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放和週一菲兩個人吃罷早飯,就來到火車站乘上了一輛去麥積山石窟的旅遊專車。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麥積山腳下。
吳天放問道:“姐,你看這座山像什麼?”
週一菲仔細看了看,眼前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孤峰,山體呈現出難得一見的紅褐色。在他們所站的這一側,是讓人心驚膽顫的懸崖峭壁,石窟就開鑿在峭壁上,有的距山基二三十米,有的達七八十米,洞窟之間全靠架設在崖面上的凌空棧道通達。上面的遊人很多,但能看到的只是一個一個的黑點,那大小和螞蟻差不多。
週一菲說:“這處石窟和我們山西大同的雲岡石窟大不相同,這個地方怎麼都把石窟開鑿在了懸崖絕壁上。你看,整個山體就好似一個巨大的蜂窩。對,你問我像什麼,這裡就像是大蜂窩。”
吳天放說:“沒想到姐的觀察力和想象力都還不錯嘛,蜂窩,有創意。不過,你再細看看,從整體上來把握,是不是更像農村的家麥秸垛?”
週一菲又端詳了一會兒說:“像,像極了。我知道人們爲會麼把這座山稱作麥積山了。”
吳天放說:“姐的領悟能力蠻高嘛。”
週一菲說:“去你的吧,敢取笑姐。”
這裡的門票是每人15元,學生半票。他們就掏了15塊錢走了進去。要上山看石窟只能上棧道,週一菲感到自己是步步驚心,也只好緊緊地拉着了吳天放的手。
週一菲問:“我們大同的雲岡石窟,裡面都是石雕的佛像,這裡咋就這麼多泥塑呢?”
吳天放說:“姐,你問到點子上了。這處石窟和龍門石窟、雲岡石窟、敦煌莫高窟並稱爲中國四大石窟,這裡最大的特點就是泥塑多。原因在於這座山的岩石容易風化破碎,不易進行石雕,因此大多用的是泥塑。”
週一菲說:“難怪,原來如此啊!”
吳天放就又接着說:“也正因爲如此,歷史學家范文瀾曾譽麥積山是陳列塑像的大展覽館。如果說敦煌是一個大壁畫館的話,那麼,麥積山則是一座大雕塑館。這裡的雕像,大的高達16米,小的僅有10多釐米。體現了千餘年來各個時代塑像的特點,系統地反映了我國泥塑藝術發展和演變過程。”
週一菲說:“弟,你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我這個中文系的學生在你面前,真的是孤陋寡聞了。“吳天放說:“姐,你不知道,我在上高中的時候,同學們都叫我活地圖。中國2000多個縣,每個縣在什麼位置,有什麼特點,我全知道。這可是我的愛好,也是我的強項啊。”
週一菲說:“弟,將來不用畫畫了,當個導遊好了。”
吳天放說:“在下正有此意,我如果改行,恐怕就要成爲全中國最著名的導遊了。”
週一菲又問:“請問吳導,這些佛龕都建在絕壁之上,是如何修建的呢?”
吳天放說:“這位小姐問得好,這些石窟的修建是相當艱難的。1000多年來,無論是新修的還是重建的,都離不開我們腳下的棧道。”
週一菲又問:“吳導,成千上萬的石窟,都用棧道相連,哪得要多少的樹木啊。”
吳天放說:“那是自然,現在當地的羣衆中還流傳着“砍完南山柴,修起麥積崖”,“先有萬丈柴,後有麥積崖”的諺語。可見當時開鑿洞窟,修建棧道工程之艱鉅、宏大。”
週一菲說:“吳導講的太精彩了,也太辛苦了。來,請喝一瓶可樂吧。”
吳天放說:“多謝鼓勵,遊客的東西我們是不能接的,這組織上有規定。”
說到這裡,週一菲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吳天放說到:“這位小姐小心了,下面可是無底深淵。”
週一菲便捶打着吳天放的脊背說:“笑死了,笑死了。”
說着笑着,兩個人就攀上了麥積山的山頂,站在白色舍利塔下,縱目遠眺,但見四周綠意昂然,頗有江南水鄉的風韻。
吳天放說:“這天水可是中國文化名城,相傳這裡就是伏羲和女媧故里。”
週一菲說:“這兩位中華民族的先祖,傳說中還是一對兄妹啊。”
吳天放說:“不錯,相傳兩個人都是人面蛇身,是親兄妹,後來結爲了夫妻。”
週一菲問:“親兄妹還能結爲夫妻。”
吳天放說:“兄妹結合爲夫婦,繁衍了子孫後代,其實是母系社會羣婚的反映。”
在中國很多地方都流傳着這樣的傳說,伏羲與女媧在一次洪水吞沒舉世人羣的過程中,只有他倆僥倖脫險,於是結爲夫妻,人類才免於滅絕的奇蹟。後世人慶幸人類因之得以繁衍永續,便稱伏羲女媧爲人類始祖。
吳天放說:“姐,我們兩個的感情也由姐弟轉變爲戀人,我也希望最終還能結爲夫妻。”
週一菲說:“轉了這麼一大圈,原來是往什麼姐弟、戀人、夫妻上過渡呢。小小的年紀,心眼還不稀哩!”
吳天放說:“我說的是真心話,今天當着麥積山的衆位菩薩,當着伏羲與女媧兩位始祖,我對天盟誓,這輩子我只愛菲菲姐一個人。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週一菲連忙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別的遊客正在欣賞眼前的美景,沒有人關注吳天放的即興演說,這才輕輕拉了拉吳天放的手說:“弟,發什麼神經,你今年才18歲,今後的路還長着哪,現在說這些幹什麼?”
吳天放說:“姐,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就看我今後的行動吧。聽其言,觀其行,察其蹤。反正我這一生是賴上你了。”
週一菲說:“弟啊,咱倆現在都還年輕,都是學生。還是要把學業放在第一位,要把感情埋在心裡,作爲奮發向上的動力。不要將感情動不動就掛在嘴上,還賭咒發誓的。這樣不好。”
吳天放說:“姐,我聽你的。你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動力,我會努力的,我不會讓姐爲我失望。”
週一菲說:“好樣的,天放。姐也給你一個約定,將來咱們如果在事業上沒有什麼成就,就不要去談婚論嫁。”
吳天放說:“放心吧姐姐,你已經是我的驕傲了。將來,我也肯定會成爲你的驕傲。”
這次外出旅行,吳天放收藏很大。他不僅飽覽了祖國的大好河山,還收穫到了一份甜蜜的愛情。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回到學校以後,根據這次外出所畫的一些速寫,創作出幾幅很有力度的油畫作品,受到了老師和同學們的青睞。
其中還有一幅名爲《雪山聖女》的油畫,被刊登到了一家著名的美術雜誌上。畫中的聖女是以週一菲爲原型的,吳天放只是讓她在筆下換上了藏族少女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