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姐,穿起來吧,你雖然也算漂亮,不過,還不足以讓我忘記自己姓什麼。”柳罡的話,雖然頗爲委婉,卻一點也不客氣,對於這一類的女人,那也不能太客氣。當然,他說的也算是實在話,黃欣怡雖然算是美女,可是,比起他接觸的女人,只能算是一般,就說他曾經幾度瘋狂的蘇薔吧,那是無論氣質還是身體本身的條件,那都比這黃欣怡略勝一籌,更別說這麼一個女人,更不可能引起他多大的興趣,頂多,也就吸引一下他的眼球罷了,妄想誘惑他,那自然是門都沒有。
“你……”黃欣怡氣的幾乎吐血,她一直自認爲自己很漂亮,卻不想,在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男人眼裡,卻居然成了也算漂亮,尤其是,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對於她的身體,根本就無動於衷。
“黃小姐,讓開吧,我並不想對一個女人使用粗魯的手段。”柳罡淡淡的看着黃欣怡,他要的,就是打擊這個女人的氣勢,這女人雖然被關了起來,情緒上卻一點沒有受到影響,這絕不是一般的女人,遠比鄭瑜更難對付的多。
“你是不是害怕了?”黃欣怡卻是很快的恢復了冷靜,淡淡的看向了柳罡,色誘利誘失敗,剩下了,也就是弄清楚柳罡想要什麼了,她也意識到,她遇到了一個不好對付的對手。
“黃欣怡小姐,我不會害怕什麼,要是怕,我也不會來這裡了,鄭瑜的身份,我想你應該清楚吧?”柳罡淡淡的搖了搖頭,“我不怕得罪誰,可是,必須明白我的對手是誰,我可不想到最後,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其他的條件,你可以提。”黃欣怡沒有一點的猶豫,回絕的很是爽快。
“我沒其他的條件。”柳罡搖了搖頭。
“那你爲什麼要幫鄭瑜?”黃欣怡顯然並不甘心。
“恕難奉告請讓開吧”柳罡冷冷的看着黃欣怡,顯得也是失去了耐心。
“你如果不帶我出去,我立刻喊救命,你也休想離開。”黃欣怡陡然的臉一沉,一副魚死網破的神情。
“你可以試試,你是否有機會喊出來。”柳罡淡淡的道。
“你……你究竟想知道些什麼?”黃欣怡臉色鐵青,不過,很快就又緩和了下來。
“你背後的那人是誰,別想隨便說個名字忽悠我,在我沒有確定之前,我不會帶你出去。”柳罡淡淡的道。
“我又爲什麼相信你?”黃欣怡盯着柳罡。
“我沒讓你相信我。”柳罡的回答,更是簡單。
“你……你無恥……”黃欣怡氣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她在這裡,那是已經幾個月了,纔好不容易的盼到了一個可以幫她一把的人,可是,不曾想,卻遇到一個如此難纏的角色,更是半點面子也不給她。
柳罡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只是好整以暇的欣賞着眼前近乎半裸的女人,儘管這女人作風讓人不恥,可是,胸前的那一對,卻是的確的很是偉岸,隨着黃欣怡的氣的發抖的身子而顫抖,更讓其多了一分誘惑。
“你知道他,並沒有任何的好處。”黃欣怡依舊的在做着最後的努力。
“那是我的事情。當然,你不告訴我也無所謂,只要找到鄭瑜,想來,她應該知道一些吧。”柳罡淡淡的道。
“張爲軍,你聽說過嗎?”黃欣怡緩緩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張爲軍,哪個張爲軍?”柳罡微微的一愣,這個名字,無疑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要是前兩天,別人說起這個名字,他還不至於有什麼反應,可是,此時這個名字,他卻是記憶深刻了,兩位公安老同志的加入,他最大的收穫,也就是大概的知道了省廳領導的名字,兩人雖然是省廳刑偵總隊的一個普通刑警,可是,兩人在省廳幹了幾十年,雖然未必認識幾個領導,可是,聽說過的領導那卻是不少的,小道消息更是豐富。
