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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白和東方朔都被請進了上澤市公安局。
莫大偉在他的辦公室裡破口大罵:“你們兩個混蛋,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幹嘛非要弄出人命來,市委書記和市長都在接待室等着呢,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李天白和東方朔彼此對視一眼,彷彿忘記了是冤家對頭,東方朔開口說道:“莫局,這次是手下的弟子們沒了分寸,我跟天白老弟都知道錯了,還請您給兜着點,這點小意思請您笑納。”東方朔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起身放到了莫大偉的辦公桌上,李天白也趕緊掏出一張,走上前放在了一起。
“兩位老哥,等會我去跟領導彙報的時候,自然有分寸,不過你們要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否則我們都過不了這關!”莫大偉看到兩張銀行卡,臉上好看了許多。
“莫局,請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善後的,多給死者家屬點錢,應該不會出事。”李天白媚笑着說道。
“那好,你們回去抓緊處理後事,不過咱醜話說前頭,這事動靜不小,你們都要出幾個人頂槓,明白嗎?”莫大偉說道。
“好,好!莫局,我們心裡有數,您忙,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領導那邊您多美言。”李天白和東方朔站起來,連連鞠躬作揖,告辭走了。
莫大偉看着他們的背影,撇嘴笑了笑,順手把銀行卡裝進了口袋裡。
來到接待室,莫大偉看到市委書記簡併龍、市長陳雲鎮還在噴雲吐霧,接待室裡空氣嗆人。
“簡書記、陳市長,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龍騰和虎躍兩家武館弄出的事,死了五個,傷了二十多個,剛纔已經把東方朔和李天白傳喚來了,他們表示會處理好善後的。”莫大偉輕描淡寫的說道。
“老莫,你看這事能捂住嗎?”簡併龍問道。
“我們可以出面澄清一下,就說只是傷了幾個人,沒有人死亡,如果兩家武館肯出大錢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莫大偉說。
“老莫,既然這樣,你們公安局就出面做個案情發佈,反正老百姓對這種事都習慣了。”陳雲鎮說道。
“好的陳市長,天一亮我就讓宣傳部門到電視臺做個節目,武館那裡我也會上心的。我看時間很晚了,您和簡書記也該休息休息了。”莫大偉說。
“嗯,老莫,大事化小是最好的結果,不過你也不要大意,有什麼突發情況要及時跟市委市府彙報。”簡併龍指示道。
“是!請書記、市長放心!”莫大偉立正打了個敬禮說道。
送書記和市長上車走後,莫大偉又給兩家武館所在的轄區派出所下了死命令,要他們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兩家武館的事態發展,發現有鬧事的苗頭立刻彙報。
莫大偉又打電話給治安大隊大隊長郭宏偉指示道:“宏偉,龍騰、虎躍兩家武館組織鬥武,而且還傷了人,必需嚴肅處理,我看可以治安拘留他們十幾個弟子,以儆效尤”。
既然局長定了調子,郭宏偉執行就可以了,於是答道:“我明白局長。”
安排完了善後的工作,莫大偉才感到身心疲憊,只想去好好放鬆下,想起情人那溼滑溫暖的小嘴,手感飽滿的雙峰,莫大偉感覺堅硬起來。他跟司機要過車鑰匙,開車向情人家裡駛去。
