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不列顛的某處,薇薇安的研究所裡。≧頂點小說,x.
在一個高度隱秘的地下室裡,一個裝滿了特殊維生液體玻璃容器之中,化成石像的少年仍在安靜地沉睡着。
丹尼爾徘徊在生與死的邊沿。
默林給的解除石化的藥物雖然有效,但是效力其實是及其微弱的,並因人而異,並不一定能夠救活所有石化的人。即使它有效,解除石化的過程也是極爲緩慢的,藥力就在石像的內部,一點一點地積累,潛移默化地起着作用。
而變成石像的人------除了那些已經徹底死透了,失去了自我意識的人以外------都會在無盡的噩夢中掙扎,直到他們真正死去,又或者解除石化活過來爲止。
然而丹尼爾的情況卻有些特別。
在一片黑暗之中,少年一人獨行。
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茫茫黑暗,唯有遠方一點零星的光明在指引着他前進。
渾渾噩噩,少年在黑暗之中走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前進,也不知道那個白光的盡頭到底有着什麼,他只是前進。沒有目的,沒有意義,更沒有希望。
"丹尼爾。"不知道走了多久,有誰的聲音在這片黑暗中響起。
少年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走着。
"丹尼爾!"那聲音重複道:"醒醒!"
"嗯?"
少年猛一醒覺,發現自己正坐在一片草地的一塊岩石上。
春光明媚,眼前的河流在不停流動之中閃耀着粼粼波光,那是太陽的影子碎散成無數個,映入他的眼中。
"丹尼爾。"他身旁一名中年人笑道:"你在發什麼呆?魚都要跑掉了哦。"
"噢------"少年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手中魚竿在抽動,顯然已經有魚上鉤了。他連忙拉動魚線收鉤,希望能夠把即將掙脫魚鉤的魚兒收捕回來。然而他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魚兒已經徹底掙脫了鉤子,逃之夭夭了。
"哎,讓它跑掉了。"少年嘆道。
"沒關係了,"他的父親笑道,瞄了一旁空空如也的水桶一眼:"我們有的是時間,接下來還能捉到更多的魚。今晚是鮭魚的大餐哦!"
"爸,但是現在已經快傍晚了啊。"少年低聲嘀咕道。
"不用擔心,總會有魚上釣的,總會有的。"父親樂觀地說,然後竊笑着湊過來對少年道:"如果釣不到魚,回去的時候我們就在市集買幾條回去,但是這事絕對不要讓你媽媽知道,好嗎?"
少年苦笑道:"我會把這個秘密帶到我的墳墓裡去。"
然而就在少年與他父親享受這個悠閒假日的時候,父親的對講機響起來了。
"什麼?……嗯,好吧,我這就去。"
"丹尼爾,"父親收起對講機,一臉無辜地看着他的兒子:"騎士團那邊來了急令,我想我必須走了。"
"但是你答應過我,今晚會留下來陪我慶祖生日的!"當時的少年還年少不懂事,只知道任性鬧騰:"每年都這樣,爸爸是個大騙子,說話不算話!"
中年騎士的臉上露出了困惑之色:"別這樣,我保證------"
"你不是有工作要去完成嗎?那就快去啊。"少年卻怒氣衝衝地頂撞道:"什麼巡邏,什麼任務。說得好聽是爲了維持國家的和平安定,實際上不就是一羣騎士在外面漫無目的地閒逛而已嗎?
你一輩子就知道這樣庸庸碌碌地過日子,沒有半點出息,沒有半點成就,就連白銀騎士都沒能當上。你既然認爲當一個最低階的黑鐵騎士去到處巡邏是那麼重要的任務,那爲什麼還不馬上去呢?拋下你的兒子和妻子,在外面巡邏個夠啊!"
聽着兒子的謾罵,騎士的臉上充滿了苦澀,然而他卻沒法還嘴半句。因爲他兒子說的,很大程度上都是一個不可爭的事實。騎士並沒有放棄他的職責,最後還是走了。
直到父親的背影徹底消失,少年也沒有對他說過半句道別的話。少年悻悻地回到家中,與母親一起過着只有兩個人慶祝的生日。
那以後的第二天,便傳來了那位中年騎士的死訊。在執行任務之中死去,中年騎士好歹還是被追封爲白銀騎士了。
------問題就是,這位騎士真的成爲了英雄嗎?
