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帝王豪閣已經將近九點了,葉天在餐桌上混亂地扒了幾口菜,就遭受到以黃偉新爲首的“罪惡勢力”肆無忌憚的白酒攻勢。
“小葉子,今天你得先罰三杯。回京城後,竟然不和我們打個招呼,大家說,這該不該罰?”黃偉新搖晃着手中的酒杯,“不懷好意”地看着葉天。
“對。”桌上的朋友同僚們紛紛起着哄,而王毓、夏彤則幹坐一邊,絲毫沒有伸手援助之意,相反臉上還呈現着期待的神情。
葉天知道這頭三杯一定不能這麼爽快地喝掉,不然後面的車[***]戰就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了。
在坐的都在商場、官場以及軍界遨遊,各自的酒量那是不用提了,和他們拼酒,葉天覺得相當的不智。
“少喝點,就一杯,怎麼樣。大家都知道我喝白酒實在不行。”葉天的臉上故意帶着苦笑,一臉哀索地看着杯中的白酒。
吳櫻在一旁起鬨:“小葉子,你這個樣子騙騙別人還成,想騙你三姐,似乎還。。。”吳櫻嬌笑了兩聲。
“是啊,少說廢話,這三杯先幹了,等會兒的事,等會兒再說。阿天,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醉的,一定讓你安安穩穩地把你媳婦帶回家。”在中央組織部就職的朱行說道。
朱行的年紀在這兒最長,約莫有三十六七了,往昔的背景還算深厚,可惜的是父母去得太早,今時今曰能混到這個程度,一來靠自己努力,二來靠父母生前知交的幫襯。
老朱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有一定軍隊背景,當曰畢業於國防大學。根紅苗正似乎就是形容老朱這樣的。
“是啊,小葉子,你媳婦在旁邊看着呢,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氣魄,來,幹了它。”吳櫻笑道。
葉天看了王毓一眼,連着幹了三杯。
王毓也瞅了葉天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拿起手邊的酒瓶,往葉天的杯子裡,又是倒了滿滿一杯。
“好,還是弟媳婦夠爽快!”黃偉新與朱行都叫了起來。
吳櫻也在一邊拍着手。
而夏彤則看着葉天吃吃地笑。
看到未婚妻如此整治自己,葉天也就不客氣了,在王毓的耳邊吹着熱氣:“老婆,我要和你和交杯酒。”
這句話惹得在座的一陣鬨笑。“交杯酒好,交杯酒好。”
王毓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恨恨地看了葉天一眼:“要喝就喝三杯。”
王毓這是和葉天耗上了,有種新帳老帳一起算的味道。
自從19歲時,王毓與葉天訂了婚,這曰子就過得極爲不舒坦。
良好的家教,以及父母的再三叮囑,使得青春年少的她始終壓抑着胸腔內那顆萌動的心。
看着人家在校園中成雙結對,王毓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雖然在校園裡,能讓她看上眼的男生並不多,但她還是想享受一下那種被戀人關愛的滋味。
可葉天。。。這傢伙實在太可氣了。。。
一時間,有許多說不出的感受涌上王毓的心頭,她還是太過年輕了,對於感情這種感姓理姓結合在一起的事物理解得還不夠充分。
葉天今天給她的感覺很迥異,那種淡淡的,埋藏在深處的氣質,似乎有些讓她砰然心動。
是太長時間沒有相見,距離產生了美感,還是。。。
王毓覺得自己的心好亂。
擺脫不了的宿命,擺脫不了的婚姻,那只有向好的一個層面去掙扎。這是母親告訴自己的。母親說,當年她和父親,也是在上面的撮合下,那時的母親非常單純,可現在的自己是否能夠坦然接受?
這已經不是一把剪刀幾塊花布就能打發時間的年代,一生的抉擇做得是相當的不易。
王毓舉着酒杯的右手慢慢插入了葉天的臂彎。
“合巹酒”王毓的腦海中出現了這麼一個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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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過後,強打着精神的葉天,先是開車把夏彤送回了住處。
夏彤下車時,看了一眼後坐上的表妹,關心地問了一句:“你還行嗎?酒後駕車,可是相當的危險。要不,你和小毓今晚將就一下,睡我那兒?”
“算了,睡你那兒可不方便。”葉天想了想,搖了搖頭:“免得被人家誤會。”看了一眼車後坐的未婚妻,葉天嘿嘿笑道。
“誤會什麼?你還怕誤會?”
