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琴的話,讓喬安平和孫臺鴻吃了一驚,向天亮怎麼得罪這位美女老闆了?
喬安平笑道:“朱老闆,你可不要開玩笑啊。”
孫臺鴻也道:“是啊,小向一向循規蹈矩,對美女是斷然不敢得罪的。”
“咯咯……兩位領導有所不知,小向上次在這裡贏了我們不少錢,我們輸得那個慘喲,他一拍屁股溜了,今天他自投羅網,我們又豈能放過他。”
這邊朱琴笑着解釋,那邊黃穎就在推人,“快走,快走。”推着向天亮,往棋牌室方向走。
向天亮也是裝腔作勢,一臉無奈,還要煞有介事的喊着。
“喬哥,孫哥,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小向,那你先去頂着吧。”這喬安平心道,朱琴和黃穎這兩個娘們,不是我等得罪得起的,還是少沾邊爲好。
“小向,頂不住了,喊一聲啊。”孫臺鴻也有自己的想法,這個向天亮,小小年紀竟會沾賭,可見人不怎麼樣,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兩人望一眼向天亮和黃穎的背影,向朱琴和夏柳打過招呼,竟自轉身分頭去了。
向天亮被黃穎七轉八拐,進了一間密室。
房間裡竟然還坐着一個女人,市發展銀行行長蔣玉瑛。
“蔣姐,你怎麼也來了?”
蔣玉瑛笑道:“八爺有難,我能不來救駕嗎?”
天亮往沙發上一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女人多了麻煩也多,可關鍵時刻,多也有多的好處啊。
“好了,有事我們幫你擋着,你還嘆什麼氣呀?”
蔣玉瑛自從當上市發展銀行行長,獨擋一面,更加的意氣奮發,成了清河金融界首屈一指的女強人,事業有成,心情舒暢,人反而比以前更年輕漂亮了,在個人問題上,雖然還是夫妻分居兩地,但因爲搬到朱家老宅成了向天亮的鄰居,隔三岔五的得到灌溉,那塊小耕地不但沒被拋荒,反而滋潤着呢。
黃穎扭着小腰進來,“其實麼,你又不是不會喝酒,趕個雙場有什麼了不起的。”
夏柳也進來了,“八爺是想兩邊都不得罪呢。”
“呵呵,你們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啊。”向天亮笑着,大搖其頭。
朱琴最後一個進來,順手把門關上了,“八爺的心思,歪着呢。”
向天亮斜了朱琴一眼,隨口讚了一句,“琴姐,你好象越來越漂亮了麼。”
朱琴坐在向天亮身邊,笑了笑,“你纔看到呀。”一件薄薄的連衣裙,竟然把裡面的紅罩都清晰的呈現出來了,豐滿的肉質畢露無遺,真夠大膽的。
黃穎笑道:“八爺,我們是爲了迎接你,才穿成這樣的麼。”她也穿得夠妖的,身上那半截裙,不但露着兩個香肩,連兩座玉峰的山根都在外邊,白花花的一片,扎眼得很。
這半年來,朱琴和黃穎的公司,也有了飛躍式的發展,除了進出口貿易這一塊,以超市爲主的零售業,也發展到三十多家,現在,公司正準備承包原市國營農場的幾萬畝耕地,進軍農牧業。
當初,公司成立的時候,朱琴和黃穎有言在先,凡是加入“百花組”的人,在公司裡都有乾股,這一條被朱琴和黃穎一直忠實的執行着,除了原來的柳清清、李亞娟、蔣玉瑛和葉楠,就連後來加入的陳美蘭、楊碧巧、夏柳和白曼,每人都有公司百分之一的乾股,當然,大頭還在朱琴和黃穎手裡,向天亮的自然不會少。
不過,向天亮對公司的名字,頗是不以爲然,改來改去的,他現在都搞不清楚,公司叫什麼名字。
東江省國泰集團公司,這是最新的名字,朱琴說過,再也不改公司的名字了。
“八爺,要不要我們陪你玩上幾圈?”黃穎問道。
向天亮搖搖頭,“都是自己人,沒意思。”
蔣玉瑛譏道:“動不動就出老千,我們都快學會了。”
“呵呵……出老千也是門手藝啊。”向天亮自得其樂。
朱琴問道:“八爺,聽說你黨校培訓結束後,要調離清河市了。”
是肯定的。”
“去哪兒?”
