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蓬門一出來,譚綸伸開雙手活動了下胳膊,看駱纖纖氣乎乎的出來,就問:“怎麼了?”
“一杯紅酒,還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兩果盤,就要了兩千,你說物價局就不查他們?”駱纖纖咬着嘴脣說,一副被人宰了沒處說理的模樣。
“知道是賈秦開的酒吧,早晚一塊兒算,”譚綸笑說,“他現在還被關着,賈明道回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救他。”
駱纖纖白他一眼:“你幫我爸我很感激,可你別招惹賈明道了,賈秦你也別管了,你一個小小的研究員,就算你哥是處長,人家可是市委書記。”
譚綸心底一曖,笑問:“知道關心我了?”
“我,我是怕你不明不白被他們整死,”駱纖纖咬牙道,“等你一走,我也跟爸離開舊江。”
譚綸嗯了聲,舉目瞧着帕薩特離開,才拉着她擠到一輛出租車中:“去斷江村。”
“去斷江村做什麼?那裡荒郊野外的,現在都十點多了。”駱纖纖驚叫道。
司機意味深長回頭一瞟,這不夜深,這不到荒郊野外,有的事不好辦嘛。
“那輛盯着我們的車剛開走,估計是到班了。斷江村附近有段河堤,白天杜朝陽的盯着咱們,沒法過去看,現在把人甩開,就能去看看了,”譚綸拍着前座喊道,“師傅,路上要有二十四小時的超市停一下,我買些東西。”
“還要買什麼?”駱纖纖問道。
“電筒,雨鞋,還有鐵鎬。”
繞了條路才找到家夜間超市,雨鞋都沒有,鐵鎬更沒有,只好買了兩個大電筒。開到斷江村下車,離村子還有一百多門的村道,倒是公路的另一邊就是長江的流入舊江的支流,然後再岔出的一條小河。
斷江村的人都叫它八字河,河中有座小島,上頭還住着七八戶人家。
在水利局翻檔案的時候,譚綸就想起這八字河的事,八月發洪水的時候,這八戶人家全都被洪水捲走,落了個屍骨無存。
然後這斷江村也被淹沒大半,存活不到百分之五十,這段河堤那時是被第一座洪峰直接沖垮,滔天洪水擠過公路就將地勢低窪的斷江村給吞掉。
前生在秘書三處處理過相關的文件,再看到斷江村、八字河、河心島的詞,回憶就激活了。
站在河堤旁譚綸抿嘴不語,駱纖纖瞧他神色異常,就問:“你怎麼了?這段河堤有問題?”
她用手電筒照着河堤,上頭像是剛粉刷過似的,長着些青草,卻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下去瞧瞧,你跟着我,咱們一寸一寸的看。”
譚綸矮着身子扶着地面,慢慢滑落到河堤底下,再回身用手電筒照着河堤。
口字型的水泥格子,中間是菱形的口子,長着青草,全都剛刷過了,用手一抹,水泥剛乾沒多久,還能抹下些來,要有管鏟就好了,直接往青草下的泥土一插,就能清楚下面的泥層有多深,是隻鋪了幾公分做景觀,還是中空的。
現在只有從權,用手指插下去,整根食指都插到軟泥裡。
要都是泥層倒也沒什
麼,怕就怕下面是空的。
洪水是水,看似很軟的事物,可是一個浪打過來,就是精鋼都能敲出個印子來。
“發現什麼了嗎?”駱纖纖伸頭過來,她是瞧不出什麼來的,就想等譚綸找到證據,好離開斷江村這鬼地方。
這都不是城鄉結合部了,離市中心都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舊江是個小城,要是京城一個半小時還在城裡,這都快到距離舊江最近的縣城了。
“還要再看看,能有個鐵棍都好。”譚綸接過她遞來的手絹,擦了下食指。
“這裡哪能找到鐵棍,吸管行不行?”駱纖纖在衣袋裡摸出兩根軟吸管。
“你看這玩意兒能插下去嗎?”譚綸哭笑不得說,“還不如我小胳膊頂事呢。”
“小胳膊?”駱纖纖略微一愣就回過味來,紅着臉啐道,“破流氓。”
“我要是流氓,你現在還想穿着衣服?”譚綸壞笑道,“來,讓你流氓哥哥疼一疼。”
他張開雙手要抱駱纖纖,本來在車上就被那司機一笑弄得有所提防,平常譚綸又作風不正,這一張手,駱纖纖心下一慌,用力一推他,轉身就要跑。
可接着就聽到撲通一聲,她趕緊轉頭,只見譚綸整個人掉到了八字河中,正一浮一沉的亂舞着手。
“你怎麼掉下去了?”駱纖纖急道,“你別慌,我去找人救你。”
“快下來救我……我……我不會游泳……”
聽到這話,駱纖纖心急如焚,沒再多想,脫掉高跟鞋,一下扎到水裡。
