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之樂的房間很有特色,不象普通的飯店的佈置,倒象茶館,不,比茶館還要舒適,房間之內有沙發,有美人靠,有貴妃椅,如果再有牀,就更象賓館而不是飯館了。
房間的燈光也昏黃而曖昧,配合窗外皎潔的月色和滔滔的江水,又是清爽適宜的季節,就讓會面有了朦朧之美。
嚴小時一襲長裙之外,還穿了對開的外套,到了房間,她將外套脫下,放在衣架上,就露出了兩條裸露的修長的美臂,白如玉,潔無暇。
嚴小時身上早就復員如初,還好,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也算不幸中的萬幸。經此一事,她比以前更沉靜更從容了許多,她高聳的雙峰,盈盈的細腰,以及挺翹的臀部,無一處不美到極致,古人有詩云——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夏想興致所致,脫口而出說出了詩的最後一句。
“今天你有點心不在焉……”嚴小時眼波流轉,看了夏想一眼,卻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姨夫宦海沉浮一輩子,廳級的時候想省級,省級的時候想國級,現在終於要退下了,卻又一下看開了,如釋重負。昨天我和他通了電話,也喊了他一句姨夫,他很自然地就答應了。”
怪不得以前嚴小時很少喊範睿恆姨夫,原來有不爲人所知的原因在內。爲官久了,人性的一面就會被磨滅許多,許多人都會養成怪僻。
“範書記年齡還沒有到點,現在下,也有點可惜了……”夏想不好多說什麼,範睿恆還差兩年纔到年齡,現在提前下了,而不是到全國政協或人大養老,估計也是運作失敗的結果。
不過又一想也可以理解,並不是每個省委書記都有機會以副國級的待遇養老的,大部分還會止步於省部級。
夏想更關心的是範睿恆走後,誰會接手燕省,是高晉周還是京城空降?估計空降的可能性大一些,因爲高晉周就任省長的時間不長,而且高晉周又是吳家的嫡系,中央不會放心讓家族勢力執掌直隸之地。
再一想,燕省不少常委都是新近上任,不管誰擔任書記,至少省長等幾個關鍵位置不會動,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動盪,那麼他的影響力就還在,就能確保彭雲楓、朱睿樂、鍾義平、徐子棋幾個嫡系順利成長,他也就放心了。
幾人中,其他人還好,比較成熟穩重了,甚至是鍾義平也讓夏想放心,只有徐子棋不讓人省心,前兩天他還是聽朱睿樂無意說起,好象徐子棋正在鬧離婚,差點把他氣得夠嗆。
當即就打了電話過去,罵了徐子棋一頓,身爲領導幹部,離婚是大忌,會嚴重影響前途。
徐子棋在夏想面前非常老實,很虛心地接受了批評,說是他認識了一個名叫李花的女子,被她迷住了,想娶她,不過後來明白過來了,又反悔了。好在李花也沒當真,要是李花當真了,一鬧的話,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夏想恨鐵不成鋼地又罵了徐子棋幾句,吃一塹不長一智的人是傻瓜,一個人怎麼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燕省有夏想幾個爲數不多的嫡系,他不關注不行,尤其是燕省圍繞京津,如果運作得當,上升的道路會很順,不管是到部委過渡,還是進京聯絡關係,都有得天獨厚的便利。
也正是因爲夏想對燕省的偏愛,才讓他來到湘省之後,並沒有有意培植親信,不過今天談到了燕省的局勢,又讓他的思緒飄遠了,也讓他忽有所感——也應該在湘省培植自己的力量,畢竟是省紀委書記了,省委的第四號人物,想要培養幾個親信,也不算什麼難事。
“是呀,你算是說到了點兒上,姨夫最近心情很不好,可失落了。他本想去全國政協,最後也沒有去成……”嚴小時在夏想認識的幾個女人中,雖然不算最不關心政治的一個,但也一向對政治興趣不大,今天一見面就主動提到了政治事件,也讓夏想大感有趣。
全國政協也不好去,可不是地方政協,範睿恆的失落也就可以理解了。
嚴小時站在了窗外,背對着夏想,從背後望去,她身姿如柳,輪廓如畫,站在大開的窗戶之前,猶如仕女望月圖。
正好遠處的夜空之中,不知是誰放了煙花,映照在夜空之中,綻放出剎那的光華。嚴小時的身影就以煙花爲背景,襯托出更優美的側影。只是驀然間,夏想心緒難平,就感覺嚴小時的背景落寞而傷感,比煙花還寂寞。
一個女人將近十年的青春,他如何承擔得起這一份沉重?忽然間,夏想心中對嚴小時無比憐惜,想起在醫院之時嚴小時對他所說的一句話,猶在耳邊……
“我一輩子只爲你一人,守身如玉!”
