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上,鍾越拿出一個文件,遞給白松華說:“白書記,好消息啊!地委組建的赴美考察團名單下發了,你是我們縣唯一一個入選的。這表明了地委對你的工作的肯定,也是我們恆陽的光榮啊!”
白松華接過文件一看,地委關於組團赴美考察的紅頭文件中,赫然有着自己的名字。白松華感到很意外,說:“怎麼突然會想到讓我出去考察?我一個公安局長,能出去考察什麼?”
張明說:“我想應該是考察美國的□□制度吧!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資本主義的□□制度,對我們應該也是有所幫助和啓發的。白書記,真羨慕你!我還沒出過國呢!”
白松華說:‘張縣長,你想去就讓給你去吧!“
張明說:‘那可使不得。地委這樣安排,自有他的用意。我們下級怎好隨便更改。再說,這是美差,我不能奪人之美啊!“
鍾越說:“鬆華同志,這是一次寶貴的學習機會。你可要珍惜啊!”
白松華說:“這次考察時間一共是三十天,時間這麼長,我離開後公安局的工作怎麼辦?”
張明說:“這還用說,當然是讓政委主持工作。”
爲了不讓白松華疑心這是事先預謀好的,鍾越故意提出疑問道:‘萬象山同志身體不好,一直處於半退休狀態,不知道能否勝任啊!“
張明說:“不要緊的。也不過是讓他出來牽個頭而已。好在公安局的班子分工明確,白松華同志也只是離開一個月的時間。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白書記,你覺得怎樣?”
白松華擔心的是啓用程學起,現在張明提出讓萬象山主持工作,正合他意。萬象山一向忌憚他,平時已經政委的權利拱手讓給了他。這樣的懦弱之人,何懼之有?
他說:“我同意由萬象山同志在我出國考察期間主持公安局的工作。他是政委,名正言順嘛”
張明煞有介事地說:“鬆華同志,出發前,要對局裡的工作做一個統籌安排。萬象山同志畢竟是有病之身,只能掛個名的。考察期間,局裡的工作還是要按照你的思路來進行!”
散會後,鍾越對張明說:“末尾那番話似乎有點畫蛇添足了!如果他真的把一切安排好了,萬象山和程學起的工作怎麼展開啊?”
張明笑道:“你覺得白松華會不做任何安排就走嗎?我不說他也會安排的。我主動提出來,主要是爲了進一步消除他的疑心。”
鍾越說:“也是!我們不能低估敵人的智商。”
張明說:“不管他安排得怎樣周密,只要他不在家,只要萬象山不再是一隻病貓。他的安排就會派不上用場。你說是不是?”
鍾越笑道:“你越來越狡猾了!”
白松華在出國前召開了兩個會議。
一個是公安局的親信會議。包括三個副局長,一個副政委。他說:“我出國考察期間,你們一定要幫我看好地盤,守住家。尤其是要加強團結。對待萬象山這個老傢伙,如果他知趣,不插手你們的工作,你們就給他一點面子,面子上保持對他的尊重。如果他不知趣,你們就對他予以抵制。要讓縣委知道,沒有我白松華,這公安局就難得玩轉。”
這幾個副局長和副政委都是白松華一手提拔的。
副局長葛明是白松華的表弟,原來只是一個街頭的混混,但硬是在白松華的關照下進了公安局,而且一路高升,當上了公安局的副局長。
副局長向鍾最初本來是白松華的政敵。在和白松華鬥爭了幾個回合之後,敗下陣來,反過來成了白松華的幫兇。白松華派人綁架了向鐘的獨生女向菲。向鐘不得不向白松華求饒。白松華這才叫人放了向菲。除了來硬的之外,白松華也給了向鍾大量的好處。向鍾終於成了白松華最忠實的走狗之一。
副局長謝廷尉是白松華早年的哥們。白松華在黑道上的地位有一半就是他打出來的。當年設計誘騙陳江容的人當中就有他。所以在白松華的“王朝”中他屬於□□級的人物了。謝廷尉進公安局是白松華對他的一種獎賞。當然,爲了讓這個流氓進公安局他也煞費了一番苦心。當時白松華正好想要清理幾個不聽話的驕兵悍將,就讓謝廷尉除掉了他們。他乘機把謝廷尉樹成了一名打黑英雄,並把他作爲“人才”引進到了公安局。一進公安局就當上了刑警大隊副隊長。後來又逐步提升爲副局長。
副政委劉明也是白松華用美女拉過來的。三十歲那年,劉明的妻子跟着一個富商跑了。在劉明處於人生低谷的時候,白松華把自己玩膩了一個漂亮女警介紹給了他。劉明哪裡知道內情,對給他保媒的白松華感恩戴德。因爲這個女警恰好就是他平時垂涎已久的。
這幾個人自然對白松華忠心耿耿。現在聽白松華這樣說,謝廷尉說:“放心吧,大哥。在我們幾個這裡,誰都不好使,只要你才能指揮我們。”
白松華叮囑他們到:“萬象山不可怕,可怕的是程學起。自從你這小子當上副局長以來,我心裡一直不太舒服。等我回來後一定要找機會整治他。你們也要多放着他。”
葛明說:“大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不如在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們派人把他做了。這樣也不會懷疑到你!”