這是初春,水裡凍得很,她一下水就打了個機靈,想到譚綸只能憋着氣咬牙去扶他。
誰知手剛碰到他,就被他攔腰一抱,嚇得她臉色一變:“你別鬧,這是在河裡,河水很深的,你放鬆些,別抱着我,不然咱倆都要沉下去。”
可她越喊,譚綸就抱得越緊,手還在她身上亂摸,過了十多秒才停下來,這倒好,一手抄着一個胸,兩腿還盤在她腰間,跟個樹袋熊似的。
“你要死啊!我,我……”駱纖纖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當那裡是什麼了,扣得緊緊的,手指還勾着吊帶,她用力划水纔沒沉下去。
“快救我,救我……”譚綸語無倫次的亂喊。
這雖然是岸邊,可水面離河岸有一米多高,她伸手好幾次都沒勾到,心一橫,轉身就直接往河心島游去。
河心島離岸邊有二十多米,駱纖纖的泳技不是太高明,又被扣胸夾腰,還得一手託着譚綸的頭才能不讓他嗆水,遊了好半天,才踩到底。
她連手帶腳爬着到了淺水區,才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側身去看譚綸。
“你還不鬆手!”眼裡瞧見的是譚綸清醒的目光,她羞怒交加,抓着譚綸的手指就往後扳。
“哎喲,哎喲!疼!”譚綸吃痛,大喊道。
十指連心,這女子防狼術裡就有這一招,駱纖纖是無師自通。
“還知道疼,你這臭流氓,我下水救你,你還佔我便宜……”駱纖纖用力再板一下,再鬆開水,一臉氣苦。
“是你推我下水的。”譚綸揉着手指,側臉去看她。
月光下的駱纖纖,套裝都溼了,彎曲着腿頂在胸前,下巴擱在膝蓋上,嫵媚的臉孔多了一些柔美,嘟着嘴還在生氣,卻格外動人。
譚綸擠到她身旁說:“冷的話就靠着坐,曖和些。”
“我去看島上有人嗎……”
駱纖纖生他的氣,不想理他,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拽住,用力一拉,直接坐在他懷裡。
“你發瘋了!”駱纖纖掙扎起身,伸手去推他的手,卻打在他受傷的胳膊上。
譚綸臉色一變,捂着胳膊痛苦的慘叫一聲。
“怎麼了?”駱纖纖知道他傷了胳膊的事,看他這模樣,可能是真的又痛了,有些愧疚地問,“碰到你傷口了?”
“沒什麼,”譚綸將她攔腰抱住,頭貼在她胸前的柔軟上,“這樣擠着暖和些。”
軟彈的胸部被他用腦袋壓着,腰被他雙臂用力箍着,駱纖纖滿臉紅暈,想要推開又怕受傷他的手,猶豫了下,就感到身底下被個堅硬的東西抵着,略微一想,臉蛋更紅,呼吸也不勻了,雙手無力的搭在他肩膀上,伸到夾克衫裡,指甲隔着貼身的汗衫用力捏着。
“再用力些,”譚綸擡頭瞧她那張美豔的臉孔說,“最好能摳下肉來。”
“做什麼?能吃嗎?能吃我就吃。”駱纖纖暈紅着臉,咬着紅脣說。
“唔,我也想吃。”
譚綸一雙手從她腰間滑到衣襬下,往裡一探,冰涼的手貼在她嫩滑溫熱的肌膚上,就覺她往後一縮,他的手卻執着的往上一滑,扣在她的胸上。
“不要……”駱纖纖眼神迷離,按着譚綸的手,搖頭說。
譚綸腹下邪火早起,哪能半途而廢,扯開胸-罩,手一按住就聽她嚶嚀一聲,再無反抗力的靠在他身上。
嫩滑的山丘被譚綸搓揉得不成型,山峰上那座突起,早微微發硬,越是輕捏揉動她就越是乏力。
譚綸托起她迷醉發燙的粉嫩臉頰,不由她分說,嘴脣印在她的紅脣上,輕輕一頂,舌頭就滑入她的口腔,吮-吸着她的舌尖。
她笨拙的轉動着香舌,迴應譚綸猛烈的進攻。愉悅地感覺籠罩着她的身體,先前那短暫的羞恥化成了激烈的迎合。
柔軟豐滿的身軀讓譚綸給抱得緊緊的,他的手已滑到她的腰間……
“誰在那裡?”
突然從遠處傳來個聲音,把兩人驚醒,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就看到個六十來歲的枯瘦老漢踱過來,手電筒朝着身前地上。
“我是國家水利部下來考察的,剛在看河堤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水裡,老人家能送我們回岸邊嗎?”擋着駱纖纖讓她整理衣服的譚綸大聲說。
“啊,水利部?”老漢吃了一驚,“您等等,我這就是去找人。”
原以爲是偷吃的野鴛鴦,沒想到來頭這麼大,他不敢怠慢,轉身就往家裡跑。
譚綸轉身瞧向紅暈未褪的駱纖纖,伸手將她的手掌握住:“咱們也過去。”
她柔順的點點頭,依在他身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