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運作
坐在家裡的薛華鼎從電視裡就感到場面的熱烈。這讓懸着心爲許蕾着急的他鬆了一口氣。唯一讓薛華鼎又幸福又心酸的是經過了美型師打扮懶得的許蕾比現實中她更驚豔,有不少的男人都是直勾勾地看着她。雖然他們故意掩飾了一些,但大吃乾醋的薛華鼎還是能感覺到那些男人的心理,當然大部分是薛華鼎是冤枉他們。
看着電視機不斷打出許蕾的近鏡頭,薛華鼎有一種想馬上打電話喊她回家的衝動。
不過,隨着拍賣會的進行,薛華鼎的心思還是被這個活動吸引了。特別是那些買家一次又一次報出一個個讓他驚訝的、有點不可思議的高價時,激動不已的薛華鼎知道:許蕾成功了!
首先拍賣的是9066666,臺上微笑着的許蕾剛舉行那部打進了這個號碼的手機和顯示這個號碼的紙牌時,臺下就有幾個人爭先恐後的舉起了代號板:
“二十萬!”一個人大聲喊道。
他的話音未落,另一個人就用更大的嗓門喊道:“三十萬!”
這個價格讓場裡所有人一愣,很多人知道今天割肉不是一點點了。還纔開始就報出如此高的價格,到後面還不知價格有多高。
停頓只是一瞬間的事,當許蕾笑着道:“那位先生報價三十萬,還有報價更高的嗎?”之後,許蕾美麗的眼睛還沒有掃完眼前的人羣,一個男士大喊道:“四十萬!”
很快有人喊道:“四十五萬!”
最後這個9066666以四十八萬成交!離五十萬只差二萬!競下這個號碼的是湖舟市本地民營企業家,電視裡稍微介紹了一下這個公司的概況和外景。
“瘋了!”薛華鼎看着那個成交者欣喜地從許蕾手裡接過手機站在電視攝影鏡頭前侃侃而談的樣子,心裡說道,“五十萬的數字多好,既然出了四十八萬還不如多出二萬,那轟動效果會更好啊!”
第二個號碼是9055555,這個號碼按薛華鼎的想法應該不比9066666差,不過競價者最後是以四十一萬買下來的。估計第一炮被別人搶掉了,第二炮的宣傳效果要差一點,所以競價就沒有第一次那麼激烈。
第三個、第四個號碼的最終價格基本上與第二個號碼差不多,只略微少了一點。
薛華鼎以爲這次拍賣就會這樣拍下去。
不料,當許蕾舉出第五個號碼出來後,所有人包括薛華鼎都是眼前一亮:9088888!
國人幾乎都喜歡與“發”字有點同音的“八”了。
果然當許蕾宣佈開始競價的時候,一箇中年老闆就大喊道:“八十八萬!”
“哇!”雖然薛華鼎早有心裡準備,但當那人喊出這個數字的時候,他還是驚呼了一聲。這可是第一次,
電視機給許蕾一個近鏡頭,美麗的她只笑了笑,眼裡沒有什麼驚詫,似乎還覺得這個數字還沒有達到她的預想。
“一百五十萬!”一個帥氣的青年舉起牌子,微笑着盯着許蕾。
雖然鏡頭給了這個青年一個特寫,但在鏡頭調換前,薛華鼎敏感地發現許蕾眼裡的羞澀。
薛華鼎一驚,心裡一下慌亂起來: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薛華鼎滿眼怒火地盯着這個得意的傢伙!被鏡頭特寫的他的眼睛還肆無忌憚地看着臺上。薛華鼎心裡快要抓狂了。
“一百五十八萬!”一個競價者喊道。
電視鏡頭收回,再許蕾身上照了一下,然後又給報價一百五十八萬的商人一個特寫。
薛華鼎已經看清許蕾已經恢復了常態,落落大方地看着新的報價者。
沒有一秒,那個討厭的傢伙又喊道:“一百八十八萬!”
薛華鼎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他,果然,電視鏡頭又給了他。他還是那麼自信那麼專注地盯着臺上!
