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元國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對方道:“陸書記,您是說咱們窪崮具備這個搞專業中藥材交易市場的條件?”
“不是具備,而是得天獨厚!”陸爲民淡淡的道:“咱們窪崮盆地外圍山區出產地道野生的杜仲、梔子,而幾個鄉鎮的丹皮、丹蔘、黃柏、白朮種植都有相當規模和傳統,咱們東邊的太和產的厚朴遠近聞名,而鄰近的洛丘、浦嶺、曲江也有種植藥材的傳統,浦嶺的枳殼,洛丘的茯苓、天麻,曲江的金銀花產量都不小,而咱們窪崮正好處於這個位置中心,自清末以來這裡就是小有名氣的藥材集散地。....”
彭元國望向陸爲民的目光有些變化了,他沒想到這個區委書記人沒來幾天,居然就對窪崮和周邊地區的情況如此瞭解,這顯然不是臨時起意的想法,而是早就有了一些考慮。
“我們窪崮更大的優勢是……”陸爲民話未出口,已經被彭元國搶過去,“是交通優勢!省道315和217正好在這裡交匯,西接洛丘,南通曲江,北達浦嶺,東邊就是雙峰!這個交通優勢是其他地方無法比擬的!”
“嗯,這個交通樞紐優勢現在似乎還沒有體現出來,但是我想這只是因爲這裡沒有形成專業市場而已,而一旦這個市場真的能夠搞起來,那麼交通優勢迅速就會體現出來。”陸爲民也打開了話匣子,也就不藏着掖着,“而我們窪崮長期以來養成的藥材集散傳統也是一個很關鍵的因素,我瞭解過,咱們窪崮鎮上常年從事藥材收購交易的商販都有好幾十人,而且走出去在省內甚至省外從事這個行道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在業界內頗有名氣者,我想這個優勢更是其他地方無法取代和複製的。”
彭元國顯然不是那種隨便就被人說服的,雖然他也很認同陸爲民所說的這些優勢·但他也不認爲就此窪崮就具備了建中藥材專業市場的條件了,要知道這個中藥材專業市場不是你想建就建,更不是你建起來立馬全國全省各地的客商就雲集於這裡了,這其中的具體制約因素還相當多。//**//
“陸書記·我承認您說的這些優勢是咱們的窪崮的強項,但是咱們窪崮憑這些就可以搞專業市場了麼?”彭元國一邊搖頭一邊扶了扶眼睛框道:“我們這裡這幾年藥材種植已經不復有往日的盛況了,要想恢復到昔日極盛時期狀況僅靠行政命令做不到,還得要市場來決定,而且這也需要一個過程,這是其一交通優勢我們從地圖上的確看起來很光鮮,但是您看到了我們這裡現狀·一遇上趕集,老百姓堵得兩條省道水泄不通,晚上315道上的盜搶案件時有發生,連很多外地車寧肯繞遠也不走我們窪崮過,那個說法您大概也聽說過,這是其二至於您說的傳統,的確有不少我們窪崮人在外邊做藥材生意,他們在外邊做得不錯並不代表他們就願意回來做·生意人求財,他們要講賺錢,爲了賺錢他們可以漂洋過海·不賺錢的生意,您就是上門求他,他也不會幹。”
陸爲民笑了起來,真沒想到這窪崮區委裡邊也還有些人才,至少這個彭元國考慮事情分析問題就很有條理,而且也敢直言。
“繼續,說的很有道理,我看你還有未竟之言啊。”陸爲民鼓勵道。
“嗯,要搞一個專業藥材市場,這就涉及相當大的投資·從用地到建設再到招商,這可是相當大的一個綜合系統工程,誰來投資搞?怕是舉全縣之力也未必能搞得起來吧?”彭元國見陸爲民心情似乎不錯,也就大着膽子自顧自的說:“這樣大的風險,就算是陸書記您去做工作,縣裡也不敢幹·所以您這個想法看似很好,…···”
“但卻是一個空中樓閣不切實際?鏡中花水中月?”陸爲民哈哈大笑起來。
彭元國也訕訕的笑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有些過了,是在給對方潑冷水。
“你說的前面幾個理由的確都比較在理,這也需要我們做很多工作,至於這最後一個麼,你不也說了,只要是賺錢的生意自然有人來做,而做生意就得要說有風險,政府投資來搞這個專業市場不合適,這就需要我們去找有眼光的投資者來搞,對於這一點我有信心。”
“陸書記,這難度恐怕不是一般化的大,我如果是投資商,肯定不會選擇在窪崮搞這個什麼中藥材專業市場,那幾乎就是舀錢來打水漂。”彭元國實在忍不住又潑了一瓢
