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一個秘書,顧秋有義務爲老闆排憂解難。
這是最起碼的原則,既然老闆有心,要查處黃柄山,那麼自己是不是該助他一臂之力呢?
其實這方面做得很好的,乃是伍國棟。
伍國棟是一個人精,他能考慮到很多因素。但是他考慮的,是如何拍馬屁,讓老闆爽。
顧秋考慮的,是如何解決老闆心中的煩憂,兩人的想法可以說大同小異。
顧秋再三掂量,才決定跟吳承耀說這事的,在南陽,他能倚仗的,也就是這些朋友。
吳承耀第二天就從省城趕過來,顧秋把這些資料給他看過了。
吳承耀用相機拍下來,留了底。
兩人就在房間裡琢磨,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要把五和縣徹底翻個底朝天,媒體必不可少。
顧秋這麼做,多大程度上,是爲了老闆服務。
吳承耀道:“這個沒問題,伸張正義,乃是我輩根本。那我就去五和縣呆一段時間,挖出這條駐蟲。”
顧秋道:“五和縣形勢複雜,你要小心,要及時保持聯繫。”
吳承耀道:“放心,我幹記者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該怎麼做。”
跟吳承耀商量好,顧秋才把這些資料和證據全部收好,在下午的時候,他進了杜書記辦公室。
至於目前,上面依然有人打電話給他,讓他把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意思到位就行了,不要搞那麼僵。
當然,打電話的人,自然是受了某些人的委託。更有人打電話給夏芳菲,要她適可而止,不要得寸進尺,以免惹禍上身。
對此,夏芳菲很委屈,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偏有人要將她扯進來。夏芳菲這段時間,有些憔悴,這一點從電視屏幕上能看出來。
她到底承受多大壓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顧秋找媒體參與,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想借媒體之手,來消除,或者說,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不要讓人誤認爲,杜書記是爲了夏芳菲纔出手整黃柄山的。如果黃柄山的劣跡曝光,那麼他這些事情,自然就成了新的焦點。
另一個原因,媒體的力度,完全可以左右輿論,而且媒體的傳播速度,也是不容忽視的。
現在他這是從多個角度,全面滲透,到目前爲止,至少有三撥人進入五和縣。
杜書記這段時間,自然十分嚴肅,不拘一笑。
顧秋輕輕道:“書記,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您是否有時間看看?”
杜書記點點頭,“你說吧!”
顧秋這才把那些證據和舉報材料,交給杜書記手裡。
杜書記打開一看,臉色越來越黑。首先,他看到的是那些照片。有花天酒地的,有公款吃喝的,有不堪入目的,等等。
“這是哪裡來的?”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黃柄山,從拍照的日期顯示,此人跟蹤黃柄山已經不是一天二天了,有將近二年多的時間。
而且此人,與黃柄山的關係比較密徹,他非常瞭解黃柄山的生活規律。
再看那些檢舉信,杜書記幾乎要跳起來。
太過份了!
查,一查到底!
剛有這些證據和檢舉信還不行,得去查實。
顧秋道:“董國方同志已經去了五和縣上任,這件事情還得由他來暗中主持。”
杜書記問,“這是哪裡來的?”
顧秋告訴他,“是五和縣一名紀委副書記,提供的材料。”他把王爲傑的事情,都告訴了杜書記。
杜書記好久沒有說話,肯定是在心裡琢磨,這個王爲傑能夠如此巧妙地掩飾自己,又暗中收集這麼多證據,這個人實在不簡單。
“他怎麼不來見我?”
顧秋道:“他還有顧慮。時機一到,他肯定會現身的。”
“那就由他去配合董國方,爭取把五和縣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有,黃柄山的賬戶,要立刻查處,凍結,以防他轉移資產。給國家造成損失。”
顧秋道:“這個外圍調查小組已經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杜書記沉聲道:“從速,從深!”
兩人正說着,顧秋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一看,竟然是黎小敏打來的。黎小敏急切地道:“顧秘書,我能不能跟杜書記說兩句話?”
顧秋把電話遞給杜書記,“黎小敏。”
黎小敏正是外圍調查組成員之一,杜書記接過電話,沉聲問,“我是杜一文!”
“杜書記,我們剛剛查過黃柄山本人和他家人的銀行賬戶,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他和他家人的所有賬戶上,總存款額居然不足二十萬。”
“什麼?”
黎小敏道:“這是真的,我們查過多家銀行,他和他家人的存款額,的確不足二十萬。”
杜書記冷笑了下,“這麼說,還查出一個大清官來了。”
如果不是夏芳菲跟他說,對方拿出一條價值幾十萬的項鍊,來跟自己做交易,杜書記真的就有可能被矇騙了。
一家人的存款不足二十萬,那也太扯蛋了。
當然,如果按正常的收入,和工資情況,他們一家的確不足二十萬。
杜書記問,“那他的車呢?”
黃柄山經常開着一輛價值近百萬的豪車,這輛車子掛着軍牌,很多人都知道,只要看到這輛車,立刻放行。
黎小敏道:“車子不在他的名下,好象是一位建築公司老闆的車。”
杜書記明白了,“你們繼續查。暫時不在驚動他。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黎小敏等杜書記掛了電話,她才收錢。杜書記最後一句話,令她心頭一暖。
不管是她個人,還是她家裡,都已經把杜小馬和她當成了自己人。杜書記等於就是她未來的公公。
杜書記的關心,正說明她在杜家人心裡的份量。
顧秋接過電話,杜書記就背起雙手,“看來我們得打一場硬仗,對手很狡猾。”
這件事情,不管是誰都不會相信,黃柄山一家人賬戶上,居然存款額不足二十萬。
他就在心裡想,黃柄山會不會有另一個戶口?
還有,他擔心的是,王爲傑這些材料的真實性有多少。舉報內容,一般情況下會有些出入,但出入都不會太大。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某些很狡猾的人,他們會把這些不安全的因素,全部轉嫁到他人身上。
比喻老婆,秘書。
一旦東窗事發,他就可以全盤賴掉,說自己毫不知情。
黃柄山是隻老狐狸,雖然外圍調查組在暗中進行,他還是敏銳地嗅到了一些什麼。
不過對此,黃柄山表示不屑一顧。他跟朋友要喝酒的時候說,“杜一文想搞自己,落井下石,不過我不怕,我一不貪,二不受賄,三不違法亂紀,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要讓他們查來查去,查出一個大清官來。我是南陽最好的官,最廉潔的幹部。我兩袖清風,我怕什麼?”
第二天,他就叫司機把那輛車子處理了。
黃柄山到底是黃柄山,到五和縣沒有白呆。連吳承耀進入五和縣的消息,他也知道了。
他兒子黃文通道:“我去收拾他,叫他死無全屍。”
黃柄山把他罵了一頓,“做事用點腦子,別動不動就惹出一大堆麻煩。”
黃文通很鬱悶,“我惹麻煩了嗎?”
吳承耀進入五和縣的第三天,每天跑各種地方,只要材料上有提過的線索,他都要去跑一趟證實情況。
這天中午,他正在小飯店裡吃飯。
外面來了一輛寶馬,黃文通跳下車,直接來到他面前,“你就是吳承耀?”
吳承耀一愣,馬上就認識了黃文通。
黃文通道:“上車吧,我有事跟你談談。”
吳承耀想了下,還是跟他一起上了車。
司機在前面開車,黃文通扔出一個檔案袋,“看看吧!”
吳承耀有些疑惑地拿起來,慢慢打開。
PS:第四更到,這樣下去,估計今天要掛了。
後面來勢很洶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