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邊吃着飯,你一副小偷模樣,把我叫出來做什麼?”譚綸背身將門掩上,皺眉道。
“蕭瀟來了,說要找你。”房琳低聲說。
嗯?譚綸一愕,怫然道:“你把她擋回去,搞什麼,沒看到我跟妙淑在吃飯嗎?”
“是。”房琳忙說。
譚綸轉身回房,喻妙淑就起身說:“剛實驗室來了個電話,說是育種有問題,我得馬上去一趟。”
“飯還沒吃完呢……”譚綸說。
“早飽了。”喻妙淑白他眼。
飯是沒吃多少,可菜沒少吃啊。
“我開車送你過去?”譚綸問。
“不用了,我同事就在對面吃飯,也要一道回基研所,我坐她的車,”喻妙淑說着低聲說,“就是你今天遇到的那個小吳。”
譚綸看她要往外走,趕緊跟着,送她到了門口,看到小吳開了輛奧拓過來,搖下車窗,跟他打聲招呼,載着房琳離開,才轉身要回房間,就看一個纖瘦的身影,竄過來。
“你女朋友?”是蕭瀟,她換了身淡藍色的運動服,抱着胸看着譚綸。
“嗯?”譚綸皺眉道。
“你今天看了我的身體,你得賠錢給我,三十萬。”蕭瀟張開手說。
“我看了嗎?你那平得跟主板一樣的胸好看嗎?毛都沒長几根,我還稀罕看了?不是你主動把浴巾給拉下來的?你還敢跟我要錢,你信不信我靠你訛詐?”譚綸本想晚上請喻妙淑看個電影,上回的經歷雖有些不好的插曲,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她有事要先走,這心情就不怎麼好,明天又要回慶縣,還得過幾天再回京城。
“你……”蕭瀟指着譚綸就咬牙切齒,這怪叔叔好厲害的嘴,把事情都顛倒過來了,明明是他亂叫,才害得蕭瀟跑下去看,接着跑得慌張了些,把浴巾給踩住拉下來的。
“你得賠我醫藥費,你看我的膝蓋……”蕭瀟一拉褲子,就看她膝蓋上纏着繃帶,摔下來的時候把膝蓋給磕出血來了。
“關我屁事啊,”譚綸翻白眼說,“你還要告我害你把胸給摔平了不成?誰讓你走路不長眼的?還在我家裡亂晃?你把褲頭放下,現在就給我走。”
“你憑什麼讓我走?這是你家開的啊!”蕭瀟不幹了,看譚綸要轉身,就拉住他的胳膊喊。
“廢話!不然是你家開的?”譚綸瞪她眼,甩下她就往包間走。
沒走幾步,就聽身後一通撕心裂肺的大喊:“我的老天啊,這個比我大快一倍的臭男人,玩弄了我的身體,讓我懷了小孩,還把我家人給打了,他現在不認賬了,老天爺啊……”
譚綸黑着臉過來拎起她的衣領,就在地上拖着去包間。
好在大堂本來就沒擺桌子的,都在包間裡,除了個別在外頭的,都沒注意到,可要讓她喊下去,那可不妙。
譚家人還是要臉面的。
傅鏈久正和喻東國商量着油價期貨的事,一瞧譚綸進來還拖着個半大女孩,就愣了下。
“綸子,你能不能桃花運差點?這送妙淑打個轉的事,你就拎回來個女的
?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喻東國嘿嘿地笑,他近墨者黑,本就不是個好人,跟傅鏈久久了,也沾染上了傅鏈久的一些毛病,愛瞎說。
“綸子哥,我瞧這小妹看着像是沒成年啊,您能耐也太大了吧,我做晚輩的可要像您學習……”
“學你個頭,”譚綸橫他眼,將蕭瀟推在沙發上,將房琳喚進來,就把門從裡面鎖上,看着她說,“你從哪學來的?說你家父母可能不和睦,也沒個學着訛錢的道理……”
“上回邢冰……”
蕭瀟那嘴才張開,譚綸就衝上去將她嘴給捂住,背上都冒汗了。
邢冰那丫頭怎麼什麼事都跟這女孩說呢,那種事是好張揚的?
傅鏈久可是把邢冰當成侄女一樣的,這眼睛裡就充滿了疑惑。
“我說綸子,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冰冰家世夠苦的了,你可別胡來。要不我把她接我家去……”
“你信她還是信我?”譚綸按着拼命掙扎的蕭瀟,鼓起眼說,“她就是想要訛錢,房琳,你去拿個膠布來,把她的嘴給我封上。”
房琳也在疑惑,心想難道他和邢冰還有啥?那也太沒人性了。
轉身出門去找膠布,譚綸就低頭在蕭瀟的耳邊說:“一切好商量,你別亂說話。”
蕭瀟眼珠子轉了兩圈,忙點頭。
譚綸這纔將手鬆開,看蕭瀟整了整衣服就跑到桌旁,看着上頭的菜,撇嘴說:“連魚翅都沒有,這也能吃得下去飯?”
