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總理的關注,沒個三五天,省委也別想有正式的文件出臺,王者風也就沒才太在意傅東來最後到底會背一個什麼處分,因爲他現在還才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不管傅東來的處分纔多輕,都只是一個前提而已,因爲他也請楚傅東來不可能因此而被免職。
如果讓傅東來兵敗明州,還必須才更大的籌碼才行。
第二天一上班,王者風就立刻召開了中層以上幹部會議,通報了抗洪工作取得的成績和不足表揚了先進個人,扯評了某些不正之風和遇到困難就後退的個別黨員幹部,隨後就災後重建問題進行了佈置和分工。
會後王者風回到辦公室,黃建軍就敲門進來,一臉喜色:“領導,意外的驚喜。”
王者風一笑:“什麼好事?”
“昨天晚上區局收到匿名舉報材料,上面詳細列舉了四牛集團採用添加劑等不法手段,在奶粉中添加蛋白精以捉高蛋白質的檢測含量,舉報材料很專業,上面列舉了流程和添加說明,而且還才具體的配方。”
王者風卻沒有黃建軍意料之中的驚喜,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也沒有過問材料來者,而是招了招手說道:“先不說舉報材料的事精,現階段的主耍任務是負責四牛集團養殖場的安全問題。洪水衝持了圍牆,也許會纔不法分子跳進養殖場進行盜竊活動,區分局要加強警力。另外,洪水也沖壞了養殖場不少設施,不知道纔沒才什麼機密材料被大水沖走?還有,一般養殖揚和奶粉生產車間不在一處,奇怪的是,在養殖場洪水現場發現了奶粉,難道四牛井團就不擔心奶粉被盜?問題有很多,建軍同志,你需要一一查明,要做的工作才很多。”
黃建軍跟了王者風時間也不短了,王者風的暗示他豈能不聽明白?表面一點也沒有捉舉報材料的問疽,實際上就是讓他根據舉報材料,一一查實剛纔所列舉的諸多疑點。
機密材料沒有被大水沖走並不要緊,他手中的舉報材料就可以當成從大水中撿來的。舉報材料出自童榮慶之手黃建軍心知肚明,但王者風讓他將舉報材料當成從水中撿到,也不知是何用意?但領導沒有解釋,他自然不必多問。至於被水沖泡過的奶粉,正好可以當成證據,隨機提取一部分,暗中交給質檢部門化驗,再對舉報材料一對照,舉報材料上面所列舉的事是真是假,就水落石出了。
“是,領導,我都記下了。”黃建軍對四牛某團仗勢欺人也是記恨在心他以爲王者風想借機整治四牛集團一頓,自然幹勁十足。
黃建軍並不知道的是,他按照王者風所說調查了四牛集團養殖場之後成爲引爆轟動一時的“四牛門”的導火索!
兩天後下馬區完全恢復了秩序,下馬河也重現生機,兩岸的建設再掀高湘,人們轉眼就遺忘差點席捲下馬區的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雨。
由石鐵軍擔任組長的南山水庫重建小組從各處抽調精兵強將,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了修復工作之中。許多人都能注意到一點是,不管是南山水庫的重建,還是下馬區的四牛某團養殖場的各項工作,以及市委的重要講話和會議,都很少見到傅東來的身影,即使傅東來偶爾露上一面,也不見他做出任何重要指示或是發表重要講話。
傅市長的政治首途堪憂,到現在,不管是才心人還是無心人不管是官場中人,還是不太關注政治的人,都感到了古怪之兆。目內的政治雖然不透明,但也不是無痕可尋,從新聞極道上面,就可以看出端倪。
總理初掌國務院之時,別人是否請楚王者風不知道,但他心裡十分明白一點總理的許多視察和訪問,在國內的重大媒體上面,不是不見報道,就是大幅縮水,也從側面印證了總理根基不穩的傳聞。
因此總理此次來折江省視察執洪救災工作才意藉機打壓家族勢力,不無板回一局的意思,關鍵就是要看折江省委的立場了,是偏向是總理,還是偏向於家族立場。
一切,就要看對傅東來的處分決定看出分曉。
當然,王者風也不會生視不理,大好時機不容錯過,俗話說乘你病要你命,在抗擊洪水時大無畏的他,在對待對手時也有強硬的一面。
若不是傅東來有家族勢力可以依仗南山水庫事件,足夠讓他背一個大大的處分,只是王者風也明白一點,有後臺和沒有後臺,在面臨處分之時,絕對會有天攘之別。
還真讓王者風不幸地猜中了。
兩天後,折江省委對在南山水庫中領導不力的明州市長傅東來給予行政記大過處分,而且還是內部處理沒有全省通報。其實是否通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場上的人對於是什麼處分,格外關注。通報不通報的唯一區別就在於是不是更多的局外人知道。
局外人是否知道對官員來說沒有什麼不同,行政記大過的處分不輕不重,符合王者風的猜想。爲期6個月的處分,處分期間,不得晉級和表彰。對於傅東來現在的級別來說,幾年內都不可能晉級,儘管如此,記大過處分還是表明了總理的意志在折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執行,葉頁還是採取了偏向總理的立場。
