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見向天亮比見市委書記和市長還難,確實如此,除了圈裡人,還有市級領導,要見向天亮是必須預約的,而且還不一定能見得到,因爲向天亮經常爽約。
至於電話聯繫,向天亮也有辦法對付,他不常待在辦公室,辦公室的座機幾乎沒用,而百‘花’樓裡的電話是保密的,手機聯繫也沒有用,向天亮有兩個手機,一個號碼屬於絕密,另一個號碼常換,自從有手機以來,換過的號碼數量比百‘花’樓裡的‘女’人還多,通過手機聯繫到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有人能找到向天亮,而且是特別的聯繫方式,是向天亮的特別規定。
正當向天亮面對‘女’人們的數落和譏笑很是詛喪的時候,南北茶樓經理喬喬通過暗道從南北茶樓那邊過來了。
喬喬手裡拿着一張撲克牌,先附在向天亮耳邊嘀咕了幾句,再把撲克牌遞給了他。
黑桃a。
向天亮頓時‘精’神一振,“咦,這個老傢伙怎麼來了?”
只念叨了一句,向天亮就匆匆而走,很快來到了南北茶樓七樓包廂。
向天亮推‘門’而進,但是,包廂裡開着燈,卻沒有人。
想都不想,向天亮的身體,迅速地向前向下衝去。
這叫本能反應,也是料敵機先。
但還是晚了一點點,向天亮能感覺到腦後有風,那風比他的速度還快,正向他的後腦勺撲來。
向天亮處變不驚,身體縮成一團,就地打了個滾,再猛地蹦起,躍過茶桌,跌落到茶桌邊的長沙發上。
但身體跌落得有些狼狽,因爲實在是太過倉促,腦後的那陣風是沒了,但身體卻衝着沙發靠背,身體的後背暴‘露’在對方的“攻勢”之中。
不過,向天亮也不含糊,他雖然是跪坐在沙發上,但他的胯下多了一把槍,他的金槍,黑‘洞’‘洞’‘洞’的槍口正衝着身後的方向。
“哈哈……”
“老東西,你,你又欺負我。”
“奉師傅之命,查查你那點能耐還在不在。”
“去你的,你從來就打不過我,你查個屁啊。”
“還行,哈哈,在‘女’人堆裡‘混’了這麼久,保命的功夫還沒丟嘛。”
“老東西,要不要試試,是你的掌快,還是本少爺的槍快。”
“不玩了不玩了,收起來,快把你的槍收起來。”
“你舉手投降,我才能收槍。”
“臭小子,你又來這一套。”
“老規矩,一……二……”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你把你嘴裡的那個三字咽回肚子裡去。”
“呵呵……老東西,算你識相喲。”
“臭小子,我遠道而來,還是你貨真價實的大師兄,你不能這樣對我麼。”
向天亮的身體旋轉一百八十度,盤‘腿’坐好,衝着小老頭咧嘴直樂。
小老頭五十幾歲,卻是一頭黑髮,滿面紅光,裹着一件米‘色’風衣,個不高,有點胖,胖得兩隻小眼睛快成了兩條縫。
這個小老頭可不簡單,他在公安系統內是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他很少出現在公衆視線裡,但是公安部九局局長常伯亮的名字,他的同行很少有不知道的。
常伯亮還有一個身份,公安部元老易祥瑞的入‘門’大弟子,向天亮的大師兄。
向天亮成爲易祥瑞的關‘門’弟子後,常跟常伯亮開玩笑,常伯亮,常不亮,經常不亮,讓向天亮爲自己的名字而得意。
正式成爲易祥瑞的弟子的人不多,常伯亮是老大,向天亮是老幺,易祥瑞先後有過十六個入‘門’弟子,其中因公殉職三人,失蹤一人,因公傷殘一人,現在尚存十一個人。
向天亮比較例外,他的十位師兄都還在公安系統工作,只有他學非所用,不務正業。
易祥瑞的弟子們還有一個特殊的聯繫方式,那就是用撲克牌作爲他們的代號,常伯亮是黑桃a,向天亮是梅‘花’j,這個秘密不爲人知,所以向天亮看到這張黑桃a,就知道是大師兄常伯亮到了。
一手茶杯一手香菸,常伯亮瞅着向天亮說,“你小子還行,雖然是泡在‘女’人堆裡,但一身功夫還在。”
向天亮立即豎眉瞪眼道:“哪個傢伙又在造我的謠,我揍他去。”
常伯亮笑道:“老師告訴我的。”
向天亮頓時氣餒,“以訛傳訛,老師老了,老師也信讒言嘍。”
常伯亮擺了擺手,“臭小子,你少來這一套,別以爲我不知道。”
向天亮臉不紅心不跳,大言不慚,“大師兄,你是瞭解我的,我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常在河邊走,就是不溼鞋。”
常伯亮哈哈大笑,“高‘玉’蘭、陳美蘭、楊碧巧、田甜、夏小芳、諸‘露’、梅映寒、阮妙竹、林語兒、顧秀雲、葉楠、陳小寧、劉若菲、許燕、許琳、李玟、朱琴、黃穎、夏柳、張小雅、徐愛君、陳琳、白曼、王思菱、李亞娟、於曼青、崔書瑤、蔣‘玉’瑛、胡文秀、莫小莉、方妮、戴文華、陳南、陳北、喬喬、晶晶、李靜瑤、肖敏芳、楊小丹、章含、喬蕊、張麗紅、賈惠蘭、時小雨、柳清清、林霞、劉鸝、**……哈哈,我是不是有所遺漏啊。”