譚綸哼了聲,傅鏈久就給他遞眼色,詢問這女孩是誰。
“邢冰的同學,住在我那小別墅裡,”譚綸聽到門響,房琳拿着一圈膠布過來,他就擺擺手示意不要了,讓她也坐下,“說是家裡有問題,沒人管的野孩子。”
傅鏈久就笑:“咱們小時候不也沒人管,你像是不大瞧得起她啊。”
蕭瀟就撅嘴說:“就是,我爸是工作忙,我媽是忙工作,還是這胖叔叔說話在理。”
“你爸媽都是做什麼的?”傅鏈久笑問。
他介意人家說他胖,可是一個半大孩子,他也不會跟她計較。
“我纔不告訴你。”
蕭瀟人小鬼大,別說傅鏈久看着和藹可親,可家裡的事,她可不會跟陌生人說。
“時間差不多了,那些事,你跟東國商量來吧,我也就是個建議,”譚綸起身說,“信我的準沒錯。”
傅鏈久和喻東國都笑着點頭。
譚綸帶着蕭瀟出門,房琳也就回去招呼客人了。
“你跟我回別墅?還是我送你回家?你開車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有車?”蕭瀟一問就明白了,“那輛銀灰色的沃爾沃是你的?”
“嗯,”譚綸應了聲,就進了電梯裡,蕭瀟跟上來說,“你又住別墅,又是這大會所的老闆,挺有錢的啊,怎麼不買輛好車?”
沃爾沃算是不錯的了,也是豪華車,可在蕭瀟的眼中,勞斯萊斯、法拉利纔算是好車。
“湊合着開吧,真要買輛太好的,怕被人刮。”譚綸說着頓住腳,“我去躺洗手間。”
“我跟你去。”蕭瀟說。
“男洗手間你也要去,被人看着不好吧?”譚綸眼中帶笑地說。
“我要在外頭守着你,別讓你跑了,”蕭瀟嘿嘿地笑,“你現在可是欠了我五十萬的呢。”
“不是三十萬嗎?”譚綸往停車場的洗手間走。
“封口費二十萬,你要不給,我就跟你那些朋友說邢冰的事。”蕭瀟得意地說。
譚綸微微一笑:“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就看蕭瀟眼中一黯,就挺胸說:“要你管。”
譚綸歪歪嘴,走進洗手間,半晌後出來,朝遠處一擡手:“走吧。”
上了車,蕭瀟就說:“今天天晚了,你也取不了那麼多錢,明天就去轉賬吧。”
“嗯。”譚綸點頭答應。
九點多,街上的車多起來,車也開得慢,不時有不耐煩的使勁按喇叭,這時倒還好,要等十年後,京城的車比下水道里的老鼠還多。好些有車的住得遠,就選擇做地鐵上班。
譚綸也擠過地鐵,還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都快成夾心餅乾了,被一前一後的夾着往前涌。
即使前後都是美女,也絲毫沒有愉悅的感覺,即使是頂着前頭女郎的屁**,那也跟更受刑差不多。總能做癡漢吧,就只得憋忍着,到得夏天,一趟地鐵坐下來,全身都是汗。
等轉過琉璃廠,蕭瀟就覺得不對了。
“你往哪兒開啊,你家不在這邊啊。”
“我送你回家。”
蕭瀟渾身一震,就要拉開車門,可譚綸把四個車門都鎖上了,她怎麼都開不了。就不顧危險回頭來拉譚綸的胳膊。
“你想死別拉着我,”譚綸瞪她眼,就將右手縮回來,用左手開車,“你不想我送你回家,你就老實點。”
蕭瀟氣得牙癢癢,突然一個飛撲衝到譚綸懷裡,張嘴就往大腿上咬。
“我草,你瘋了啊。”
就看沃爾沃在車流裡打了個一大彎,差點撞到安全島,好幾輛車都驚出了身冷汗,衝譚綸就大罵。
譚綸用右手使勁推她,她死活都不鬆開,隔着西褲,張嘴就咬下去,疼得譚綸汗珠跟水一樣的從額角落下。
把車靠邊停下,譚綸就按着她的肩膀將她推起來。
“你發什麼瘋?草,還會咬人,你屬畜牲的?”
譚綸按着大腿,上面已經開始流血了,蕭瀟下了死力。
“誰讓你要送我回家!”蕭瀟好像還有理了。
“不送你回家,讓你爸管管你,你這樣下去,早晚跟那街面的混混一樣。”譚綸拿起紙巾捂住大腿說。
“他管我,他管過我嗎?成天就知道賺錢賺錢,整個人都鑽到錢眼裡了,”蕭瀟突然大聲叫道,“邢冰還有你這個大叔,還有琳姐,我有什麼?我媽一個月二十多天都在嶺東,她也沒管過我,你送我回去,還不是對着間空屋子……”
說着,蕭瀟掩着臉低聲哭了起來。
譚綸怔了半晌,才抽出紙巾遞過去:“別哭了,你要想在別墅裡住着,就住着吧,客房多,也不多你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