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蛇”的一封信從耿鳳凰那裡,轉到了龐海濤。大意是因掃黃嚴打錯抓了龍山會,罰款後對龍山會的言行難以令人置信。現醫院確診爲精神病,要求派出所和政府陪嘗精神損失費近二十萬元,要求重新覈實。
龐海濤接過案子,去了精神病院。正趕上醫院將龍山會送到單獨房間,他們和龍山會服藥。儘管他辯稱自己沒有病,但是沒有人相信一個“精神病人”的話。
這時,龐海濤領着一個18左右的姑娘來到電梯,姑娘不願有坐電梯,怕人多遇上熟人,龐海濤只好和她從步行梯登上五樓,直奔龍山會的病房,醫護人員剛剛下去。
“你先避一下,我有事想和他談談。”龐海濤和民警握着手說,見姑娘要走:“你留下來!”
“龍局長,你也認爲我有病嗎?我不想吃藥。”龍山會見局長來,坐下來,和局長握手:“我總把你盼來了。他試圖依仗自己的強壯反抗,但是立即被幾個捆綁在牀,施以電棍,吃完藥之後要張嘴檢查,注射安眠藥物。”
“是嗎?”
“是!”
“別說對一個健康的人,就是病人,能用電棍嗎?”龐海濤埋怨起來,接着問:“這女孩你認識嗎?”
“認識,她是大學剛畢業的黃萍萍。”
“在網上知道她嗎?”龐海濤逼問。
“是的,我起初認爲她是‘無毒蛇’,沒有想到她才19歲。當時,龐順行想吃黃蘋果,就給他了。”
“你認識他嗎?”龐海濤指着龍山會問黃萍萍。
“不,不是!”姑娘緋紅着臉,扭頭便走。
“站住!”黃萍萍被民警喊住。
“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搞得如此複雜。”話剛說完,去槐樹園小學調查的民警彙報,龍山會住院之前,老師們沒有發現龍山會有異常表現。“好的,好的,繼續進行更加細緻的調查。”
“入派出所前未發現精神不正常情況,只是審覈時胡言亂語。”去派出所的民警也來電話。
“從於老師所住醫院和追夢網吧證明,龍山會的確去看望過於老師,去過追夢網吧聊天。”
龐海濤接了幾個電話之後,立即向市公安局請示:“龍山會不可能是強姦犯,並沒有異常表現,山莊的費用更需要調查。一是要求對龍山會的案子重新審理;同時要求對龍山會進行精神司法鑑定。”
市公安局作出了鑑定的批示,週五第一份鑑定書由大學精神科教授,精神衛生中心主任醫師,及軍醫精神衛生中心主任醫師聯合簽署,鑑定認爲:
一、被鑑定人龍山會診斷爲分裂樣人格障礙(一種非精神病性輕性精神障礙);
二、建議:請專科醫生對其進行門診心理治療,不宜長期留住關閉性精神科關閉病房。
三、原告認爲龍山會因派出所威嚇、動刑而導致正常的龍山會得有精神病不成立。
這是一個讓龍山會等待已久的結論,儘管對龍山會毫無意義。學校還是通知,達成協議。不要讓龍山會繼續擔任畢業班的主課。暫時護校,擔任常識、藝體學科,要注意修心養性。
在耿鳳凰和有關單位的關注下,小龍河街道辦事處和街道中心小學向區文體委和林業局等部門申請遷移古樹北移。各村也決定不在爲古樹上訪請願。追夢山莊決定讓出一片空地,讓槐樹園小學西移。而龍山會的精神病一案,終於把醫院和街道中心小學告上法庭,又掀起了一陣風波。
市人民醫院受理了小龍河街道中心小學、區醫院侵犯龍山會人身權一案,由龍天宇的妹妹黃金惠等專家出具司法鑑定。龍山會第二次被護士領導內室,鐵門緊鎖着,龍海濤和山槐兄弟、龐順路等在大廳等候。