向天亮吃了一驚,“大,大師兄,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常伯亮說,“這還不容易?我只要派人在你百‘花’樓‘門’前蹲上三五天,你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向天亮說,“大師兄,你竟敢查我。”
常伯亮說,“例行公事而已,那時我剛好路過東江省,想來看看你嘛。”
向天亮說,“我呸,有你這樣看看的嗎。”
常伯亮說,“你放心,我沒有告訴別人,包括老師。”
向天亮說,“大師兄,你對我使壞,你他x的真是個不是東西的老東西。”
“哈哈,我不是東西,你是個東西,這有區別嗎?”常伯亮笑着問。
“老東西。”向天亮又罵了一句,“我被‘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這個老東西要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責任。”
常伯亮不屑道:“你小子擅長倒打一耙,打架是這樣,整人也是這樣,我不吃你這一套。”
向天亮說,“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完全有機會留在京城工作,這你不反對吧?”
常伯亮嗯了一聲,“不錯,你小子業務水平呱呱叫,老師很看好你,不然你也當不了他的關‘門’弟子。”
向天亮又說,“我要是留在京城,說不定早就成爲大名鼎鼎的神探了。”
常伯亮搖頭道:“別吹,那可不一定,再說也怪不得別人,是你自己堅持要回東江省工作的。”
“哼,這都怪你。”
“怪我?”
“怪你,全怪你。”
“臭小子,你好沒道理,這怎麼能怪我呢。”
“這怎麼不能怪你?”向天亮道,“當初我喜歡你的寶貝‘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師和師母也都知道,他們都沒有表示反對,你卻‘棒’打鴛鴦,把你的寶貝‘女’兒送去了國外,你說我還有面子留在京城嗎?”
常伯亮苦笑道:“臭小子,師侄‘女’能嫁給小師叔的嗎?”
向天亮氣道:“要不是老東西你從中阻撓破壞,我和你的寶貝‘女’兒早就結婚了,恐怕連兒子都能走路了呢。”
常伯亮哭笑不得,“咱不說這事行不行?”
“不行,你得告訴我,你寶貝‘女’兒我前‘女’朋友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快回國了。”
“我是說,她結婚了沒有?”
“好象,好象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老東西你會不會說話啊。”
“沒有。”
向天亮點着頭笑了,他搓着雙手道:“好,好,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啊。”
常伯亮說,“呸,你休想。”
向天亮說,“我就想,你沒有資格反對。”
常伯亮說,“我收拾你。”
向天亮說,“你打不過我,你還是省省吧。”
常伯亮說,“老師會收拾你的。”
向天亮說,“老師纔不會管這等閒事呢。”
常伯亮說,“你小子‘私’生活‘亂’七八糟的,打死我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
向天亮說,“老東西,你不懂愛情,你過時了。”
常伯亮說,“狗屁,你那也叫愛情?”
向天亮說,“大師兄,愛情的力量是很強大的,你是阻擋不了的。”
常伯亮說,“臭小子,你張口老東西,閉口大師兄,我到底是老東西還是大師兄。”
向天亮說,“你既是老東西,也是大師兄,你不把‘女’兒嫁給我,你就是老東西,你把‘女’兒嫁給我,你就是大師兄。”
常伯亮說,“‘混’帳,沒大沒小,有你這麼稱呼我的嗎?”
向天亮說,“要不,要不我稱呼你岳父大人吧。”
常伯亮說,“去你的,滾一邊去。”
“呵呵……”
笑過之纔會言歸正傳,向天亮問道:“大師兄,你這一次又是因公路過,順便來關心我一下的吧?”
“你有什麼好關心的,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珍稀奇寶。”常伯亮道,“我是一個人秘密到你濱海來的,找你是爲了公事。”
向天亮不相信了,“不會吧,你是九局局長,九局是個新成立的機構,負責的是禁毒緝毒,可是,我們濱海市從來都與毒品不沾邊的啊。”
常伯亮伸手指了指向天亮問道:“臭小子,你以爲你們濱海市真的與毒品不沾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