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的膽子夠大的,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敢和玩耍。
也該着鄭軍波倒黴,別看這條小衚衕離着市挺近的,卻因爲是條死衚衕過往的人並不多,倒是有些內急的人,偶爾到此一遊,即使見了打架的,也會避之不及。
誰讓鄭軍波還穿着便衣呢。
他正悶頭往衚衕口走,前面卻響起了一陣壞笑聲,擡頭一瞧,向天亮正靠在拐角處衝他樂呢。
“仇人”相見,自然是分外眼明,人家明擺着是主動前來挑釁的。
鄭軍波二話沒說,擺開架勢,就向向天亮撲了過來。
鬥百姓,理字倒着寫,錯的也是對的,對的就叫依法辦事。
那天在審訊室裡,鄭軍波吃了啞巴虧,別人看不出來,他自己可是心裡亮着呢,人家是手下留情,點到爲止的榮譽,個人的尊嚴呢,這口氣豈能咽得下去。
幸虧鄭軍波也是練武出身,家裡有獨門祖傳的傷藥,不然的話,這會兒還在醫院裡躺着呢。
“來得好。”
面帶笑容,不躲不閃,向天亮面對飛撲而來的鄭軍波,擺出了硬碰硬的架勢.
鄭軍波一見向天亮如此輕視他的進攻,心中的火氣更盛,全身的力道集中於雙掌之上,不顧一切的朝向天亮的胸脯飛了過來。
能被局長謝自橫譽爲局內第一高手,可見鄭軍波的功力非凡。
說時遲那時快,鄭軍波的雙掌,連着全身的力量,帶着呼聲,瞬間就到了向天亮的眼前。
好凌厲的外家硬功,真要是碰上了,向天亮非受重傷不可。
可惜,鄭軍波碰上的是向天亮。
向天亮根本就不想和鄭軍波硬接一招,他等的是鄭軍波力道發盡、雙掌以身作則收的最佳時機。
向家祖傳的武學中,有一門獨特的功夫叫泥鰍功,正是用在這種敵強我弱的場合。
貼在牆上的向天亮的身體,突然的遊動起來了。
藉着迎面而來的巨大力量的排斥力,向天亮雙腳一點,雙手搭在牆上,身體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轟。”
鄭軍波的雙掌,竟砸在了灰黑sè的磚牆上,將牆角砸出了一個窟窿。
頓時,鄭軍波的雙臂齊斷,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身體跌坐在了地上。
向天亮毫不客氣,飛出去的身體突然折了回來,雙腿齊飛,狠狠的踢在了鄭軍波的身上。
鄭軍波的身體,飛到了五六米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陣抽搐,竟昏死了過去。
不遠處的王英,手上拎着神三兒張三,面對這電石火光的一幕,看得是目瞪口呆。
“老大,你真厲害啊。”
向天亮拍着手笑道:“呵呵,我可沒有動手,是他自己失手了。”
王英一楞,馬上樂道:“我證明,老大你沒動手,是他自己撞到牆上去的。”
向天亮瞅一眼王英手上的張三,怎麼也暈了?”
“他想逃跑,我只好給他幾下了。”王英憨笑道。
得手之後就開溜,兩個人相視一樂,很快的離開了小衚衕。
在一間廢棄的小房子裡,王英手一撒,一把將張三扔到了地上。
張三悠悠的醒了過來。
“老大,向老大沒做錯啥事呀。”
向天亮看着王英問:“王英,你來說說,神三兒犯啥錯誤了?”
王英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老大,這小子不老實,他腳踩兩隻船。”
向天亮笑着又問道:踩兩隻船的傢伙,真他媽的不是東西,王英你說咋辦?”
“揍他個明白唄。”
向天亮樂道:“你看着辦,我撒泡尿去。”說着,轉身走出門來。
背後,是王英的一聲斷喝,“揍你丫的”。
接着,是張三的慘叫聲。
一會兒,向天亮走了回來。
張三滿臉鼻涕,哭着爬到了向天亮腳邊,“老大,你救救我,我全說,我全說。”
向天亮心道,這頓飽揍,張三也該長點記吧。
“我問你,你把那塊玉佩偷出來以後,究竟交給了誰?”
張三哭喪着臉道:“老大,我把玉佩偷出來以後,確實賣給了陳樂加。”
“你和孫佔祿副局長,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糸?”
“是鄰居,十多年前,我們兩家是一個院子的鄰居。”
向天亮又問道:“孫副局長派你去于飛家偷東西,給了你多少錢?”
“不多,才三千元呢,說好是五千元的。。”
頓了頓,向天亮盯着張三問:“你偷玉佩的事,孫副局長他知不知道?”他很想知道,孫佔祿副局長有沒有參與後面發生的事。
張三應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那天晚上從於飛龍家回來後,我就打電話跟他說,事情沒辦成,他也就沒付剩下的兩千元錢,後來,後來我們就沒有再聯糸了。”
你有沒有跟他說,我那天晚上也在於飛龍家的事?”
“我沒跟他說,向老大,我可以發誓,我沒跟他說。”張三象少先隊員一樣,把自己的右手舉了起來。
吧,那你願意帶我們去找陳樂加嗎?”
“願意,願意。”
“他現在在哪裡?”
“他是擺夜攤的,這會兒應該在家裡窩着。”
們馬北就去找他。”
張三從地上爬起來,瞥了王英一眼,小聲道:“老大,小的有一事相求。”
“你說。”
“能不能讓王哥別,別打我了,我這身板子,經不起呀,再說,再說我家裡還有老爸老孃……”
王英一聽,握起拳頭瞪起了雙眼,“嚕嗦,欠揍啊。”
張三嚇得直往向天亮身邊躲。
“呵呵,王英啊,張三表現不錯嘛,就別打他了吧。”
三個人到了街上,僱了兩輛黃包車,直奔向陽衚衕而去。
到了向陽衚衕口,向天亮問明瞭陳樂加家的具體位置,讓王英和張三跟在後面,自己率先進了衚衕。
向天亮走得快,很快就與後面兩人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
前面是十字路口,一個人影在路口閃了一下,拐進了另一個衚衕口。
好熟悉的身影。
向天亮一下子楞住了。
衚衕裡的光線實在太差,他根本來不及看清楚。
那身影太熟悉了,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