陸爲民笑笑不語,就目前來說,肯定不會有人來冒這個險,但是當交通和社會治安問題的到解決,如果能夠成功的聯繫到那些從窪崮走出去的,一直在外做藥材生意的那幫人,也許這就不再是一個夢想。
唐軍已經在派出所裡呆足足十天了。
到窪崮區委除了花了兩天時間跟隨着陸爲民跑了四個鄉鎮混了個臉熟,認識了一下各鄉鎮的一二把手以及分管政法的領導和公安員們外,他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怎麼來解決陸爲民交給他的任務上了。
對於這項工作唐軍並不是陌生,省道315上一年要發好幾十起案子,這些案子不少都報到了刑警隊,他自己來窪崮這邊蹲點的時間也不少,但總是被這樣那樣的事情給拖住了身子,沒能真正沉下心來搞一搞這些案子,現在終於可以定下心來做這件事情了。
說實話唐軍還真有些感謝陸爲民的大方,除了開頭來這幾天帶着自己跑了一圈外,其他時間就再也不管自己了,當然任務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把兩條省道上的盜搶案件給壓下來,要把這靠路吃路這幫人給徹底解決掉。
之前對這些案件唐軍也有接觸,而現任派出所長麥子輝也是刑警隊出來的角色,年齡也和自己相渀,和自己還曾經幾度搭檔搞過案子,相互也比較瞭解,只不過麥子輝離開隊裡到了派出所,在派出所裡慢慢成長起來,而自己則是隊裡一步一個腳印走上隊長位置。
麥子輝也是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在這個所長位置上呆了半年多時間,幾乎每一次到局裡開會都得要到局長和分管刑偵的政委那裡去背書,這兩條省道上尤其是省道315上的案件頻發,雖然他也破了幾起案件,也丟了幾個人進監獄,但是並沒有真正遏制住發案勢頭。
大魚並沒有逮住,這一點麥子輝也清楚,所以當這一次新任區委書記上任並且還帶着幾天前還是刑警隊長的唐軍一道來派出所調研時,他就憋足勁兒要打一個翻身仗,讓區裡和各鄉鎮的書記鄉長們好好見識一下公安局究竟是不是糧食局。
唐軍又細細把案卷翻了一遍,這些卷都是從法院借出來的,正是前一段時間刑警隊和麥子輝他們辦的幾樁案件的案卷,罪犯雖然都已經認罪伏法,但是其中也還有一些可疑之處,比如他們的同夥,以及在這條道上混飯吃的其他人。
“老麥,這份材料問得不夠細,這傢伙說了當時是四個人蔘與作案,但是後邊又改口說三人,但是前期根據他自己交代,基本上都是四個人分工,這第二份材料裡邊只有三個人,誰在負責接貨,這個細節有些脫節,另外四臺十八英寸的彩電,三個人怎麼弄走的,爲什麼不是三臺,也不是五臺,這有點兒蹊蹺,恐怕還得把這傢伙提出來好好審一審。”
“不用看了,這個情況我也知道貓膩,關鍵這傢伙是鋼口鐵牙,除了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吐了實話,後邊基本上都把這個情節給否了,堅決不承認,只說自己說錯了,你又能奈何?”麥子輝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這事兒還能做一做,收審和逮捕階段是兩個概念,現在又進入了起訴階段,我估摸着這傢伙心態未必就有剛到收審所時候那麼泰然了,弄不好利用他的這個心態再好好磨一磨,也許還能有點收穫呢。”唐軍沉吟了一下才道:“死馬當成活馬醫,總得要試試才知道,你難道還能指望法院的人在庭上審出什麼來?還得靠我們自己。”
“嗯,那就試試,這位陸書記可是催得緊啊,我看你經常給他打電話彙報,怎麼,就這麼怵他?”麥子輝隨手將胸前呢子警服的鈕釦解開。
“不是怵不怵的問題,咱們得對得起人不是?你們所裡聯防隊都已經補齊了,陸書記同意確保這些人日常經費,區裡不扣一分一文,另外人家還答應等這樁案子辦漂亮了,區委就是討口化緣也會給你們所裡再添一輛麪包車,實在不行,把區委那輛車舀去都行,這態度還要咋的?”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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