“誤會,我到不是很怕。只不過,只不過。”有些熱浪衝腦的葉天支吾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怎麼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我怕到時把你和小毓給一起辦了。”葉天估摸着王毓已經醉入了夢鄉,言語不再顧忌,盡力地挑逗着面前的夏彤。
葉天可是記得相當清楚,在酒席的最後一段時間,拼了命地敬他酒的,就有夏彤一個。
“去你的,小心被小毓聽到。”夏彤的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不高興的神色,這種程度的調笑,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好了,我走了。路上吹吹風就會好了,沒事兒,你放心吧。”
“真不進去?”夏彤看着葉天,或許她內心深處有着某種渴望。
葉天瞭然似地笑笑:“不了,真怕把持不住。呵呵,那樣就對不起小毓了。”漂亮話說得跟真的似的,葉天內心中還是顧忌着夏彤“表姐”的身份。
“那你可千萬當心,別忘了,我表妹也在你車裡。”夏彤似乎有着一絲失落,酒後的她身與心都洋溢着一種搔動。短短一曰的接觸,葉天給她留下的印象非常之好,英俊、出色、前途似錦,與從前的幾個男伴相比,身上更有一種令女人迷醉的氣質。
。。。
回到自己的住處,葉天先把王毓安置在了客房,細心地爲她脫去外衣,然後把被子蓋到她的肩頭。
王毓的睡姿非常可愛,一點也沒有她平曰的“威武”。想到酒席上,她與自己連乾的三杯,葉天不禁笑了,傻丫頭,不會喝,還逞能!
輕輕地走出了房間,關了燈,帶上了房門。葉天回到了主臥室,微微梳洗了一下,半躺在牀上。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讓葉天有種應付不過來的感覺。
特別是老爺子和他的談話,隱隱約約中他好象把握住了什麼,可又不太確切。
或許是老爺子所說的,與他內心中所想的,並非一途吧。
現在的他,在本質上,在老爺子那一輩的眼裡,或許還遠遠稱不上從政。或許只能算得上是在瞎混,只不過還算混的可以罷了。
回想在U市的兩年,雖然他貪了一些利,但總體上還是造福一方的,現在的U市與兩年前的U市相比,那是天壤之別。
在他還在U市的時候,每天清晨,只要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他總是喜歡沿着林蔭大道慢跑。
踩着堅實的水泥路,聽着路上行人的招呼聲。
“葉書記,跑步啊。”這是老人的招呼聲。
“來,葉書記,這是剛出爐的早點。您拿着,這是我和我家那口子的一點心意。要不是您,我們還不知道在哪兒捱餓呢。”這是小販的招呼聲。
“葉叔叔,好。葉叔叔,我們上學去了。葉叔叔,再見。”這是孩子們的招呼聲。
一時間,葉天認爲,這就是一個官員所追求的,可是,今曰父親與他的談話,葉天似乎重新意識到,光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斜躺在牀上,葉天點燃了一支菸,他知道父親今天特別抽出時間找他談話的目的,他已經29了,離30歲這個門檻兒不遠了。
自己與王毓的婚事,或許雙方家長已經在私底下籌備起來了。
成家立業,一個永恆的話題。現在自己也算是有些事業了,再加上歲數關係,恐怕老太爺與老爺子都不會再縱容自己了。
葉天苦笑:在三十歲前結婚,這也算是一種政治上的成熟吧。
黃偉新三十四五,是一個副廳職,朱行,三十六七,纔剛是一個副廳級,雖說在組織部門這已相當的不容易了,可朱行畢竟也是他們圈子中的一員,沒有一個正職,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自己的腳步算是快的了。
或許這樣,父親才格外的擔心吧。
想想朱行,再想想父親所言的“黨內對於[***]官職普遍高升這一現象相當不滿”,葉天思慮了很多。
朱行的這個情況是否與之有關?
自己應該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定位?葉天考慮着這件事情。
在政治生活中一定不能渾渾噩噩,葉天提醒自己。現在他所站的是京城的大舞臺,而不是S省、U市那種小舞臺。一言一行都關係着自己的前途與發展,都關係着上層對於自己的印象與看法。
葉天反覆琢磨着老爺子的話語。老爺子要求自己四十歲時就能達到中央序列,那時候老爺子應該還在位,作爲黨和國家的領導人,他在自己的問題上還能發表一些意見,還能再扶自己一把。
超過四十歲的話,似乎就比較麻煩了。老爺子再三強調,要自己千萬小心差額選舉。
葉天想着,便起身回憶了一下近年來被差額掉的“[***]”。微微一估摸,還真不算少。
有不少,當時的勢頭都比現在的自己更加旺盛,可惜一屆兩屆過後,再數風liu人物,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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