“不知道,應該是下面某個縣吧。”
朱琴道:“我們有個打算,正要跟你商量呢。”
來聽聽。”
黃穎道:“現在不是到處在招商引資嗎?我們還聽說,每個幹部都有招商引資的任務,還跟升職調級掛鉤,所以,琴姐和我們商量好了,不管你到哪個縣工作,公司的投資方向就到哪裡,這樣,就能很快幫你站穩腳跟,打開局面。”
向天亮笑道:“這辦法倒是不錯,不過,你們也用不着替我擔心吧,我又不是去當領導的,頂多就是一正科級幹部,小打小鬧,不會承擔多大的責任的。”
“就是不知道,你要去哪個縣呀?”黃穎說道。
向天亮衝着黃穎笑,“我不在清河市了,沒人管着你們,你們不就麼。”
穎啐了向天亮一口,“你想得倒美,我們早想好了,以後不管你到哪裡,我們都會纏着你的,你休想甩了我們。”
蔣玉瑛也咯咯笑道:“佔了便宜後想溜,沒門。”
“就是麼,百花組不會散的。”朱琴笑道。
夏柳笑得更響,“錢債好還,情債那,是要還一輩子的。”
裡是虎狼之窩啊。”向天亮板着臉道,“幹什麼幹什麼,一個個象吃人似的,還反了不成?”
這時,電話響了。
“有市委領導來了,你們坐着,我去應付一下。”
朱琴放下電話,轉身出門而去。
過了二十多分鐘,朱琴匆匆的回來了。
“八爺,你是未卜先知,還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向天亮聽得莫名其妙,“琴姐,你沒頭沒腦的,什麼意思啊?”
朱琴說道:“你們不知道吧,外面來的根本不是市委領導,而是省紀委‘黨風廉政工作組’的人,他們帶了記者,正對咱們清河市進行暗訪暗查,剛纔是有人認出工作組的人,才造成了大堂的混亂。”
向天亮吃了一驚,“不會吧,竟有這等事?”
“電視臺的攝像機就架在山莊門口,要不信,你自己去看看?”朱琴笑道。
蔣玉瑛不以爲然道:“上面的人也是吃飽了撐的,八小時外的事也管,都把自己當成太平洋上的了。”
向天亮問道:“來了多少人?”
朱琴道:“工作組至少有十個人,記者也有五六個,好象,好象還有省公安廳政治部的兩個人。”
“我的乖乖,有預謀啊。”向天亮嘆道。
夏柳問道:“他們怎麼查?”
“肩帶臂章,胸掛證件,守住所有的人,只准出,不準進,每一個出去的人,都要登記證件並拍照,停車場上的車,也都一一的被登記了。”
黃穎道:“那不亂套了麼,我們還怎麼營業呀?”
朱琴點點頭道:“外面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咱們都別出去,先亂過去再說。”
蔣玉瑛看着向天亮道:“八爺,這事有些蹊蹺呀。”
“我看,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夏柳說道。
向天亮問,“打個誰?”
“打給市公安局呀。”
向天亮搖了搖頭,“我不急,但電話倒可以打。”
“誰打柳問道。
向天亮笑道:“琴姐,你是老闆,你是交了治安費的,完全可以打電話質問公安局。”
朱琴點點頭拿起了電話。
“郭局長,您好,我是仙鶴山莊的朱琴。”
電話是打給市公安局長郭啓軍的。
“朱董事長,您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郭局長,我們仙鶴山莊來了一批身份不明的人,把我的山莊搞得亂七八糟,我想問一問,你們是不是對我們仙鶴山莊有意見呀。”
“有這事?我們公安安沒有這方面的安排啊。”
朱琴道:“現在,我們仙鶴山莊的客人快被趕光了。”
郭啓軍道:“朱董事長,您別急,我馬上打電話問一下。”
朱琴放下了電話。
向天亮微笑道:“無非是四種情況,省紀委‘黨風廉政工作組’的正常安排,同行之間的惡爭,某位客人惡意報復,或者,有人有意的要讓清河市出醜。”
朱琴坐到向天亮身邊,“八爺,你認爲哪種可能大?”
“不知道……但是……難道……”
向天亮唸叨着,心裡一動,突然蹦了起來。
“怎麼了?”朱琴被嚇了一跳。
向天亮拿起電話,很快撥給了市公安局政委周檯安。
“老周,我是小向,我問你一件事啊。”
“你又有麻煩了?”周檯安在電話裡笑。
向天亮問道:“我想問一下,高市長原來那個秘書謝千葉,他有什麼背景嗎?”
“謝千葉的背景,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
周檯安道:“謝千葉這小子,後臺硬啊,他做的那點破事,你以爲高市長能不知道嗎,要不是他叔叔是省紀委副書記兼省委黨風廉政辦主任,高市長早把他一腳踢回老家去了。”
委黨風廉政辦公室?下邊是不是有個‘黨風廉政工作組’啊?”
“不錯,是有個‘黨風廉政工作組’,專門在各市縣暗查暗訪的。”
明白了……”
什麼事了?”
向天亮關了電話,狠狠的罵了一句:
“他媽的,果然有人使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