身邊的女人們,古玉單純而快樂,宋一凡純淨而歡樂,付先先簡單而任性,只有嚴小時,心思細膩而多思,雖然也有心思過重的一面,但她對他的感情,卻是人間最純美的情感。
夏想一向自認是有擔待的男人,爲什麼就一直擔待不了嚴小時的一腔真心?他悄然起身,來到嚴小時身後,從後面伸出雙手將她環抱在懷中,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小時,這些年,辛苦你了。”
嚴小時正感月傷懷,夏想難得的溫柔和溫言軟語,一下擊中了她內心十年的孤獨和堅持,頓時只覺得渾身酥軟無力,熱淚長流,一下就癱軟在夏想懷中:“你真是一個狠心人,這麼多年了,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你一句人話。”
酒不醉人人自醉,夏想第一次有強烈地要佔有嚴小時的慾望,而且是從未有過的迸發。嚴小時也順從地勾住夏想的脖子,主動送上了烈焰紅脣。
嚴小時的紅脣溼潤而溫熱,微微顫抖,還有淡淡的清香入鼻,在如此的春江花月夜,在如此令人沉醉的夜晚,夏想用力將嚴小時攬在懷中,伸手摸向她的身後,尋找衣服的拉鍊……卻沒找到。
怪事,難道是傳說中的天衣無縫?
嚴小時忽然咯咯一笑,輕輕推開夏想,一提長裙,長裙就從雙肩之處自動滑落,露出了裡面潔白如玉、美不勝收的胴體,夏想一時情急,伸手就解開了嚴小時的胸罩,一對活潑可愛的玉兔就展現在眼前。
嚴小時臉紅過耳,嬌羞一聲,一下癱軟在貴妃椅之上,夏想就勢壓下,將她壓在身下。嚴小時就開始脫夏想的衣服,脫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害羞,房間太大了,我想,我想,我想去洗手間……”
爲自己守候了十年的女子,什麼都要依她……夏想俯身抱起嚴小時,來到了洗手間,推門一看不由啞然——畢竟是不是賓館,洗手間很小,兩個人幾乎就轉不過身子。
嚴小時卻說:“你坐下面,我坐上面。”
夏想無語,不過見她幾乎羞得擡不起頭來,也只好依她,剛坐在馬桶蓋上,嚴小時卻又吩咐:“閉上眼睛。”
好吧,都依她,夏想依言閉眼,卻能聽到嚴小時在褪下最後一絲遮羞布,現在的她,應該已經赤身裸體站在他的面前了。
正猜想時,就感覺一個火熱的軀體貼了上來,她坐在他的腿上,緊緊抱住他的上身,喃喃說道:“我要做你的女人。”
夏想感受到嚴小時的火熱情懷,就尋找突破口,不料剛一接觸,嚴小時卻“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好疼,我不來了!”
故意氣人不是?夏想就抱緊她不肯放鬆,不料嚴小時卻又哭了:“我有點怕疼,真的有點,而且今天好象還是危險期,你饒了我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不逃了。”
夏想哭笑不得,不過想到男人確實應該體諒女人,不能讓所愛的女人感到受傷,就答應了她:“不過可要說好了,下次不許再吊人胃口了。”
“嗯!”嚴小時站起身來,溫順地點頭應了一句,又不解地問道,“你剛纔好象進來一點,我算不算已經給你了?”
“……”
夏想已經無話可說了。
兩天後,趙宣明被正式批准逮捕。陳習明沒有通過梅曉琳轉達,而是親自向夏想彙報了案件的最新進展,夏想聽了之後,心中篤定,知道事情正在朝着既定的方向進展。
陳習明靠攏的意圖明顯,而且也是可用之人,因爲張曉向他私下介紹過陳習明,夏想心中就有了計較。
葉天南利用趙宣明達到轉移視線的手法,真是一步臭棋,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當然,也不是說葉天南眼光不夠,而是他顯然對付先鋒瞭解不夠深入,也正是付先鋒及時轉向才導致了葉天南一腳踩空。
說到底,還是夏想審時度勢的眼光長遠,成功地利用人事調整的巨大誘餌,讓付先鋒轉了風向。人事調整現在引而未發,但可以預見的是,隨着人事調整提上日程,新一輪的較量又將再次激盪。
其實在夏想看來,最激盪的不是人事調整,而是隨着人事調整的較量而浮出水面的湘省四少鉅額髒款的追討問題。
只是讓夏想沒有料到的是,葉天南也不是等閒之輩,就在他還沒有蒐集到足夠的證據之前,葉地北等人突然收手了,而且還有了要潛逃出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