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之間,忽然感覺有人在動,在悄悄地抽出胳膊,想要逃跑。夏想心想,已經饒了半天,現在還想跑,沒門!他猛然睜開眼睛,一翻身就將肖佳壓在身下:“別想跑,現在還想逃,傳了出去,我就成了禽獸不如了。”
肖佳臉上一片嫣紅,她小意而溫存地說道:“大老爺饒命,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夏想慢慢地分開她的雙腿:“不行,先殺後饒!”
“殺了就來不及了,求大老爺可憐可憐小女子……”肖佳意態慵懶,說話時又故意嬌聲嬌氣,簡直媚到了骨子裡,反而更激起了夏想的戰鬥慾望,他目露兇光,假裝兇悍地說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不發,就是傻瓜!”
肖佳一伸手將夏想死死抱住:“隨便你折騰吧,反正你就是我的剋星,我奈何不了你,啊……”她一聲痛呼,“怎麼還有一點疼?”
“別急,你要把這項運動當成你和我之間最深入的交談和交流。第一次是試探和摸索,畢竟大家還不太熟悉。第二就是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看對方到底是什麼脾氣,性格是火暴還是溫柔,是強硬還是粗中有細。第三次的時候,就差不多就開始注重交談的質量和時間了,不再是泛泛而談,而是進一步深入交流深奧的話題……”夏想淳淳善誘,他感覺自己就象一個誘騙小白兔的大灰狼,爲了吃掉小白兔,不得不費盡口舌,還要讓她忘記其實她已經身處危險之中。
肖佳卻不說話,將夏想抱得越來越緊,張開嘴,咬住他肩膀上的一塊肉,不用力,也不鬆口,一直咬到二人交流的結束。
夏想出了一身汗,他緊緊抱着肖佳:“好點沒有?不疼了吧?”
肖佳鬆了口:“你弄疼我,我也咬疼你。開始時還有點疼,現在,現在……好了。”她羞不可抑,不敢看夏想。
夏想誠心逗她:“我沒騙你吧?總說我騙你,要是女人總是疼個沒完,離婚率絕對超過百分之八十!”
肖佳拿手在夏想身上劃圈圈:“你出了好多汗,挺賣勁,表揚一個。哎呀……”她想了什麼似的,驚叫了一聲,“剛纔我睡着的時候,你是不是把我全身都偷看了一遍?”
夏想是個老實孩子,所以實話實說:“嗯,都看過了,都挺好看的,又白又嫩,象小白羊。”他見肖佳難爲情的樣子,就開玩笑,“是不是覺得吃虧了?不行我讓你看我全身,爲了表示我的誠意,不但讓你隨便看,還讓你隨便動手動腳!”
“去你的,誰要看你,醜死了,又黑又瘦。”肖佳嗔怪了一句,忽然眼波流轉,露出了她一慣的嫵媚笑容,“你累了吧?不行了吧?有本事再來一次?”
夏想正是身強力壯的年齡,恢復起來也快,哪裡受得了肖佳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逗,一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威脅說道:“敢出言不遜,就得做好承受打擊報復的心理準備!”
肖佳求饒:“饒過我吧,好不好?我錯了還不行嗎?啊……你……”
接下來就是靡靡之音,說不盡的一室春光。
夏想總算讓肖佳好好補償了一下他,從上一次到現在,差不多隔了一年的時間,讓他也是鬱悶得夠嗆。不過讓他欣慰的是,經過他的努力和開發,肖佳總算度過了女人的第一個心理關口,不能說現在肖佳已經成了熟女,至少她不再姿勢僵硬,不再叫疼,而且還懂得稍微配合幾下。
來日方長,不急,慢慢培養。
到了晚上,夏想也沒有走,對於肖佳青春可人的身體,說不迷戀絕對是騙人。男人都有佔有的貪慾,夏想比一般人自控能力強一些,但也避免不了稍微放縱一次的歡愉。
晚飯是肖佳親自下廚做的,二人邊吃晚飯,邊談事情,肖佳也將她將近一年的發展,詳細地說給夏想聽。
一直以來夏想和肖佳見面不多,但聯繫不斷,不過親耳聽到肖佳的敘說,還是和從電話中聽到,感覺不一樣。
肖佳的肖夏蔬菜批發公司,是在馮旭光的幫助下注冊成立的。成立之後,她慢慢打開了燕市的一小部分市場,後來又和齊省魯市的幾家蔬菜供應商建立了合作關係,經過艱苦的談判,終於壓低了進貨價格,才慢慢在燕市佔穩了腳根。
雖然肖佳沒有明說,不過夏想從她的話中也可以聽出,她也受到了一些大商人的暗示,只要她答應他們的某方面的要求,肯定可以得到更大的好處。肖佳太迷人了,就算是從百花叢中殺出一條血路的男人,一般也受不了她的誘惑。肖佳一個人在外面打拼,確實很難,難到不但要時刻提防別人算計她的生意,還要防止別人算計她的身體。
“太累太難的話,就別做了,好不好?”夏想不忍看到肖佳一個人到處奔波,他有點心疼,“你是我的女人,以後我會爲你找一條別的生財之道,不必非要去做奔波忙碌的生意。”
“我不!”肖佳很堅決地拒絕了夏想,她臉上的表情有倔強還有不甘,“我是你的女人不假,但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也不想依靠你得到什麼好處。我把自己給你,就是看重你可以依賴,可以信賴,一個女人再堅強,也要有一個男人爲她撐腰,我只需要在我最累最艱難的時刻,一想到我還有你,還有你可以藉助,還有你可以作爲最後一道防線,我就又有了信心和力量。”
