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遠處響起了一陣警車的笛鳴聲,幾名凶神惡煞的男子剛剛衝到周斌面前,正準備下手,見勢不妙後交換了一個眼神,迅速消失在巷子盡頭。
籲——剛剛站起來準備跑的周斌,長長地吁了口氣,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二天,周斌跟柳海談起了這午夜驚魂的一幕,“要不是那些警察路過,我算是稀裡糊塗死在這裡了。”柳海對此感到很奇怪,“他們是什麼人?你一點都不知道?”
周斌搖搖頭,“當時情況緊急,我腦子一熱,一股正義之氣衝向腦門,哪顧得了那麼多?”
說完,他嘆了口氣,“還真是世風日下,這麼多吃夜宵的人,居然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忙,看眼這些不法分子橫行霸道。這個西部還真不是一般的亂,柳局,你可是任重道遠啊!”
柳海當然早就意識到,象這種地方要想讓它變好,難度太大了。
他給周斌扔了支菸,“張書記說得對啊,西部地區的工作重點,永遠在維穩。別看我們剛剛來,其實很多事情都已經證實了,一些不安份的因素正在蠢蠢欲動。我們要時刻提防!”
柳海看着周斌,“其實教育這一塊很重要,你完全可能大有作爲。”
兩人在談話的時候,騰飛在辦公室的西北新聞報紙上,看到一篇報道:駭人聽聞的劣質油真相。揭密四小劣質油事件真正內幕。
這個標題,立刻緊緊吸引了騰飛的眼球,因爲這件事又與四小扯上了關係。
報道說,四小事件看似已經結束,處理了食堂承包人,學校,教育廳領導,賠償了中毒的學生。整個事件看似已經結束了,處理得大家服服貼貼,而且因爲這件事情衝擊學校的,某種帶有不良目的人羣,也受到了法律的嚴懲,不可我們可以反過來思考一下。
四小學生中毒事件中,主要的誘因還是油,既然醫院在診斷過程中,確定是因爲劣質油而中毒,那麼我問爲什麼沒有繼續追查油的來源。有忽略還是有意掩蓋什麼?
是有人在背後走動關係,還是政府麻木不仁?
關於油的事件,我暗訪了近半個月了,真相終於浮出水面。你們今天看到的,聽到的,絕對是你們無法想象的,駭人聽聞的事件。現在就請大家看看,劣質油的真相!
下面有很多圖片,也有文字描述。
騰飛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差點就要吐了。
報道說,這種劣質油其實是平時生活當中的各種回收油,或大型飯店下水管裡的垃圾油,有不法分子對其進行加工,搖身變成餐桌上的“食用油”。他們每天從那裡撈取大量暗淡渾濁、略呈紅色的膏狀物,僅僅經過一夜的過濾、加熱、沉澱、分離,就能讓這些散發着惡臭的垃圾變身爲清亮的“食用油”,最終通過低價銷售,重返人們的餐桌。
這種油質量極差、極不衛生,屬於非食用油。它會破壞人們的白血球和消化道黏膜,引起食物中毒,甚至致癌的嚴重後果。長期食用,會引起消化不良,腹腔,腹泄,以及各種疾病。而四小學生中毒事件,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報道中說,今天的報道,只是揭開了劣質油的冰山一角,到底這個劣質油的產業有多大,流向了哪些地方,還有得進一步的報道。我們看似安定的周圍,其實上已經充斥着這種劣質油的危害。
報道上有大量圖片,拍述了劣質油的形成,說明了劣質油的作業過程。騰飛看着看着,突然忍不住想吐,急急捂着嘴就衝了出去。
張一凡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騰飛在洗手間裡嘔吐,嘔吐,等騰飛出來,便問了句,“你這是幹嘛?”
騰飛趕緊收起報紙,“糗大了,剛纔看了篇報道,把昨天晚上的飯都吐出來了。”
張一凡道:“關於什麼方面的?”他去拿報紙,騰飛馬上攔下,“還是不要看了,我給你說,我怕你看了之後忍不住要吐。”
“有這麼嚴重?”
騰飛說,只有更嚴重的。你看了,我怕你會忍不住。
張一凡伸手拿過報紙,騰飛小心翼翼地站在旁邊。現在這報道是真是假,還很難說。既然能上報紙,就一定有它的真實性,可事實中是不是如他報道的那樣?
張一凡的臉色慢慢沉下來,卻並沒有騰飛想象中那樣嘔吐,他看得很仔細,很認真,眉宇間那股凝聚的氣息,顯然讓整個辦公室都壓抑起來。
騰飛知道,如果報道屬實,將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四小的案子背後,竟然牽扯出一個這麼龐大黑洞,簡直聞所未聞。
報道就是西北日報社一名記者寫的,有照片爲證,還有劣質油的作業流程,清清楚楚,張一凡在心裡琢磨,如果此人不是混進作坊裡工作過,肯定不會熟悉這些。
以前他也聽說過這種劣質油事件,可沒想到有這麼嚴重。儘管報道內容的真實性有待證實,張一凡還是相信中間的大部分事實。
上次他也吩咐過市局,要查清楚油的來源。公安局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反而這個記者將真相披露了。張一凡放下報紙,“你給市局打個電話,叫他馬上過來。”
市公安局的局長石標,兼公安廳副廳長之職,是一名老西部幹部了。騰飛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發火。因爲上面責令他們一定要將這個案子查清楚,可現在他們還沒有任何進展,而人家一個記者居然在報紙上披露了所謂的真相。難道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這麼多警察,居然比不過一個記者,這說明了什麼?
這不僅僅是能力問題,還有很嚴重的態度問題。接到騰飛的電話,他心裡就明白了,這下該死!一定會被張書記罵個半死。
張一凡平時是不見這些人的,今天的事情讓他感到非同小可,報道上的內容,十有**是真的。
石標趕到的時候,心思惶惶,還在心裡一個勁地自怨自艾,這個張書記平時的時候不召見自己,輪到出事了就把自己叫過來挨批評。
其實,張一凡要找的不是他,而且公安廳長兼政法委書記,但是這位公安廳長出去考察了,所以今天這倒黴的事情,只能落在石標身上。
張一凡不罵人,只是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你自己說說看?”
這句話問得石標心裡一陣抓狂,這麼大一個公安系統,居然比不過人家一個記者,這說明什麼?他低着頭,汗水嘩嘩地流,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張一凡指着這報紙,“十天時間,如果十天時間找不到原因,你自動引咎辭職!”
石標抹了把汗水,恭恭敬敬退下去。
給他的時間只有十天,他出來的時候,重新戴上帽子,看來這次需要自己親自監督了。如果十天再破不了案,頭上烏紗不保。
石標一走,騰飛又進來彙報,“張書記,天山科技的老總,又來約你了,說一定要見見你!”
張一凡擡起頭,“她來幹嘛?”
在他的記憶中,那位穿着黑色長裙,脖子上繫着絲巾的女子蕭豔兒,劉曉軒這段時間還在她那裡呢?據說兩人好得就象一個人似的。想到這裡,張一凡道:“讓她進來吧!”
騰飛離開後,很快,從門口迎面撲來一股香水的味道,俏生生的蕭豔兒風情萬種的模樣出現在張一凡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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