應該說,這件事會讓總理稍感滿意。
處分的決定傳到下馬區之後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因爲省委拖延了一段時間倒也不是省委有意拖延,而是上報之後,中央有關方面壓了幾天,傅家肯定活動了活動正好讓人心的好奇都降到了最低點之時公佈,也是有意爲之。
當然,傅東來靜的處分決定還是讓下馬區不少人人心浮動。很明顯,以前和傅市長關係很近的李涵,現在也和傅市長疏遠了,而且據說兩人之間還有了矛盾口李涵也低調務實了許多,也不知是得到了什麼人的拈點或是開竅了,事事聽從王者風的指示,百分之百配合王者風的工作。
再加上王者風剛接受了總理的嘉獎,王者風在下馬區的威望無人可及,還因爲李涵刻意保持的低姿態,還有王者風處處受到衆人的歡迎和尊敬,不管是人爲也好,是推波助瀾也好,總之王者風在下馬區風頭無兩,威望之高,儼然成了第一人。
王者風也就在心中越來裁有清晰的思路,不管是誰在幕後指使,不管是不是有人叫他讓位,不管是不是出於大局考慮,反正他在下馬區呆不久了。名氣大了,對於官場中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種精神負擔,是額外的壓力。
只是他走之後,如果讓季涵接任書記,不是下馬區之幸,李涵守成有餘開拓不足,下馬區現在還不到守成的時候。還需要大刀闊斧,昂首向前,如果李涵主持個面工作,下馬區的發展未必會停滯不前,但至少會減緩許多。
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不管李涵是不是受人指點,或者他自己看出了什麼,反正他現在的表現,在上級眼中就是最合適的接任人選!
王者風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精心呵護的下馬區,到了今天,一切鬱正在步入正軌,不能讓李涵接手之後,再走回保守老舊的路線,但是,誰來接任他纔是最合適的人選?
現在的明州植物長勢到了最鼎盛之時,放眼望去,下馬河兩岸,以及整個下馬區,鬱鬱蔥蔥,一片欣職向榮的情景。因爲是新區,比較注重綠化,所以下馬區的綠化和生態,在明州首屈一指,新一輪的熱火朝天的建設,也是一片火熱。遠大集團的水景公園和園林小區,天上城集團的萬畝生態住宅羣,以及許多旅遊頂目的遊船碼頭,都在洪水之後,破土動工,爲下馬區再造繁榮昌盛的景象。
下馬區今後應該會有大好前景,王者風感慨,他還真捨不得離開下馬區,離開自己精心經營的一切,但再勢卻不容他繼續留下去了,目內的政治氣候向來如此,他也無力抗拒。
吳老爺子在總理視案結束之後只從某種渠道得到的消息,就能推斷出他必定要離開下馬區,再加上現在的形勢更是明白無誤地表明,他離開下馬區,不會超過三個月了。
三個月的時間,一是留下緩衝讓下馬區平穩過度。二是省委和市委也要爲他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不能太高,又不能太低,既不能顯示他是明升暗貶,又讓他再升一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爲他在副廳的級別上時間太短,一步邁入正廳太勉強,因此他的去向也很讓人頭疼。
就讓他們去頭疼好了,王者風搖搖頭,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臨走之前,他要做的事特還有很多,穩定下馬區的局勢,理順下馬區的發展,當然最重要的是有兩件事,其一就是四牛門,其二就是誰接任任區委書記。
誰接任區委書記需要從長計議,一時半會兒還不好得出結論。但對於四牛門的問題,王者風心中早巳有了對策。
黃建軍接到了匿名舉報材料不用想,肯定是童榮慶所爲。童榮慶的父親意外被淹死,他惱羞成怒之下,遷怒於傅東來也在情理之中。雖然童榮慶一直在他的計劃之中,是關鍵的一步棋,只是沒想到一場大雨,一次意外,在他還沒有開始實施計劃之前,童榮慶卻主動送上了機密材料,也算是一次意外的收穫。
不過童榮慶也多虧了主動送上材料如果他是被王者風的計劃而動,被逼無奈有捉供了證據的話,他會成爲王者風計劃之中第一個被絞得粉碎的犧牲品,不但會身敗名裂,而且還有可能被判重刑。但現在因爲他死了父親,又有主動舉極的行爲,王者風也就決定網開一面,儘量保他一保,有可能的話,讓他只被四牛集團開除就可以了,是否接受刑罰,可以適當照顧一二。
只是讓王者風心中依然不太放心的是到底四牛門能有多大的威力還不得而知,後世是死了無數兒童的原因,民怨沸騰,書記和市長雙雙下臺。而現在,四牛集團向市場上銷售的問題奶粉,應該還沒有造成傷害,國人向來只看既定事實,沒有遠見卓識,只單純地以添加劑事件來引爆,會不會產生不了警醒世人的效果?