在那之後的數個月裡,少年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他認爲要是自己的當初沒有對父親說那樣的話,父親或許就會更安分一點,不會逞英雄並最終丟掉小命。在深深的自責過後,少年固執地認爲自己的父親就是英雄,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父親的死也是充滿榮耀的死亡,是爲國捐軀。
帶着這種榮耀感,少年加入了大不列顛騎士團,走着父親的老路,並試圖找出父親死亡的真相。真實卻永遠都是殘酷的。當少年知道自己的父親只是違背命令去獨斷行動而丟掉了小命,並不是什麼英雄的時候,他父親在少年的心裡的形象,便進一步崩潰。
他不知道是該去恨父親,還是應該自責的好。誰又能真正瞭解當時的情況,誰又能肯定,少年的父親當初不是因爲受到了少年的責罵,而做出了魯莽愚蠢的行爲,最終殉職?
所以,與其說是無法原諒父親,少年最不能原諒的,其實是他自己。
"哦,有趣的父子關係。"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能夠讓一切重來。"少年低聲嘆道。
如果當初沒有耍脾氣對父親說出那樣的話,或許,父親就不會魯莽去送死了吧?
甚至乎,如果當初有好好想父親道別的話,那麼,現在心裡也不會留下如此的遺憾了吧?
"你可曾想過,這一切其實真的可以重來?"黑暗中那個神秘的聲音問道。
"什麼?"少年這時候纔開始醒覺,發現有什麼不對。
這片黑暗之中有人在監視他,在對他說話,在偷窺他的過去。
"你是誰?"丹尼爾警覺地質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那個聲音卻回答道:"重要的是,你可以變成什麼,成就什麼,獲得什麼。
用我手上擁有的技術,要復活死去的人只是小菜一碟。你不僅可以復活你的母親,讓她再次對你微笑,你也可以復活你的父親,把當初沒有說出口的道歉,再一次說給他聽。
你將不再遺憾,不再悲傷,等待着你的,將是一個美好的未來。
而你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
把你的靈魂獻給我。"
"你在開玩笑------"
"我說的一切都是實話。"那個聲音說道:"我如今正在你的心像世界之中對你使用傳心術,在這種狀態下我無法對你撒謊。
我對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實,我可以救活你的父母,用人造人的技術讓他們復活。條件只有一個,就是要你歸順於我。
你是那麼的獨特,又是那麼的桀驁不馴,因此我無論如何都想把你據爲己有。
我要你的**,要你的靈魂。我對你那瘦弱而可愛的身體爲所欲爲,並命令你去做我想你去做的一切。我要把我濃濃的愛注入你的體內,把你撐得肚滿腸肥,讓你在情不自禁與無可奈何之中滿帶羞恥地低吟,知道你的愛滿溢噴涌而出爲止!
"……你這個變態!"少年不屑地咒罵道,話語中卻帶着恐懼。
"噢,我是嗎?"對方不以爲然。
"然而,即使我是,你又能拒絕我嗎?"對方肆無忌憚。
"請不要忘記了,你的機會只有一次;而且世上只有我一個,能賜予你這等機會。
你要麼拒絕我,然後與你的親人們永遠說再見;
又或是歸順於我,把你的**和靈魂都交到我手上,任我把玩拿捏,百般羞辱。------而你最珍視的人將會得救。
------到底要救他們,還是要救你自己的,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少年無法回答半句。
"但是在這以前,就讓我先拿你**一番吧。"黑暗中那個聲音的語氣突然就變了,黑暗中充滿了它陰險的冷笑聲。
濃重的黑暗漸漸涌現,那是比黑暗更暗之暗。
在一片黑暗之中涌來的更多的黑暗,如同粘稠的焦油般把丹尼爾全身包裹起來。它們撕扯着少年的身軀,吞噬着少年的血肉,又如同有千萬個指頭在撩動着少年身上每一寸肌膚,億萬根舌頭在挑逗着少年身上每一根毛髮。粘稠的黑暗試圖從少年身上每一個孔洞鑽入少年的身體內部,它們涌進丹尼爾的嘴內,滲入丹尼爾的鼻孔之中,壓迫少年的耳膜,甚至瘋狂地入侵着少年的下體。
從內而外被包圍和壓榨、被刺穿和填滿的少年,甚至連發出慘叫聲的餘地都沒有,他只能在一陣陣的抽搐之中不斷沉淪,忍受着被強.暴般的痛楚,默默地遺漏出絕望的殘汁。
黑暗中那個聲音在瘋狂大笑着,他對少年做的一切都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而這種折磨會一步步摧毀少年的心智,最終讓少年屈從。再過不就,黑暗中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會永遠地得到這名少年了!
而就在此刻,大不列顛的某處,凱親王的宅邸裡。
星輝龍煞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