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軍苗終於不滿意了:“你怎麼問個沒完?問兩句就行了,不說你,你還得寸進尺了。不說了,再問任何問題,我都是無可奉告。”
她拿起一塊石頭扔到遠處。又說:“我都沒問你的個人私事,你倒好,比女人還好奇,問來問去。”
王者風就嘿嘿一笑:“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有女朋友一名,情投意合,只又解釋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好奇,而是在想以蘆書記的眼光,會看上什麼樣的男人?蘆書記知書達禮,估計也走出身於書香世家,可以說,既是大家閨秀。又有淑女風範,一般人還真配不上你。
蘆軍苗被王者風一誇,還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不以爲然地說道:“我是京城人。京城人都實誠,不說虛頭巴腦的話。你剛纔說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是不是?”
王者風也不過多解釋:“信不信由你。”然後拉開車門,“請梅姐上車,作爲一個合格的壯丁,今天我的任務勝利完成,現在送你回去。
路上,蘆軍苗接到了京城朋友的電話,說是圳結果已經出現,所呈樣本二人爲父子關係的機率爲嘲皖,也就是說,可以肯定二人爲父子關係!
蘆軍苗驚呼一聲,一把拉住王者風的手:“這下好了,我們找到突破口,可以從遊麗身上查周□□了。”
王者風正在開車,被她猛然一拉,方向打偏,車身晃動幾下才穩定下來,他不由怒道:“蘆書記。你別一驚一乍好不好?我在開車,而且是山路,很危險!”
蘆軍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不是一時激動嘛,幹什麼這麼
“好吧,下次注意就是。”蘆軍苗一低頭,王者風也不好意思再發火,“現在還不行,等京城的書面材料寄過來之後,我們再商量一下。
記住,你收到材料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王者風鄭重其事地交待蘆軍苗,他不想在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因爲直覺告訴他,恐怕周□□沒有那麼容易被扳倒。
回到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蘆軍苗主動提出請王者風吃飯。王者風也沒有拒絕,二人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填飽了肚子,就回到了縣委招待所。
第二天,王者風也接到了柳昌隆的電話,說是配對結果出來了,可以肯定樣本是父子關係。柳昌隆沒有多問。不過就是開玩笑式地…:
“但願不是你的私生子。”
次日,從京城和明州寄出來的書面證明,幾乎同一時間到達王者風和蘆軍苗的手中。蘆軍苗收到材料後,第一時間跑到王者風的辦公室,興奮地說道:“材料收到了。怎麼辦,我們現在就去明州紀檢委吧?”
王者風將他的一份材料也遞給蘆軍苗,蘆軍苗看了一眼,大驚:“你什麼意思?爲什麼又揹着我做了一份?是不是不相信我?”
王者風搖頭:“蘆書記別急,聽我說。只有一份京城醫院所做的證明,不足以完全可信。
現在又有明州的醫院證明,雙管齊下,不得不讓人相信。同時還有一點,如果只有一份京城方面的材料,一旦寄到紀檢部門,必定會有風聲傳到周□□的耳中,他只憑鑑定書是京城醫院出具這一條,就可以懷疑到你的身上。現在又有了明州醫院的證明。可以攪亂視線,讓他摸不清方向。”
蘆軍苗斑愣了一小會兒。優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和你相比,我還是差了一點火候。王縣長。你真是太可愛了,處處爲我着想。”
“怎麼不說我陰險了?”第一次被人說成可愛,王者風有點尷尬地摸摸鼻子,饒有興趣地看了蘆軍苗一眼,見她今天的態度出奇的好,身上的連衣裙也不象以前總是以深色調爲主,而是換了一身明快的顏色,就問,“今天好象心情不錯,有好事?”
“也談不上什麼好事?”蘆軍苗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王者風面前越來越放鬆,以前總覺得桐縣一點樂趣也沒有,儘管有邱衛紅在這裡,也頂着一個未婚夫的名義。卻總是感覺和他形同陌路。而最近和王者風接觸多了,才發覺這今年輕得過份的副縣長,不但機智多謀,還有可愛風趣的一面,更主要的是也大膽心細,她在他面前就不知不覺放鬆了警惕,有些不想說不敢說不願說的話,被他一問,總是不由自主就說了出來。
“家裡終於答應我。在兩年之內不再逼我結婚,就是說,我還有兩年的自由時間。在這兩年之內,我好好發展,爭取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新天地。”蘆軍苗目光堅定地說道。
王者風笑了:“好事是好事,不過兩年之後你就30歲了,再不嫁人,就不好嫁了。”
“不嫁就不嫁。誰說女人就一定要嫁人?”蘆軍苗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理想中的生活就是,一個。人無憂無慮,想去哪裡集哪裡,想做什麼做什麼,遊遍世界的每一個美景,,不過現在我答應了家裡,必須要在折江省呆上兩年。兩年之後是嫁人還是任由我自由生活,到時再說
“不對,跑題了。都怪你,讓我說起了別的事情,快說我們平一步該怎麼辦。”蘆軍苗又醒悟過來,不滿地說道。
王者風將兩份材料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說:“找一家信得過的複印店,多複印幾份,然後兩份合併一起,分別寄到縣市兩級紀檢部門。等一等看有沒有反應再說,如果有,就靜觀其變。如果沒有,就不得不動員各方面力量,直接遞交給一些關鍵人物。”
“證明材料只能證明周□□作風敗壞,有情人和私生子,並不能直接證明他有經濟問題。我想突破口還在遊麗身上,如果遊麗能交待問題,肯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一般有情人都會有經濟問題,經驗證明,爲了養情人,許多官員的胃口才越來越大。”蘆軍苗鄭重其事地說道,她臉色凝重,一臉沉思的表情,流露出了身居要位者的威勢,“周□□是常委,縣紀委班子裡我又沒有絕對信任的人,否則倒可以讓縣紀委的人暗中插手這件事情,”
王者風對縣紀委的人也不信任,主要是對於任何一個縣來說,官場上的人情往來太平常了。縣城總共這麼大,大家差不多都認識,稍有不慎,就會走露風聲。相信以周□□的謹慎和手段,一旦聽到風聲,就能在短時間內把證據毀掉。而且他能操控遊麗這麼多年,想讓遊麗背叛他,恐怕很難。
市紀委裡面他又不認識人,當然通過梅伯伯的關係也好,程市長也好,肯定也能找到熟人。不過這樣一來,萬一事情暴露,就等於直接將梅伯伯或者程市長推到了周□□後臺的對立面。
王者風至今也不敢肯定。周□□的後臺到底有多強硬?他在明州肯定有人,但具體是誰。還暫時不得而知。
“市紀委的,你有沒有可靠的關係?”王者風和蘆軍苗一起查周□□,走到現在。不能說二人是堅定的同盟,至少現在是統一戰線的人。
“也能找到,但不是很熟,也不敢百分之百信任。”蘆軍苗想了想,又說,“周□□好象和徐國民來往密切,我不是很肯定,只是聽到一點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