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和小聶馬上趕過去,出事的地點,是奇州著名的夜宵一條街。
老段被幾名男子圍着,打得臉青鼻腫。
其中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一臉怒氣,“你娘個麻痹的,快說,究竟是什麼人?鬼鬼祟祟想幹嘛?當老子是嚇大的,跟老子搞這種陰謀詭計。”
至少有四名男子橫着眼睛看着老段,另一名中年男子在勸,“你們不能打人,這是違法的。”
一個穿着黑背心的男子指着他,“滾,否則連你一起打。”
“你們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報啊,老子怕你啊!有種你就報,到了公安局,看是誰吃虧?”
小聶和顧秋坐着的士匆匆趕來,遠遠看到一羣人圍在那裡,小聶說,“快,應該就是那裡。”
的士司機不敢過去了,猛地踩下剎車,“你們自己過去吧。我不能去。”
顧秋扔了二十塊錢,跳下車朝那邊跑過去。
“你們想幹嘛?”
扒開人羣,看到被打得臉青鼻腫的老段,顧秋心裡冒火。
另一名中年男子是老段的朋友,兩人在這裡一起吃宵夜。不知這些人怎麼回事,就衝着兩人過來了。
對方有五個人,三個人相對年輕,另兩個都上了四十。
顧秋拉起老段,“打到哪裡了,我送你去醫院。”
老段一臉尷尬,“沒事,沒事。”老段還真丟不起這個人,出來暗訪,居然被人打了,說出去以後怎麼見人?
“你們是一夥的吧?王八蛋,老子搞死你們。”
四十來歲的男子黑着臉,噴着酒氣,就要朝顧秋撲過來。
顧秋站在那裡,冷喝一聲,“你瘋了!”
對方一愣,罵了句,“老子今天就是瘋了,你又怎麼的?給我上,打死這些王八蛋。”
小聶跑過來,扶着老段。
顧秋覺得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不問清紅皁白就打人,只是眼下根本沒時間跟他們講道理。
哪怕這中間明明有誤會,先打了再說,免得自己人吃虧。
顧秋見他們要動手,猛喊了一聲,“有種你就衝老子來!”
額!
幾個人還真有些懵了,這小子什麼人?看起來很牛必嘛。
爲首的男子今天也是特別氣,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把袖子一擼,“草,你跟老子裝什麼必?今天我就揍死你!”
喝了酒,脾氣大,腦子不好使。他對旁邊幾個人道:“你們不要攏來,看我怎麼剝他的皮。”
這傢伙牛高馬大的,怕有一米七八,一百八九十斤重。捲起衣袖,朝顧秋撲過來。
顧秋暗自搖了搖頭,“沒辦法,先打了再說。”
看到對方撲過來,掄起拳頭呼的一拳砸向自己,小聶尖叫了一聲,“啊——”
哪想到,顧秋伸手一抓,捏住對方的手腕,身子一閃,手上用力一帶,同時提起膝蓋一頂。
“啊喲——”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膝蓋頂在對方的小腹上,痛得對方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慘叫。
打架不要怕,只要用上巧勁,輕輕四兩撥千斤。對方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被顧秋鑽了空子。
不過顧秋提腿的時候,的確用了很大的力,他想一招致敵,因此下了狠手,否則對方一百八九十斤的身子,哪這麼容易受傷?
小聶本來都嚇得捂住了眼睛,沒想到被打得趴下的竟然是對方,顧秋還好好的站在那裡,她就驚訝的瞪着雙眼,覺得不可思議。
對方几個人一愣,傻眼了,有人抓起酒瓶子砸過來。
顧秋一腳踏過去,毫不手軟。
酒瓶子被踢飛,對方的手腕立刻紅腫起來。顧秋也不客氣,順手一拳打過去,重重的打在對方胸口。
那人連退了幾步,咚咚咚咚,一屁股坐在地上。
另兩個人撲過來,顧秋抓起一把椅子,狠狠的橫掃過去。
啊喲——!