“省公安廳的,怎麼樣,後悔了吧?”黃欣怡有些自傲的道。
“公安廳副廳長張爲軍?”柳罡看着黃欣怡。
“見識還不少嘛,居然知道省廳的人,你究竟是什麼人?”柳罡說出張爲軍的職務,黃欣怡也有些意外,不過,卻顯得分外的篤定。
“其實,你不應該去扯一個這麼大的人物來作大旗,你想,我會去招惹一個省廳的副廳長嗎?”柳罡僅僅是驚愕了片刻,也就想到了這個女人沒有說實話,首先,張爲軍根本沒有在明陽工作的經歷,黃欣怡卻是明顯的明陽口音,而且對古泉非常熟悉,應該是土生土長的明陽人,即使和張爲軍有什麼關係,那應該也就是偶爾的調味菜,不怎麼可能有多長時間的勾結;而且,說的難聽些,一個公安廳副廳長,他或許找個千兒八百萬不難,可是,要想在明陽這地方找千兒八百萬的,那卻是難上加難,更何況,即使找了那麼多,他也不可能全給這個女人。
再有就是而戴雲康那兩張轉賬單,那可是四百多萬的轉賬,戴雲康的產業,柳罡也算是瞭解了個大概,他也就基本上在煤礦和水泥廠,而且,都是在明陽市範圍內,而轉賬的時間,正是改制其間,那時候郭玉榮是陶縣公安局局長,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收買郭玉榮花幾百萬完全能夠理解。既然已經收買了郭玉榮,再收買同爲公安系統的張爲軍,那就有些不合理了。
再說了,兩人的匯款加起來,那可是八百萬之多,單單賄賂公安機關的領導,就是八百多萬,這顯然是不合情理的。根據羅鴻提供的那些原始賬單,水泥廠的淨資產,也就幾千萬,那也就是說,購買水泥廠的人即使一分錢不花,那也就幾千萬的利潤,而公安機關,在改制中無疑是起不了決定作用的,公安機關需要打點,其他機關也要打點,而且,打點的肯定比這還多。更何況,這八百萬還僅僅是他們知道的,還有多少是他們不知道的?
最後,那就是黃欣怡的情緒了,說到張爲軍,黃欣怡彷彿就說一個毫無關係的人沒有啥兩樣,不管兩人是什麼關係,又爲什麼將黃欣怡關在這裡,如果真是張爲軍乾的,黃欣怡完全不露出一點情緒,那顯然可能性並不大。
“我不告訴你,你非要讓人告訴你,告訴了你,你又不信。”黃欣怡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身後的人,是劉天意吧”柳罡忽然的說出了一個名字,無法從黃欣怡嘴裡掏出這個人的名字,他只能是憑着猜測了,而劉天意,那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你早就知道”黃欣怡的身子陡然的一顫。
“果然,一猜就中。”黃欣怡的表情,卻是讓柳罡的眉頭頓時舒展了開來,如果黃欣怡的身後是劉天意,那朱國富的案子,也就頗爲的明朗了。當然,也就僅僅是明朗,對於案件的偵破,那隻能說是剛剛開始,劉天意此時,那可是明陽市紀委書記,面對兩個在明陽權勢滔天的實權人物,要拿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是猜的……”黃欣怡臉色鐵青,她忽然的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然而,渴望離開這鐵籠子,渴望自由的她,卻是又很難不踏進對方不下的圈套之中。
“你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都準備好吧”柳罡淡淡的看了眼黃欣然。
“我這就準備……”略一遲疑,黃欣怡開始動手了,雖然明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也不那麼好對付,可是,這送到眼前的機會,她卻是無法放棄。
