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概四十多歲一臉謙恭地看着我然後他說了一件什麼事還提到幾個人的名字好象是希望我幫他點忙——-可是這些跟我沒關係。
“我不認識你。”我不耐煩地說。我感到頭暈目眩只想躺下來好好睡他一覺。
那人有點尷尬的樣子不過很快又堆上了一臉的笑“沈處可能跟我不熟不過我女兒是沈處的好朋友。”他認真地說。“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沈處先休息我讓她來找您———”
“你是誰?”我覺得他的這個話尤其讓我煩燥。“滾滾滾———”我毫不客氣地推他。
“我是———”那人說。
後邊的話還是沒聽到因爲我已經從沙滑到了地上我醉了。
………
傾盆大雨。電閃雷鳴。
我把秋葉擁在懷裡我們在高高的山崖上在深深的黑夜裡在滂沱的暴雨中深情纏綿激烈互吻。
我的心裡其實明白這只是個夢還是個夢。因爲我清楚地知道秋葉已經走了。
但是我希望這個夢保持下去我不想醒來。我緊緊地抱住秋葉我不想她走。
只要是夢就一定會醒———我好象已經醒轉。
房間裡很黑。沒有暴雨沒有雷電空氣溫暖枕被柔軟。而且我的手裡好象摟着一個人的腰肢纖巧柔軟觸手生溫。
真耶?夢耶?秋葉?靜美?
手感告訴我抱着的是個女人。我的大腦迅轉動浮現出醉倒前的一幕。
我把手鬆開了。“方真真?”我叫的是最後一次交往的mm的名字。
火辣辣地———左臉中了一記耳光。
不是?我又點了一個mm的名然後右臉又中一記我接二連三地數臉上捱得越來越重。我好象想到是誰了。
“藍萱?”我壯着膽子問。應該是她別的mm沒這個膽。
眼冒金星———這一記耳光響得如此清脆估計房間外邊都能聽到。
“不管你是誰———你丫再敢動手老子一腳踹死你!”我惱火了翻起身子在牀頭櫃上摸索燈開關———左右擰擰都沒用好象是停電。我下牀就往門的方向逃想要脫離險境可是拌上一把椅子嘭地一聲摔了個結實的。過分的是倒地之前屁股上還中了一腳無影飛腿踢得我痛徹心肺。
我趴在地毯上腦子裡一團漿糊他媽的這個偷襲我的暗夜女殺手———是誰?
答案很快出現燈亮了。
雲菲菲站在我的身前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雙手叉腰一臉的殺氣———果真是位女殺手還是最辣的那種。
我驚恐地看着她又瞟了一眼房間的門。從雲菲菲的表情來看我覺得自己今天活着出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想跑?”雲菲菲逼近一步凶神惡煞地說“你這個禽獸!”
禽獸?我沒怎麼樣她啊。“我不是禽獸。”我認真地解釋說。“你爸纔是。”
嘭!———我的眉心又中一拳!好痛!
“你爸是禽獸!”雲菲菲大怒摩拳擦掌地看樣子準備動手殺我。
“別這樣———”我結結巴巴地說試圖阻止她“你再這樣我可叫人了。”
“叫啊你叫啊———”雲菲菲獰笑着說了句惡俗的臺詞“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這寶貝姑娘。我嘆了口氣“菲菲你幹嘛啊真是你爸讓你來的?”我爬起身來。“可以不來的嘛這可不象你的性子。”
雲菲菲大馬金刀地坐到了牀上“我爸是說過可我不來他又能怎麼樣?我自己要來的———”她拿起枕頭就砸我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我就是想來看看———現在的沈宜修是個什麼人?”
“不就這樣我有什麼好看的?”我有點心虛“還是原來那個。”
雲菲菲沉下臉仔細地看着我。“不你變了你不是以前那沈宜修了。”她認真地說。
我在心裡汗了一把。對雲菲菲我確實有點抱歉省裡培訓回來一年時間了還真沒找過她幾回———雲菲菲不喜歡那些吃吃喝喝的後來我在泡妞就更是躲着她———不想讓她真把我給殺了。
“我走了。”雲菲菲挺乾脆地說。“你繼續墮落吧。”
我看看牆上的掛鐘半夜兩點。“這可是島上啊你能去哪裡?”我問她。我們處在一個江中小島的休閒漁村裡這時候可沒有船回去岸上的。“就在這裡呆着吧。”我說“我另外要個房間。”
“算了。”雲菲菲又看了我一眼。“一個人呆這裡有點慌。你坐那沙上我睡覺。”
我笑了。沒想到這個女魔頭也有膽小的時候———不過島子上就這個漁村是挺荒涼的難怪她怕怕。“睡這裡———不怕禽獸啊?”我跟她開玩笑。
雲菲菲輕蔑地白了我一眼。“我會怕你?要不是看你酒沒醒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我連連點頭。“瞭解瞭解。菲菲那手段———殺人不眨眼啊這是放了我一馬。”
“你知道就好。”雲菲菲得意地笑。“剛纔來的時候我爸說你喝醉了我就上來看看誰知道停電———不然你那毛手毛腳的還能讓你活着嗎?”說這句時我看到她的臉有點紅。
“沈宜修———我覺得你現在真叫一個禽獸不如。”她說完就不再理我一頭睡下了。
這寶貝姑娘。
我坐在沙裡想到那個關於禽獸的笑話樂了。
夜很靜很深。
雲菲菲睡得極不安分動來動去而且睡姿也不太雅觀。她眉頭緊鎖着咬牙切齒地好象在夢裡都想把我拉過去殺上一把。
她真的在鄙視我。我無奈地想。
點上一支菸我開始靜靜地回憶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我覺得我的行爲可以開一本反面教材———流氓是怎樣煉成的。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好象真的變了墮落了禽獸不如了。
好象有人說墮落———是一種痛苦的快樂。
但是這種快樂———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