椅子砸在他們的腰上,痛得兩人就地打滾。
最後那個人最有意思,他舉着酒瓶子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三個人都倒下了,他就愣在那裡。
手裡舉着瓶子,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秋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嚇得把酒瓶子扔了。
夜宵店裡的客人,早在顧秋來臨之前跑光了,老闆和服務員看到打架,遠遠躲開。他們打完了,老闆才跑出來,拿着一包煙,“別打了,有話好好說,來抽根菸。”
顧秋接過煙,拿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爲首的男子,“你說吧,怎麼辦?”
幾個人還真有些怕了,小聶和老段,兩人都傻了眼,顧主任竟然這麼厲害?小聶呢,簡直就是一臉崇拜。
老段就覺得丟人,自己出盡了醜,早知道他就不逞能了。他想一個人單獨幹,在顧秋面前露兩手,結果弄巧成拙,反而被人打了一頓,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地上的幾個人都不敢動,顧秋瞪着他們,“說吧,這事怎麼辦?”
爲首的男子黑着臉,“你想怎麼樣?”
顧秋說,“私了還是公了?我給你一個機會。”
爲首的男子很不服氣,“你們這些人太黑了,盡是搞些陰謀詭計,有本事,光明正大去競爭啊!爲了抹黑我哥,居然使出這種手段。”
顧秋覺得很奇怪,“你他MD別胡扯,我跟你說的是現在這事,你們打了人,怎麼了難?”
爲首的男子氣乎乎的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不了賠錢。”
老段過來說,“算了吧,我們走。”
“這哪行?就這樣便宜他們,想得美。”
老段還想說什麼,看到顧秋如此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
因爲他發現,自己還真不能小瞧了這個顧秋。
爲首的男子坐起來,“你要多少錢?”
顧秋說,“醫藥費總得給吧!我的人不能讓人白打。”
爲首的男子很生氣,“那我們幾個被你打了,醫藥費誰出?”
顧秋道:“你們是活該!”
對方爲之氣結,還是說了句,“如果不是他跟蹤我,我哪會對他下手?”
顧秋說,“我不跟你談這個,打了人就要給錢,要不去公安局,你自己決定吧!”
旁邊有人喊,“去就去,誰怕誰?”
沒想到爲首的男子氣短了,從包裡拿出二千塊錢。“算你狠。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會再碰面的。”
顧秋看着這二千塊錢,哼了一聲,拿錢走人。
老段驚訝的望着顧秋,這傢伙怎麼可以這樣?沒想到顧秋把錢往他口袋裡一塞,“走吧,去醫院看看,如果不夠,我再向他們要。”
幾個傢伙聽到這句話,差點快氣死了。
小聶眼睜睜地看着顧秋,覺得不可思議。
幾個人出了夜宵店,老段的朋友說,“我先走一步,抱歉!”
顧秋去攔出租車,老段有話一直悶在心裡,等到了醫院門口,他才說,“我真沒事。不用看了。”
顧秋說,這怎麼行?萬一有事再來醫院就麻煩了。
老段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顧秋道:“大概知道一點,你不可能無緣無故跟蹤一個人的。”
老段說,“他就是呂大鵬的弟弟,我是和朋友在這裡喝酒,無意中發現他們也在,也搞不清爲什麼,我就多看了幾眼,他就朝我走過來了,說我跟蹤他,幾個人一頓亂揍。”
顧秋也覺得奇怪,“老段,這件事情沒多少人知道,他又怎麼知道你在跟蹤他?”
段誠貴想了想,“我也覺得奇怪,這件事情除了你我和小聶,就只有劉書記和小阮知道,難道這中間的什麼名堂?”
顧秋搖頭,“他應該不知道你是省紀委的,如果知道的話,給他十個膽也不敢打你。”
“那這是怎麼回事?”
小聶在問。
顧秋說,“先看看老段的身體吧,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們再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