“我靠你媽!”薛華鼎罵道,恨不得關了這“破”電視。
“一百九十八萬!”另一個喊起。
“二百萬!”薛華鼎自認的情敵又喊,眼睛還是那麼放肆,面對無數的電視觀衆。
“二百二十萬!”遠處一個聲音喊道。
電視鏡頭這次沒有隨喊聲移過去,而是繼續給這個傢伙特寫,似乎確定他會再次報價似的。畢竟這傢伙一直是跳着報價的,他一定對這五個“八”勢在必得!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這個傢伙竟然學着外國人的樣子聳了聳肩,面對鏡頭——不,面對薛華鼎——瀟灑地笑了一下。然後又把眼睛對準臺上,望着許蕾!
電視鏡頭這次匆忙移開,給那個出二百二十萬的老闆一個稍微超長的特寫。之後鏡頭才移到主持人許蕾的臉上。
許蕾臉色緋紅,不知是激動還是害羞。當然,薛華鼎早就認定她是在那個討厭傢伙目光的注視下羞澀了。
接下來又是幾個稍微普通的號碼,不過價位被剛纔的9088888一擡,平均報價卻擡高了不少,最低的也達到了六十六萬。那個討厭的傢伙好像睡着了,一直沒有發聲,電視鏡頭也沒有特意拍攝他,只有幾次坐在他周圍的人報價的時候,鏡頭才很快地掠過他,讓薛華鼎心裡一陣陣不快。
薛華鼎不知道吃了多久的乾醋,聽見許蕾甜美的聲音看着她的臉充滿了幾乎整個屏幕,他纔回過神了。
許蕾煽情地說道:“這是本次拍賣活動拍賣的最後一個號碼。這個號碼的競得者將獲得我們湖舟市電信局的一份意外禮物。禮物是什麼?暫時保密,但獲得者一定會驚喜的。這個號碼是9000000,大哥大的第一個,no.1!好,現在開始競價,請!”
“一百六十萬!”一箇中年人底氣十足地喊道。
這個數字一下嚇住了不少競價者。薛華鼎的心也被這個數字吸引了。
“一百八十萬!”另一個人很快舉牌。
許蕾剛問:“還有更高報價的嗎?”
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二百四十萬!”又是那個傢伙,又是跳着報。
許蕾的聲音一下有點顫抖:“這位先生已經報價二百四十萬……”
“二百五十……二百五十八萬!”那個人本來想報二百五十萬,但想起二百五不是好數字,馬上就加了八萬。
“三百萬!”那個傢伙故意用平靜的聲音喊道。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電視機把鏡頭套牢他。
過了一會兒,遠處一個聲音道:“三百三十萬!”
這次這傢伙沒有讓導播失望,鏡頭沒有動,這傢伙又用平靜地聲音喊道:“三百六十六萬!”
過了良久,電視鏡頭才轉到主持人許蕾身上,她宣佈該號碼由福江省家電聯合集團公司獲得。同時請該公司的代表上臺領取手機。
那個高大帥氣的青年人面對電視鏡頭笑了笑,然後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他注視着許蕾,雙手從有點失神或者說有點慌亂的許蕾手裡接過手機。
然後他和許蕾站起共同捧着那塊號碼牌一起面對記者,無數的閃光燈把他們二人差點烤熱了。
電視機前的薛華鼎恨恨地盯着屏幕裡的許蕾:你就不能不笑嗎?
許蕾請那個傢伙站到一邊後,就是福江省郵電管理局的領導出來致辭並宣佈驚喜的禮物——電信局出錢爲福江省家電聯合集團公司在電視上免費廣告。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電信局借這次拍賣宣傳自己,順便也宣傳福江省家電聯合集團公司而已。
接着就是請福江省家電聯合集團公司的代表致辭……
看着那個傢伙侃侃而談,薛華鼎感到很不舒服,賭氣似地關上電視機,躺到牀上睡覺去了。
開始還睡不着,心裡總是彆扭得很,但一睡着後就忘記了時間,直到晚飯的時候許蕾打來電話說不回家吃晚飯讓薛華鼎自己做自己吃,薛華鼎才醒來。
晚上十一點多許蕾纔回家,她心裡有點點內疚但更多的是興奮,加上晚上慶功會上喝了一點點紅酒,臉紅撲撲的。
“老公,吃晚飯了嗎?”許蕾一邊換鞋一邊問正面對電視機的薛華鼎。
“沒有!” 薛華鼎乾脆地回答道。
“啊,還沒有吃飯,一定餓了吧?”許蕾驚訝地問。
“不餓,氣飽了。”薛華鼎道。
“呵呵,你氣什麼?就因爲今天是今年第一天,沒有人陪你就生氣了?”許蕾放下坤包,將還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薛華鼎抱在懷裡。
“你笑得那麼甜幹什麼?這下出名了吧,我看你用多大的房子來裝信。”
“什麼信?”