東方朔和李天白還真捨得下本錢,他們連夜跟死者的家屬簽訂了賠償協議,各家陪了一筆鉅款。上澤地區的人的確是講義氣,重感情,看到孩子的師傅親自帶着錢來賠禮,家屬們感覺面子有了,而且錢也不少,就沒有追究責任問題,死人的事算是壓服下了。
第二天上午,上澤市公安局在市電視臺上做了期節目,對社會公佈了案情,並且公開了對龍騰、虎躍兩家武館的處罰:參與鬥毆的人治安拘留十五天。
這件事就好像一粒小石子丟進了大海,只是稍微濺起那麼一點水花,轉瞬間就沒了動靜,如果不是一位女大學生髮了篇帖子,這事可能就真的過去了。
龍騰武館的死者裡有個名叫馬仁棟的,綽號“馬子”,他有個妹妹叫馬玉蓮,在外地念大學。馬仁棟死後,他的父母依照和東方朔簽訂的協議,連夜把屍體火化埋葬了,也沒有通知馬玉蓮。馬玉蓮是在事情過去一個月後,她才知道哥哥的死訊。父母一開始不想告訴馬玉蓮,兒子死亡的事情真相,在馬玉蓮的再三追問下,父母才道出了實情。
“爸、媽!你們真糊塗啊!哥哥的一條命就被你們幾十萬給賣了,他死的好冤吶。”馬玉蓮流着眼淚對父母吼道。
“玉蓮,當時也不光是我們一家出的事,再說公安局都出面了,還能怎麼辦?”父母無奈的說道。
馬玉蓮跟父母要過協議書看了看,見上面各項內容都寫的很清楚,既然人已經火化,證據也沒了,哥哥的死也就只能如此了。馬玉蓮嘆息一聲,把協議還給了父母。
回到學校後,馬玉蓮把哥哥馬仁棟因爲兩家武館鬥武身亡,被賠錢私了的事寫了篇帖子,傳到了網上。她沒想到這篇帖子被許多人轉帖,並且引起了記者的注意,隨着記者們深入的調查,上澤市龍騰、虎躍兩家武館鬥毆死傷多人的案件被披露了出來。社會上從來不缺好事之人,各種真的假的消息開始在網絡上滿天飛,馬玉蓮的帖子被高高置頂,一週內的點擊就過了兩百萬。
上澤市市委書記簡併龍在秘書的提醒下,上網查看了帖子,不由得面如死灰,他知道這事捂不住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省委的問責。簡併龍拿起電話氣急敗壞的把公安局局長莫大偉喊了來。
莫大偉也沒想到已經壓服下的案子會再次掀起風波,接到簡併龍的電話後,急匆匆的趕到了市委。
“莫大偉,你就是個飯桶!怎麼辦事的?”莫大偉剛走進簡併龍的辦公室,簡併龍就開了罵腔。
“簡書記,您別生氣,我已經查到了帖子的最初IP地址,不是我們上澤市的,我們不好控制啊。”莫大偉誠惶誠恐地說道。
“我不聽你的解釋,你立刻啓動案件的再審程序,立刻抓捕所有涉案的嫌疑人,我感覺省委的指示快下來了,我們洗乾淨脖子等着吧。唉!”簡併龍嘆了口子,無力的對着莫大偉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莫大偉回到公安局,拿出手機分別給東方朔和李天白打了電話,讓他們送幾個弟子來自首,然後出去躲躲,看事情以後的發展變化。
齊魯省省委書記楚天雄在網上看到上澤市發生的案件後,大爲震怒,立刻召開了省委常委會。
“同志們!上澤市發生的鬥毆致人死傷的案件,大家在網上都看到了吧?如果網上說的是事實,那麼上澤市的領導幹部就存在嚴重的失職行爲,我決定派個聯合調查組下去,搞清事實真相,大家議議吧。”楚天雄面色嚴峻的說道。
楚天雄來到齊魯省後,工作雷厲風行,作風硬朗,很是強勢,常委們見楚天雄動了怒,自然不會去逆他的麟角,於是紛紛發言表示同意。最後通過決議:由省紀委、檢察院、公安廳組成聯合調查組,下到上澤市,調查案件真相。
江濤也在網上看到了上澤市發生的事情,儘管他不清楚裡面的真實情況,但是冥冥中他感覺到上澤市的事會和自己發生聯繫,有可能要動動了,看來有必要考慮下重汽集團的接班人問題了。
不能不說江濤的政治敏感性很強,兩週後,江濤的預感果真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