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蓮花白長裙的駱纖纖總有種慵懶地氣息,懶洋洋地掛在譚綸的胳膊上,嫵媚的臉蛋讓東興口岸的邊防武警都臉紅,接過護照蓋上章,險些拿到鼻尖去聞護照上殘留的香味。
“你啊,真想把咱們的武警官兵給迷昏頭嗎?”譚綸掐掐她俏挺的鼻頭,笑說。
“纔沒有呢,明明是武警官兵把持力不好。”駱纖纖摸了下發紅的鼻頭,笑嘻嘻地說。
在譚綸的身旁,她總是跟個初戀的小女孩似的,不自覺的愛撒嬌鬥嘴。
“你就是糖衣炮彈,也只有我這種久經考驗的黨員戰士才能經受得住,別的人,哼哼,肯定會被擊成粉碎。”譚綸大言不慚地說。
昨天夜裡把駱纖纖折騰得夠嗆,他也好不到哪兒去。
終究是有段時間了,那第一槍的戰鬥力是要弱一些的,駱纖纖笑他不如以前,被他按倒在牀上肆意鞭撻了三次,第二天胡衝來敲門,才拖着疲軟的身子爬起來。
胡衝沒說什麼,他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或者說是個不敲不響的木魚。
送到口岸,胡衝就回南海去了,那頭有大使館的車來接譚綸。
譚綸見到外人,就不再跟駱纖纖調笑,問着越南方面的動作,聽開車的司機說:“越南媒體把事情都放大處理,說是咱們的漁民侵佔越南的漁場,光是示威遊行都有好幾場,黃耀街那一段都不好走。”
大使館位於河內巴亭郡的黃耀街,它那個郡就跟國內的區差不多,就跟日本的市一個味道。
這麼快就有示威遊行,可見是越南政府鼓動普通民衆發起的,也能看出越南政府在這件事上的態度。瞟了眼倚在懷裡的駱纖纖,倒有點後悔帶她來了,要是被示威的民衆衝撞就心煩了。
越南的國家地形是海馬型的,主要有三大城市,北方的河內,中間的蜆港,南方的胡志明,在明代蜆港以北都屬於華夏。
就是現在,大半的華裔都住在蜆港以北。整個中南半島來說,柬埔寨、泰國、越南一直都在爭奪中南半島的主導權,已有幾個世紀之久。
華夏對柬埔寨泰國都有一定的影響力,特別是柬埔寨,想要制衡越南,倒也不是沒辦法。要看的就是上頭的決心大不大了。
九八年是多事之秋,困難重重,但有的東西是不能讓的。
車開到黃耀街,大半條街都擠滿了越南人,舉着標語和旗子,大聲的用夾生的華語說着讓華人滾出越南的示威語。
看到掛着外交牌照的轎車駛過來,他們立刻圍了上來,舞着手中的標語,拍打着車廂。
眯眼熟睡的駱纖纖驚醒過來,立時怒視着車窗外,譚綸將她拉到懷中,輕蔑道:“都是些越南政府的棋子,你跟他們較什麼勁?”
大使館外有越南警方搭的隔離欄,看到轎車駛來,把隔離欄轍開,讓車進入後,又馬上搬回原位,那些示威人羣也不敢跟車衝進大使館。
下車回頭瞧了眼越聚越多的人,譚綸搖搖頭,帶着駱纖纖走進樓裡。
“林司長跟我通過電話,說你要來,”華夏駐越南大使田厚生跟譚綸一握手,就皺眉說,“南海的漁民外交部會有辦法解救,你來也不能起什麼作用。”
說話間,他瞅了駱纖纖一眼,暗想,你一個縣長來就來,還帶老婆來?當這是旅遊嗎?這裡的事可棘手得很,我可沒閒工夫招呼你們。
“我想請田大使幫忙安排跟漁民見一面。”譚綸誠懇地說。
總要了解具體情況,纔好做下一步安排,大使館派人探望了漁民,可就他聽到的消息,頗有些晦暗不明,裡頭怕是還有文章。
“大使館會安排,你們就住在使館裡吧。”田厚生說了句,就回辦公室去了。
這段時間他也忙得頭大,哪有閒情再招呼譚綸,何況,一個小小的常務縣長,級別跟他差得太遠,也沒啥好招呼的。
使館工作人員將譚綸和駱纖纖帶到客廳,就掉頭離去。
拍着新鋪的花點牀單,譚綸將她抱在懷中,摩挲着耳垂,笑說:“要不再戰三回合?”