“其實我知道,女人不管嫁不嫁人,都要依附一個男人,好吧,我承認最開始我也有依附你的心理。因爲你給了我太多幫助,而沒有索取回報,我就把我自己給你,總可以了吧?不過後來我改變了主意,我覺得,永遠做你的女人也不錯!首先你大有前途,其次你比那些成功的男人都年輕,和你在一起,我沒有心理壓力,也沒有偷別人丈夫的內疚,最後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我還多少有那麼一點點地喜歡你……”
夏想靜靜地聽着,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肖佳,感覺眼前的肖佳,由模糊到清晰,她的形象在他眼中,漸漸豐滿起來。他不傻,也知道肖佳主動獻身,不是沒有所求,世界上不是沒有幸運的事情,但很顯然肖佳不是那種花癡。
他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和肖佳坦誠面對,他不娶她,但也要知道她心中所想所求,也要知道他到底能爲她做些什麼。人都是有慾望的,不可能一個人全心全意對你好而無所求,肖佳只不過將她的慾望埋藏得更深罷了。
“我就告訴你全部真相,你聽了後不許笑我不許嫌棄我,更不許不要我,知道不?”肖佳伸出一根小手指,要和夏想拉鉤。
夏想鉤住她的手,另一手去摸她的臉:“怎麼會?我會好好對你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其實我當初急着和文揚合作,急着賺錢,是因爲我的父親欠別人的錢,被人打斷了腿。債主天天上門逼債,聲稱再不還錢,就把我弟弟的腿也打斷,把我賣掉……我不敢回家,只好拼命想法賺錢……後來我偷了公章,編書成功之後,賺了160萬。我也知道非法賺來的錢不能長久,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當時借你的錢編書,你又替我瞞下了所有事情,事成之後,你又放心地將你應得的75萬放到我的手中,我除了把身體報答給你之外,什麼都沒有了。而且說實話,要是你當時拿走你的75萬,我就又一無所有了,因爲我的75萬剛剛夠還父親的欠債!也就是說,我現在的公司,現在賺的錢,其實都是因爲你的75萬,我不過是拿着你的錢來賺錢而已,歸根結底,你纔是我的老闆。”肖佳怯生生的,裝出一副可憐樣,眼巴巴地看着夏想。
夏想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他憐惜地撫摸肖佳的頭:“傻丫頭,我沒說要你的錢,再說,你可以拿着錢跑掉,躲到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
“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肖佳生氣了,一揮手打掉夏想的手,“我都和你那樣了,人都給你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我警告你夏想,你不可以看扁我的人格!以後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嫁人了,不管是站在你的身後,還是被你無情地趕走,我這一輩子自始至終就只跟一個男人!”
夏想感動了,起身將肖佳抱在懷中:“我又想佔有你,又不能娶你,是不是有點虛僞?”
“當然了,男人都虛僞,都自私。”肖佳笑了,笑容中有濃得化不開的柔情,“不過還好了,我喜歡你真實的虛僞和可愛的自私,最起碼,和你在一起,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好,而不是口是心非。”
夏想用力抱着肖佳:“有機會,讓你弟弟過來幫你吧,你一個人,太累了。”
肖佳蜷縮在夏想懷中,心滿意足地說道:“等我爸爸病好了,我就讓他也過來。到時要是他有不明白不懂事的地方,你替我好好管教他……對了,要不要幫你在市裡買一套房子,我手中還有一點閒錢,不太多,只能買一套小的。”
“不用了……”夏想搖搖頭,他的想法很實際,“現在你需要流動資金,好好用手中的錢去賺你的大錢。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官僚,哪裡有錢買房子?等等看,看能不能讓市裡解決一套住房,不行的話就租了再說。”
“你還真成了官僚了,光想着沾國家的光。”
“我是國家的人,國家當然得管吃管穿管住了……”夏想嘿嘿直笑,他有一個原則,不貪不拿不要,但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要爭取一下的,比如福利分房,應該可以趕上市政府的末班車。
二人正說話的時候,曹殊黧忽然打來電話。夏想起身去接,看了肖佳一眼,就慢慢走到陽臺上說話。曹殊黧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問他找好房子沒有,她一個同學給她介紹了一套房子,離建築學院不遠,問夏想什麼時候有空就過來看看。夏想答應着,算了算時間,就說明天下班後給她去電話。
掛斷電話,回到房間,見肖佳正拿着一個計算器,低着頭全神貫注地在算帳,夏想就笑着拉住她的手:“是不是想問問是誰?”