白松華說:“不行,現在還沒有到走這步棋的時候。你們千萬那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後定奪!”
幾個人紛紛表示:“聽你的,大哥!”
參加第二個會是他的兩個兄弟和唐風。他對他們說:“營救鬆軍的行動仍然要繼續進行。我不在家期間,大家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老老實實做幾天良民。不要惹出什麼事來了!我在國外也是鞭長莫及!”
白松濤說:‘大哥我建議你乾脆利用這次機會,帶上一大筆錢,逃到美國算了!“
白松華說:“盡出些餿主意。又沒有人通緝我,我幹嘛要跑?我要出國,就必須堂堂正正地出國。不想當逃亡分子。再說了,美國也不是我喜歡的國家。我向往的還是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亞。松濤,移民的事你要抓緊。”
白松濤說:“已經差不多了。我想通過投資移民的方式。一個人只需要投資五百萬,就可以在X國落戶了!資金我已經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只等批覆了!”
白松華說:“他媽的,這外國佬的國籍就這麼貴嗎?要不是老子擔心以後出問題,我還真捨不得把錢往國外投呢!”
唐風說:“大哥,這次去美國,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哦!”
白松華一愣,問:“把握什麼機會?”
白松濤說:“我想,他的意思是勸你,給我們找一個美國嫂子。金髮女郎的風味肯定十分獨特!大哥,走過路過,機會不要錯過哦!“
白松華哈哈大笑。他說:“放心!弟兄們。大哥的理想就是夜夜做新郎,世界各國都有丈母孃。以前只玩過俄羅斯女子,日本女人和韓國女人,這次我要開開洋葷了!想當年美國鬼子參與到八國聯軍裡,對我中華燒殺搶掠,侮辱我中華女子,我這次去一定要好好地報仇雪恨。”
唐風說:‘這次,你一從美國回來,就成了民族英雄了!”
幾個人一陣淫笑。
松濤說:“大哥,你就要出遠門了,我們哥幾個今天爲你餞行。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白松華說:“喝點酒可以,但是不能喝醉。你一說我還記起來了,我還要給你們幾個人約法三章:這段時間,一不要喝酒,二不要,三不要吸毒。你們一定要答應我!如果有違反的,我們家法伺候。”
幾個人都假意答應了。這三件事都是他們的最愛!一日不可或缺,怎麼可能戒掉?先答應了再說。反正等他走了,自己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從酒店回來後,白松華想到出發在即,還必須把家裡的事安排好。關鍵是老婆和二奶還要分頭去交一次“作業”。出去這麼長時間,必須先把她們“喂”一頓再走!
他決定先把老婆的“作業”交了,然後再從容地去對付二奶。原配誠可貴,二奶價更高。
晚上,當陳江容聽說他要出去一段時間,內心竊喜。現在的她,一分鐘都不想和白松華在一起。他不在家的日子,就是她解放的日子。
當白松華把手伸過來的時候,陳江容故作體貼地說:“鬆華,這段時間我看你比較累,要愛惜身體。我們老夫老妻的,親熱的機會還很多。今天就算了。等你精力充沛一點後再說。”
白松華本來也是爲了應付,聽他這樣說,也順水推舟道:“那好,等我回來後我們再親熱。”
陳江容躲過一“劫”後,就開始刺探白松華下一步的動向。她說:“鬆華,其實這段時間是多事之秋,鬆軍還在牢裡蹲着,你出去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管他。”
白松華說:‘放心!他們正在活動。看守所裡的人已經被我們收買了,一旦法院那邊活動不下來,不能免他一死,我們就實施逃亡計劃。當然,這要等我回來後再說。”
第二天,陳江容就把情況告訴了程學起。
程學起對陳江容說:“這也是白松華的一大罪證啊!你提供的情況很重要。這也在張縣長的預料之中。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白松華這次出國,也是組織上安排的。目的就是未了對付他,江容,你解放的日子爲期不遠了!”
陳江容忽然感傷地說:“解放談不上,只能說是一種解脫。即使他被繩之以法了,我失去的東西也找不回來了。你能夠回到我身邊嗎?我知道不能,我也不會勉強你!”
程學起無語。過了好久,程學起又說:“他一走,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你看看,他的錢還放在家裡嗎?”
陳江容說:“在!你們還可以到他的二奶那裡去搜一搜,肯定會有更大的收穫。他肯定把大筆的錢房子那個賤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