“求愛信唄。你現在還不是億萬觀衆的夢中情人?”
“呵呵……,原來是吃醋啊。這類信我本就收得夠多了,再來多了也不怕。對了,老公,我鏡頭前表現怎麼樣?”
“太差!”
“啊?不……不可能吧。”許蕾大驚失色,“難道他們騙我的?”
“誰騙你?”
“我的同事都說我比電視主持人都漂亮,氣質好呢。”
“是太好了,一場拍賣會變成了美女展示會,喧賓奪主。哼!”
“那我放心了。”許蕾大喜,笑着搖着薛華鼎的身子道,“老公別生氣了,有這麼一位老婆你應該感到非常自豪,對不對?今天晚上我好好伺候你,好不?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做飯去。”
“什麼都不想吃,就吃你!” 薛華鼎反身將許蕾放倒在自己懷裡,惡狠狠地道。
“來啊!”許蕾笑着道。
一下子滿室皆春。
本已興奮的許蕾沒有堅持幾下就高潮迭起,連連求饒:“老公,先休息一會好不好?”
“不好,我白天氣壞了,也讓你累懷。” 薛華鼎笑道,不過他還是很溫順地躺在她身邊,輕輕地攬着她發燙的身體。
“他晚上跟你跳舞了嗎?”
“跳了。……你,你說誰呀。”許蕾有點驚慌失措。
“就是他。”
許蕾立即搖頭:“不懂。”
“你老實點,你知道我說誰。” 薛華鼎道。
“你是說買9000000號碼的那個人吧。”許蕾小聲問道。
“就是那傢伙。” 薛華鼎狠狠地抓了她乳房一下。
許蕾並沒有感到痛,相反還很享受的樣子,她笑道:“你吃醋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那你爲什麼一下就知道我懷疑他。”
“女人直覺。那你爲什麼懷疑他會追我?”許蕾道。
“男人的直覺。”
“呵呵,你有直覺嗎?”
“這不明擺着。含情脈脈的,不,是淫光炯炯的,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呵呵……,他哪裡有如此不堪。”許蕾又笑。
“他老子是誰?”
“你這也知道?”
“還用問,如此年輕就是合資公司的老總,沒有後臺怎麼可能?” 薛華鼎說道。
“你不會真吃醋吧?”
“我還跟他毛毛孩子吃醋?”
“呵呵,你比他小多了。”
“心理年齡與身體年齡不是同一個概念你知道不?” 薛華鼎道。
“知道,老氣橫秋的老公。你真的吃晚飯了沒有?”
“吃了,到外面的餐館吃的。我可不能心靈上受傷再身體上吃虧。”
“真聰明。”
“你要吃點不?冰箱裡有餃子,微波爐熱一下就好。我估計你興奮得什麼也吃不下吧?這次你們騙了多少錢?”
“幾千萬。大大超過我們的預期。”
“你信不信,明天你打這些手機沒有一部能打得通,都關了。”
“不會這麼絕對吧。我現在不想動,先休息一下。”
“我幫你拿來。”說着薛華鼎就起牀去爲許蕾準備吃的。
“你至少穿一條短褲吧,一搖一晃的好難看。”
“呵呵,你不累嗎,閉着眼睛休息啊,有什麼好看的。”
“我喜歡看,就要看。”
許蕾吃着餃子看見薛華鼎在看着她,有點不自在,就無話找話地說道:“你今天跟黃清明打電話沒有?”
“打了,沒人接。” 薛華鼎搖頭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傢伙越來越難找到了,開始的時候一週好能找到一二次,現在一個月都很難找到一次。無論什麼時候打,她都不在宿舍。”許蕾有點擔心地問道,“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薛華鼎搖頭道:“誰知道。我估計是她故意不接電話,她一個在國外哪裡有那麼多地方去?”
“說不定四年之後她找一個黑人回來。”許蕾擡起頭笑道。
……
第二天上午,二人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許蕾抓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一個陌生的號碼,嘴裡喃喃地說道:“這是誰啊,這麼早就吵。”
她剛接通對方就說道:“你好,是許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