是不是要適當地添加一些什麼進去有好?
下午3點半,意外地接到了蘆軍弋的電估,蘆軍弋的聲音還是一樣懶散:“王者風,下午有時間沒有,一起去釣魚?”
省委組織部長主動邀請一個副廳級幹部去釣魚,換了別人,肯定喜出望外,王者風卻是沒有感到什麼驚喜,反問:“蘆部長工作繁忙,肯請我釣魚,肯定是有要事了?”
“你就不能少問兩句?”蘆軍弋在王者風面前還真嚴肅不起來,他的怒氣一聽就知道是假裝的,“十里香魚塘,4點鐘,如果不去,後果自負。”
誰要是讓組織部長說上一句“後果自負”估計會連飯也吃不下去,王者風卻是無奈地一笑,撓了撓頭,然後向晃偉綱說明一下,就開車直奔十里香塘而去。
十里香魚塘位於市區西部,離下馬區有30多公里,快的話,半個小時能到。慢的話,說不定得一個小時,現在3點多了,沒有時間耽識了。
還好王者風及時趕到了,現在是上班時間,釣魚的人還真不多,他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正在傘下的蘆軍弋。
出乎王者風的意外蘆軍弋竟然是一個人,他還以爲蘆軍弋找他,另有人相陪。
直想來到蘆軍弋身邊坐定嘿嘿一笑:“蘆部長垂喲,願者上鉤。我來了,請蘆部長指示。”
“指示什麼,少說官話套話,說人話。”蘆軍弋用手一指板凳,”外面沒沙發,坐板凳就行了。
先釣魚,誰釣上來第一條誰就有發言權。”
王者風笑笑:“您可真有閒心,我可不記得您有釣魚的愛好?和我比釣魚,輸了可別生氣。”
蘆軍弋哈哈大笑:“我象你這麼大的時候曾輕有一段時間賦閒在家,沒事做的時候,天天到京城西郊的水庫釣魚,從門外漢變成了釣魚高手,差不多花了一車多時間。”
不少高官都有過賦閒的時候,各人排遣時間的方式不同,有人看書有人釣魚,有人學書法,有人下圍棋,甚至還有人學唱京戲,等等,不一而足,而蘆軍弋也曾經有過一段無事可做的時光,就王者風所想,恐怕是他放浪的原因所致。
釣魚比賽開始之後,僅僅過了幾分鐘王者風就釣上了一條大魚,而蘆軍弋一無所獲,就不由他感慨說:“釣魚不僅僅靠實力更多的還是靠運氣。好,今天你運氣好,你現在可以發言了。”
“您讓我大老遠來這裡釣魚,不會只想紅燒我剛岡釣上來的魚吧?”夏悲將手中的魚扔進水桶魚少說也有兩斤重,是最常見的鯉魚。
“當然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愛吃魚。我釣魚,但從來不吃。”蘆軍弋也不經王者風同意,伸手就將他水桶中的魚拿起,一揚手就又扔進了魚搪,”政治上的事情,就是釣魚然後再放魚,等魚長大到一定程度,再釣上來,再放。也許有時釣魚者突然改變了主意,就有可能將的上來的魚給紅燒或是清蒸了,這魚兒,就是一驚一乍的命運也。在官場之上其實每個人都想當釣魚者,不想當魚兒。但實際每個人又都是魚兒,而且有時還不知道魚線後的釣魚者是誰。
“我現在就要被釣上岸了。”王者風撓頭一笑隨即又將魚鉤扔到水裡,擡頭一望被分隔成四五個小池搪的整個魚搪,“也不知道會被扔到哪一個池搪?”
王者風比所有人都具備的最大優勢在於他和省市兩級的組織部長都關係不錯,不管是明州範圍內的調動,還是折江範圍內的調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得知。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巳,因爲知道之時,也差不多是有了定論之時,很難再有所更改。
蘆軍弋撓撓頭,在王者風面前他一向不打官腔尤其是辦公室之外的地方:”現在沒有頭緒,你離開下馬區,省委已經有了共識,不管是葉頁還是範建華,還有崔達泉和鄭周,應該巳輕私下裡碰過頭了。”
“那您的看法是?”王者風知道既然稱軍弋主動提到他的去留問題,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蘆軍弋絕對有什麼想法,難道他也對自己的去向,有所安排?
蘆軍弋呵呵一笑沒有回答王者風,而是擡手看了看錶,向來路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怎麼還不到?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