肖佳彷彿才驚醒一樣,“啊”了一聲,然後連連擺手:“我不問,你也不要說,眼不見心不煩。而且我又不是天天粘人的人,纔不會把你管得死死的。男人都管不住,與其自討沒趣,不如放手讓他們去瘋。只要他們心中有你,總會回來的,倦鳥歸巢,落日還鄉。”
夏想不由佩服肖佳的聰明:“要是我不歸巢呢?”
“不歸就不歸,我的第一目標是賺錢,賺許多許多錢,第二目標纔是你。沒有了你,我還花不完的錢……男人哪有錢好!”
夏想假裝生氣,上前去撓她的癢,二人亂成一團。
第二天去上班,一進辦公室就發現不對,桌子和椅子都換成了新的。再一看,曲雅欣的桌子是他原來的桌子,吳港得的椅子是他原來的椅子。他心裡明白了,是二人搶着給他換了一遍。想到二人都比他資格老,級別又比他高,也沒好意思當面點破,只好假裝沒發現。
和二人打過招呼,曲雅欣拿了一張表格過來:“夏主任,這是肖家村的拆遷補償方案,我和吳主任初步列了一個大概,你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有不足的地方,請你直接改正,然後報給高秘書長。”
吳港得也急忙滿臉堆笑地過來,手中也是一份材料:“夏主任,二十里鋪村有幾個小混混,賴皮得很,上次還差點把我們的執法車給推倒,我打算給他們一點教訓,叫上當地的派出所,把他們抓起來,怎麼樣?”
曲雅欣和吳港得都是一副請示的口氣,讓夏想吃了一驚,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昨天看曲雅欣和吳港得的樣子,顯然對他的到來很不滿意,還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今天二人爭先恐後地向他示好,難道是因爲昨天處理吳氏三兄弟事件的原因?
夏想昨天的手段確實也震住了曲雅欣和吳港得二人,不過如果僅僅是昨天的一件事情,二人對夏想只能是高看一眼,不會降低身段以請示的口氣說話。真正讓二人認識他們和夏想不能相比的是,是昨天下午在市政府大院中傳聞一時耐人尋味的三人事件。
所謂三人事件就是高秘書長相送,陳市長相邀,最後曹市長相陪而去。
事情傳到曲雅欣和吳港得耳中,曲雅欣的反應是,從此改造小組是夏想的天下,一切由他說了算,她給他當副手。吳港得的想法是,緊跟夏想的步伐,團結在以夏想爲核心的改造小組辦公室周圍,努力做一個讓夏主任喜歡的人。
夏想對曲雅欣的方案只是簡單了看了幾眼,笑道:“好,既然曲主任這麼信任我,我一會兒就轉交給高秘書長。至於吳主任所說的二十里鋪村的問題,我覺得應該斟酌一下再做決定,拆遷是大事,要慎重對待。”
吳港得卻心中咯噔一下,臉色就有點難看,心想是不是上次不小心訓了夏主任幾句,夏主任記仇了,聽他的口氣,分明是對他大大不滿。他暗暗擦了一下汗,小聲地問道:“夏主任有什麼高見,儘管說,我照辦就是。”
曲雅欣鄙夷地看了吳港得一眼,返身坐回座位上。吳港得纔不理她,只顧一臉緊張地看着夏想。
夏想本來想張口告訴他問清楚再說,二十里鋪村的改造他也清楚,是吉成地產要興建吉成小區。既然有房地產公司承建,就理應由他們出面,改造小組能不出面,就儘量少出面。不過他見到吳港得迫切的神情,心想吳港得是城管出身,想要收服他,不但要有自上而下的壓力,一些敲打的小手段也得用用,晾他一晾也好,讓他徹底服了才行,省得以後添亂。
夏想倒不是非想和曲雅欣、吳港得二人爭權,但相比之下,二人顯然沒有他具備常人沒有的優勢,但這種優勢又沒法明說,有時只能不作解釋,直接按照他的意志去執行才行。而且他的着眼點不僅僅在一個小小的改造小組辦公室,而是要暗中幫助曹永國和陳風,度過即將到來的最嚴峻的考驗。所以必須用雷厲風行的手段震懾並且收服二人,不讓他們暗中搞小動作,要讓他們口服心服,必須和他做到完全一致。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也知道陳風將他放到改造小組的用意之一,也是考驗他的能力,看看他有沒有手腕治理好一個小小的改造小組辦公室!陳風並沒有明確他的職責範圍,也沒有明說三個副主任以誰爲主,很明顯就是要讓大家爭個高低出來。夏想如果在三人之中不突出,不顯示出籠絡和收服人心的一面,陳風也會對他大失所望。
夏想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吳主任,二十里鋪村是市裡的規劃不錯,但是是有承建商的……”他點到爲止,擡手看了看錶,“時間到了,我得先向陳市長彙報工作,等我回來再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