“纔不呢。”駱纖纖轉頭咬了下他脖子,就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怎麼了?”譚綸愕然道。
“我在想,我要是吸血鬼就好了,將你也咬成吸血鬼,那,”駱纖纖柔聲道,“咱們就能長生不老,永遠在一起了。”
譚綸心絃一顫,抱緊她深情一吻,扶着她的小蠻腰說:“不做吸血鬼,也能永遠在一起的。”
說着,手就沿着她的腰際,滑到她小腹上,往下輕撫。
駱纖纖的呼吸一下弭亂,急喘了幾下,就含住嘴脣說:“我,我還疼呢。”
“我也疼,”譚綸邪笑道,“那就以疼止疼吧。”
“啊~!”駱纖纖尖叫一聲,被他撲倒在牀上……
使館內建有自助小餐廳,譚綸跟駱纖纖一出現,就讓所有人引頸注目。
有人自哀自嘆說那樣嫵媚嬌俏的美人兒,怎麼會嫁給一個小縣長。那可不是一朵鮮花cha在牛糞上了?
就是使館的一般工作人員,不說參贊、武官,都沒人將譚綸這小縣長放在眼裡,何況南海着實是個窮得叮噹響的地方。再說心頭還有怨氣,要不是你們南海的漁民胡亂出海,我們有那麼多事嗎?
豔羨的有,斜眼蔑視的有,還有從鼻孔裡發出哼聲的。
譚綸都視而不見,拿大使館給的飯卡打了飯,跟駱纖纖有說有笑地擠在桌前。
“喂,這位子是我坐,你讓讓。”一個身材很高,體型很壯的年輕人託着餐盤走過來說。
“這道糖醋排骨沒南海那家叫俞家老店的做得地道,但也算能吃得下去,你嚐嚐看。”譚綸夾起塊排骨送到駱纖纖的嘴邊。
瞧着她那動人的嘴脣上下翕動,沾着排骨上的油,嬌豔欲滴,真想吸吮一口。
“我說話你沒聽見?這位子是我坐的,你給我讓開!”年輕人吼道。
譚綸這才慢悠悠地轉頭說:“寫了你名字了?你買
的?”駱纖纖的目光也飄了過去,凝在年輕人身上。
“我,我一直都坐在這裡。”年輕人被她看得臉頰一紅,就將餐盤頓在桌上說,“你讓不讓?”
“這就是大使館工作人員的素質?”譚綸譏笑道,“我要不讓,你是不是還要打人?”
“我……”年輕人一時感到很被動,前頭的話說得太滿,現在餐廳的人都看着,真要打人,他也沒那個膽量。
譚綸再是個芝麻大的縣長,也是個縣長,一級政府的重要官員。
“你讓開!”年輕人仗着身子壯,竟然卡在譚綸和駱纖纖中間,硬去擠他。
才用了下力,譚綸霍然站起,年輕人一下摔倒在地,剛要站起來罵人,就聽譚綸冷冷地說:“餐廳的人都看到了,你剛纔非禮我的女朋友。”
帽子好大個就壓了下來。
駱纖纖確實被他碰了下手臂,可她也很快就閃開走到一邊了,非禮確實說不上。
譚綸偏就要讓他好看:“大使館的武官呢?田大使呢?”
田厚生在辦公室裡跟林小嬈的父親通電話,聽到吵嚷聲,電話也恰好通完,就往餐廳走,看到那年輕人拎住譚綸的衣領要打人,頓時一怔,立時喝道:“向江,你做什麼?要在使館裡打人嗎?”
那年輕人一看到田厚生,就鬆開手,想要爭辯。
“你別跟我說,我也不想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打人就是不對,給譚縣長道歉。”田厚生黑着臉說。
大使館講究形象的,譚綸官小,但人家來了使館就是自家人,你可以看不起他,但你不管怎樣,你不能動手打人。
“對不起!”向江低頭道。
“譚縣長,你大人有大量,別跟這孩子計較,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吧。”田厚生說。
譚綸要回國往外交部一反應,向江的前途就算完了,這孩子在田厚生看來還是挺不錯的,還說要提拔他爲二等秘書,現在看來還是要再打磨打磨。
“聽田大使的。”譚綸笑說。
“見漁民的事我安排好了,要是譚縣長方便的話,現在就能去,我看,就讓小向帶你們去吧。”田厚生打算給向江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向江漲紅了臉不想領這差事,被田厚生瞪了回來。
“那就現在去吧,早些見到,我也好回頭跟他們家人報平安。”譚綸說。
漁船被拖在蜆港,漁民卻被帶到河內關押,可看出越南人極看重這件事。
趕到看守所都夜裡七八點了,門外站着警察戒備深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看守所。問向江,他不情願地回答:“這裡關押的都是偷渡到華夏打工的越南人和重刑犯,剩下的就是剛抓進來的漁民。”
譚綸微微蹙眉,帶着駱纖纖下車,門衛檢查過證件後,才放他們通過。
越南方面只允許不超過兩人跟譚綸相見,還派了精通華語的警官站在一旁做記錄。
漁民一見譚綸就放聲痛哭,兩人看來很是憔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