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週,龐順行從區裡內部人士那裡獲悉,槐樹園將設立市一中附小——開發區實驗小學的請示報告,已獲得與會領導的一致通過,但對用地賠償問題的分歧很大,一部分人領導要求執行最高標準,另一部分領導要求執行最低標準,意見難以統一,只好暫停。
龐順行爲了得到開發區領導和社會人士的支持,當天晚上,在追夢山莊再次赴宴。
晚上,追夢山莊生意興隆,靚麗小姐筆挺地立在門口兩旁,用溫柔、甜潤的語言和迷人的微笑招徠着顧客。某房間,龍天昊等上級領導湊了一桌,他們給足了龐順行的面子,但酒過了半場,龍三突然提出要加菜。
“服務員過來!”
“我來!”龍三按下龐順行的胳膊親自點菜,問小姐:“要愛情典範。”
“不懂,老闆什麼意思。”服務員微笑地說。
“大家知道什麼是愛情經典嗎?”“不知道,不知道!”“好,我讓服務員找一下見識,一般的魚類雌雄那個部件都是虛擺設……”
“虛擺設怎麼受精產出下一代啊?”
“雌雄魚咬嘴之後各自分開。等雌魚在水草上產卵後離開,雄性魚過來將精噴出,就有了下一代。”
服務員被龍三說得面紅耳赤,因職務在身不便離開,只好忍受着煎熬聽龍三點菜。
“來一對雙鞭!”龍三喊。
“我不知道,對不起。”服務員鞠躬道歉。
“來兩個牛鞭或者驢鞭!”龐順行站起來想說,又被龍三拽下,“雄性蛇成年後都有一對鞭。找一條雄蛇殺了便有了。”
“也沒有!”服務小姐說。
“沒有嗎?”龍三問。
“真沒有!”
“走人!”龍三喊。
“野兔該有吧。”龐順行向服務小姐遞眼色。
“對不起,沒有野兔了!”服務小姐很客氣地說。
“這是你們的特色菜。沒它,酒吃的沒意思。”龍三問。
“我們山莊今天沒有捉到野兔,出外購買的也沒有買到一隻。”翠槐聽他們嚷起來,忙跑過來耐心地解釋。
“要不,領導住下,外面風寒。明天是週末,我們的服務是一流的,剛招聘了幾個有學歷的姑娘。明天中午一定搞到野兔!”龐順路跑過來,說。
“有這個把握嗎?”龍三眼睛一亮。
“我們店裡男同志不多。要不你們幫我們一個忙,同我們一起去捉野兔子?”
“讓我們?”龍三有些驚愕。
“南方領導去,還需要交款。能捉到十隻兔子,我們明天的酒菜免了就是!用槍打不行,用網可以,用套子也可以,放狗可以,放鷹也可以。我們藉着月光,那才叫爽呢!”
“那最好將耿鳳凰也帶上?”腰纏萬貫的龍三竟然敢打起龐書記夫人的主意。
“一個女流之輩,誰忍心她到那個地方啊!到處是墳墓,要是碰上什麼,還不怕她下傻?”龐順行替妻子解圍。
“我又不是嚇大的?爲一附小投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沒想到耿鳳凰滿口答應了。
大家經不起這個誘惑,大家坐上車子,除了龍三留下和一位小姐泡茶,其餘的人跟龐順路出外獵兔。
追夢山莊的摩托車隊在前面帶路,後面緊跟着三四輛轎車,龐順行上了教育局的車。耿鳳凰、龍山會、耿鳳凰坐着小王的車尾隨其後。龐順路先把兔網交給了龍山會,架着鷹,抱着狼狗坐在耿鳳凰的身邊。只等龐順行一聲令下車子向黑龍嶺駛去。
“老闆,我們今夜能夠捉幾隻?”耿鳳凰問。
“那不一定!”
“天黑之前,我們下了套子,能捉一、二隻。”
“怎麼套啊!”
“用極細的剛絲打個套,兔子來回走一條路,套上往前走。可是這樣的兔子不多,現在的兔子比狡兔三窟還狡猾呢!前段時間,有一隻兔子就相當的狡猾,壞了我朋友好幾只鷹。”龐順路把大家煽得目瞪口呆。
“有這麼玄嗎?”龍山會好問道。
“狡猾的兔子等鷹俯衝下去的一剎那,藉着鷹的力伸出前腿,撕破鷹的腹部。可那一隻更狡猾。跑着,跑着,見鷹快追上了,便把臘條盤在腿下。鷹不知是計,向下俯衝。兔子猛地鬆開臘條,那根富於彈力的樹枝就彈死了不少鷹。”
“那你的呢?”
“那一天,見兔子來了,我的戰士騰地飛出去。那兔子夠狡猾的,拼命的跑,就是不回頭。跑到墳墓裡。圍着墳子轉着跑,獵狗也圍着墳塋轉,鷹在天上盤旋,可把狗累壞了,停下來喘着粗氣。但鷹堅持與狡兔搏鬥,那兔子覺得很難堅持,就奔向臘條樹,用同樣的伎倆等老鷹送死。誰知我這頭鷹跑到小龍河的沙灘上,滾一身沙子,飛回來。於是兔子圍着墳子轉着跑,獵狗也圍着墳塋轉,鷹在天上盤旋,狗累了,兔在跑到臘條上觀察老鷹。這時老鷹等靠近身邊,抖了抖身子。兔子迷了眼,可憐再狡猾的兔子逃不出好獵手。”
另一輛轎車上,龐順行的額上冒出了汗。雖然龍天昊不再幹公安的差事,但龐順行還是不想見他。
“現在的鷹也少了!野兔也越來越少!”龍天昊也想起了鷹,他知道兔子再狡猾,也逃脫不了鷹爪。
“前些年,有氣槍和洋炮,一天下來打幾十只不成問題。兔子幾乎滅跡了。”龐順行一邊回答,一邊駕車。
“槍比鷹厲害,但兔子還是最怕鷹!”
“打兔子久了沒有好下場,有時爲了生計不得不那麼做。我村有一個打兔子的民辦教師,想給孫子交學費,明明看見小路溝裡,有兩隻兔子,放了槍,走近一看:傻了,倒下的是他的孫子。他竟然忘了是他帶孫子來呢!老漢瘋了,兒媳改嫁了!他們多是爲了換取錢養活家計,往往給家庭帶來更大的災難。現在不同了,完全是爲了娛樂。誰用槍呢?再說也沒有啊!”
“不用槍,好捉嗎?”龍天昊問道。
“碰運氣吧。到了!”龍天昊、龐順行先後下了車。
耿鳳凰、龐順路、一條狼狗早在前面不遠處待命。
摩托車隊和轎車停下。大家下了車,來到佈滿墳塋的麥地和菜園。
龐順路向大家佈置任務:“今天領導爽得愉快,須聽我的安排。領導有兩人在西南角,撤上網,可以收到最蠢的兔子,跟着耿鳳凰去;再派三個人站在東側,跟耿鳳凰去;剩下的一人收拾戰利品,跟一中黃校長去。要保持安靜,有些狡猾的兔子不奔沒有人的地方,它們好象知道那裡的圈套,而往人多的地方衝,稍不留神就從我們身邊竄過。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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