黃欣怡的動作很快,也沒有避開柳罡,直接的就脫下了身上的睡裙,迅速的換了一身裙子,雖然依舊是裙子,不過,卻明顯的比她身上穿的裙子好的多了,不僅是一條長裙,顏色也深的多。而收拾的東西,更是簡單,也就迅速的收拾了一個包裹,裝了幾件衣服。
“趴在我背上”柳罡關上衛生間的門,將黃欣怡背在了背上,上了窗臺,柳罡迅速的又將角鋼窗框給上了上去。整個的動作小心翼翼。
“幹嘛這麼多事,反正天亮不久他們就會發現。”黃欣怡咬着柳罡的耳朵,在柳罡耳邊低聲的嘀咕着。
柳罡並沒有理會她,繼續的忙碌着,裝上這窗框,和不裝上窗框,那顯然是不一樣的,他進出都非常小心,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而且,那螺絲螺母根本沒有鏽跡,重新的裝上,幾乎看不出動過的痕跡。那樣的話,就會讓這裡面的人疑神疑鬼,懷疑裡面有着內鬼,如此嚴密的防護措施,不是從窗戶逃走的,那就肯定是有人配合了,更多的精力,也就會耗費在查找內鬼上。而且,如果沒發現窗戶有動過的痕跡,也肯定會讓裡面的人推遲發現的時間,畢竟,敲門不應,也可能是屋子裡的人睡着了或者其他什麼的,看那屋子裡安裝的一個插銷,那顯然的,是防備外面的人騷擾黃欣怡,而且,從那屋子裡的佈置,也可以看出,那將黃欣怡關起來的人,也並沒有徹底的將黃欣怡拋棄,那些看守,也必然不敢輕易的破門而入,一番番的請示報告下來,至少,又得耽擱不少的時間,他故意的將衛生間燈沒關,而關上門,也就是給對方一個錯覺,讓對方認爲人在衛生間。
“老大,中間的門沒有人看守,只是上了鎖。而且出去不遠,就是大門大門門衛室關着燈,應該在睡覺。”將窗戶還原,柳罡又下了樓,蘇子峰迅速的湊了過來,壓低着聲音道。趁着柳罡在上面的時間,他也是將整個院子偵察了一遍。
“哦,那直接出去吧”柳罡點點頭,看背上的黃欣怡也沒有下來的意思,他也沒有讓她下來,揹着她走,也不至於留下足跡,他發了個短信,然後徑直的往大門走去,裡面的圍牆,比外面高的多,揹着一個人爬那麼高的圍牆,卻很難不留下痕跡,既然大門相當於沒人,那還是走大門更好。
打開大門的鎖,對於柳罡來說,並不是一件麻煩事,他很輕鬆的就打開了鎖,出了內院,來到了外面,鎖門的時間,也是聽到大門的門衛室裡,傳來一陣陣的鼾聲,顯然的,門衛也睡的正香,柳罡再次打開外面的大門,出了門,又將門鎖上。
“怎麼,還不想下來啊?”往前走了幾百米,柳罡停下了身子。
“帥哥,這地上這麼不平,你讓我這下來怎麼走啊”黃欣怡卻是將手箍的更緊了些。
“隨你吧”柳罡也沒有強行讓黃欣怡下來,這精神病院外面的這段路,那也就是普通的十字路,黃欣怡穿着的乃是一雙高跟涼鞋,走着那的確有些的吃力,再說了,背一個美女也並不是太痛苦的事情。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看了柳罡,黃欣怡又看了眼蘇子峰,此時的她,也才稍微的輕鬆了下來。
“等會你就知道了。”柳罡淡淡的道,此時,前方也是傳來了一陣汽車開動的聲音,不過,卻並沒有一點燈光。
“老大,來了”又走了一段路,張玄也是開着車走了過來,車並沒有亮燈,而且,這小子比較懂事的是,這一次沒有帶着他的女朋友。
“恩,女朋友呢,送回去了嗎?”柳罡問道。
“送回去了。我叮囑了他,今晚的事情,她不會給任何人說。”張玄無疑是一個聰明的人。
“現在,可以下來了吧”柳罡點點頭,淡淡的對身後的黃欣怡道。
“哦,我這就下來。”黃欣怡鬆開了一隻手,忽然的撥下了一支髮釵,猛然的抵在了柳罡的太陽穴上。
“住手,你幹什麼……”張玄正在柳罡的對面,卻是看了個清晰,頓時的叫出了聲。
“不好意思,我要借你們的車用一下麻煩你,帥哥,把我背上車去吧”黃欣怡淡淡的吩咐着,語氣中,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