大廳異常的沉悶,時針也異常地緩慢。大廳內幾十口人都沉默着,龍海濤等着發急,慢慢把菸袋抽出按了一鍋煙,剛打着了火。“誰不急呢!”龍山槐把菸袋別下,龍海濤見屋內無人抽菸,就克掉煙火,灼熱的目光和未滅的煙火相遇。用牙咬了咬嘴脣,無可奈何地等待專家的鑑定結果。
鐵門刷地向兩邊拉開,龍山會面無表情地跟在金惠專家的身後,一同走進大廳。大家肅然起立。黃金惠走向主席臺,環視四周宣佈專家鑑定的結果:“鑑定結果原告並非精神病,僅有分裂樣人格障礙。”
大家坐下,龍海濤的臉上才掛上一絲笑容,繼續聽專家的報告:“被告錯誤地認爲原告有“精神分裂症”,將原告長期關閉在精神病科進行關閉性治療,致使原告不能正常參加各種社會活動,原告被開發區精神病院強制服用治療精神病的藥物,造成原告人身自由權、生命健康權、人格權和名譽權均受到損害。”
“有被告方小龍河街道中心小學申辯。”
“原告說去派出所之前,中心小學覺得龍山會‘精神分裂症’毫無根據。出院後,我們讓他代常識、藝體學科 ,是考慮原告長期在醫院身體欠佳,我們並沒有想撤出原告校長和班主任。現在安全重於泰山,原告三番五次情緒極爲不穩定,擔心任班主任體罰學生。再說這是區教育局的決定。至於原告告教委送往精神病院,我們一沒有派車,二沒有要求。只是後來聽說病了,看原告家庭經濟拮据,由單位替交了全部費用。一切有你們公斷。”
“請被告方開發區精神病院申辯。”
“我們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醫生由於年輕經驗不豐富。完全聽從原告家屬他的父親陳述病情,而誤診。後來捆綁、呵斥、強迫用藥是原告帶來的護理人員,他自己說是他的兄弟,我們不能因爲他是民警就不能讓他做病人的家屬。我想申明的是,是我們的經驗不足,忽視審查護理人員的真實身份。有關人員我們已經調離工作崗位。望給予公斷。”
“有原告陳述。”
龍山會獨自坐在桌子前,聽着被告方的陳述,他覺得事情並沒有罷休。站起來,說:“我請求醫院、小學、派出所將登報爲我恢復名譽,並分別賠償一定的款項。至於我父親陳述的我的病情事出有因。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父親想救他的兒子,但是這方法太沉重了。因爲有人把我當作姦污女學生、貪污公款的嫌疑犯。”
“龍海濤你爲什麼要把健康的兒子送進精神病院?”
“話需要從去年龍山會上訪開始,龐書記、龍天翔就告訴我龍山會可能精神上有問題。我就經常觀察、思考,發現龍山會很像精神病人。派出所把龍山會送到精神病院的晚上,我接到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電話,他說是一個領導。說龍山會大吃大喝嫖客,上網挑逗過黃蘋果,導致黃蘋果過晚回家而遭傷害。只有說龍山會精神上有問題才能救他。我真的糊塗,不是父親啊!”堅強的龍海濤老淚縱橫。
龍海濤的話引起領導的高度重視,龍山會一案,掀起了軒然大波。“原告繼續陳述。”
龍山會望着父親,父親望着兒子理解的目光,抹着眼淚,聽兒子的陳述:
“感謝各位領導,各位專家。感謝你們恢復一個健康人的榮譽。但是‘大吃大喝嫖客,騷擾女大學生’黑鍋能背多久,我暫時忍了,相信政府有澄清的一天,現在學校急需要正常運轉,希望政府派出聯合調查組,同時邀請林業和土建、規劃專家,將古樹、和學校規劃進行實地考察、科學論證,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