辦法,才最安全有效呢?是派人送東西進監獄,在東西里下毒殺死他?還是讓人故意犯罪,然後讓監獄裡的內線,把他安排到朱昌盛所在的監區,候機會,悄悄弄死朱昌盛?
正在他出神地想着這件事情時,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驚心動魄地響起來,心虛的他冷不丁嚇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拿起來一看,見是老婆打來的,就有些煩,嘀咕着罵了一句:“媽的,又有什麼事?打過來煩我。”
他不想接。對這個黃臉婆,他真的沒有辦法。討厭死了,想跟她離婚,她卻死也不肯,一直威脅他:“你要是真敢離,我就讓你進監獄,見閻王。”
她掌握着他的許多犯罪證據,所以他沒辦法跟她徹底翻臉。他也多次想過,派人用車禍之類的辦法去殺了她,然後跟牛小蒙結婚,或者娶別的更年輕的美女爲妻。
可是,他一時還下不了這個手,也看在兒子的面子上,總是不忍心去做這件事,也不敢做。他怕一旦事發,象朱昌盛那樣,那就徹底完了。所以,他不知下了多少次決心,最後都沒有動手。
不離,就還是夫妻,就得應付她。唉,這個討厭的女人,剛剛走了不長時間,又有什麼事要煩我,真是的。
他不接,但手機第三次響起時,他憋不住過她,接了:“喂,我說你什麼事?又打過來煩我,啊?別人正在忙着呢。”
“忙你個頭啊?”老婆開口就是生氣的粗話,“今晚,我不回去了,有事跟你說。你出來吧,我們一起去飯店吃飯,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話,你就在電話裡說吧,我的姑奶奶。”嚴旭升幾乎是懇求了,“我實在是太忙了,你不要打擾我,好不好?”
“忙,忙,你到底一直在爲誰忙啊?”嚴旭升老婆怒氣很大,“你不出來,那就我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好好,我出來。”嚴旭升拗不過她,“你先找個飯店,要個包房,然後發短信給我,我再開車過來。現在幾點?五點三刻,我半個小時到。”
掛了電話,嚴旭升靈機一動:對了,就讓她去監獄看朱昌盛,把東西帶進去。當然,不能跟她說這件事,否則,她是不肯去的。
那帶什麼東西,才能既致朱昌盛於死地,又不被發覺呢?他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辦法。這是他在一張報紙上看到的,說是吃了這個東西,開始不會有感覺,一個星期到半個月之內才發病,然後突然死亡。
好,就這麼幹!嚴旭升想到這個辦法,興奮不已。他又天真地想,即使以後被發覺,那也是她帶進去的,就讓她在監獄裡呆個十年八年的,我也好自由一些。
他下定決心,準備今晚就跟她說這件事。可這個黃臉婆要跟我說什麼事呢?嚴旭升心裡有些發虛,剛纔來的時候,把家裡的事都解決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她爲什麼又這麼迫切地要跟我見面呢?
嚴旭升當然不知道,這是陳智深“後院起火法”的作用。
剛纔,嚴旭升老婆聽了小林的話以後,越想越覺得不對頭。她本來是回家去的,可是在高速公路上開開,就心血來潮,突然從一個出口處下來,又轉回來,想去向嚴旭升問問清楚。
嚴旭升一直跟她說,他跟牛小蒙沒有曖昧情事,更不是情人關係,而只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以後,他會一步步解除她的權力,最後把她踢出蒙麗公司,她這纔不跟他吵的。
他剛纔還跟她說,他已經把牛小蒙弄到廈門分公司去了,他們平時從來不見面的。可樓道口那小小夥子說,牛小蒙在南京,好像說是嚴總讓她去辦南京分公司。
這就不對了,兩人說的不一致,不是嚴旭升在騙我,就是那個小夥子在亂說。我要去問問清楚,牛小蒙到底在哪裡?如果真在南京,那麼就說明,嚴旭升在騙我。可他爲什麼要這樣騙我呢?他安排牛小蒙去南京辦分公司,究竟是什麼用意?難道光是爲了跟她偷情方便嗎?
牛小蒙要是真的去了廈門,路途這麼遠,他們就不能經常來往。而在南京,這裡去很近,只要一個小時就開到了,他們就可以經常在一起鬼混。
以前,牛小蒙在常州。他們兩人都有車子,要偷情非常方便。所以那天,她聽了那個帥男人的話,馬上去追查牛小蒙,卻不知怎麼就沒有見到她人。
她一直懷疑,肯定是嚴旭升那天去上廁所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讓她逃走的。後來,她又多次偷偷去常州分公司侯牛小蒙,她卻一直不在。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嚴旭升把她安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