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剛纔我接到宋省長的電話,宋省長說,西省有一個副省長的空缺,邢省長的意思是,想讓您過去配合他的工作……”夏想沒必要和老丈人客套,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來意。
“哦?”曹永國沒有想到夏想上來就是一句驚人之語,他頓時愣住,思忖了片刻,才遲疑地說道,“是邢端臺本人的意思,還是宋省長也有這個意思?”
曹永國的話也問到了點子上,如果僅僅是邢端臺本人的想法,他可能會審時度勢再三考慮一番,如果宋朝度也持贊成意見,他就要儘快做出決定了。因爲以他對宋朝度的瞭解,以及宋朝度和夏想之間的關係,宋朝度輕易不會爲別人安排前途,一旦他主動出面安排,肯定是深層的想法。
曹永國的想法是,邢端臺要他去,他可能會去,但要矜持一下。如果宋朝度也有同樣的想法,有兩人的面子,他就會第一時間給出夏想答覆。
曹永國以前確實也有到京城大部委任職的想法,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去西省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現在在省長親自相邀的情況下,而且西省組織部長還是盧淵源。
曹永國動了心。
“宋省長作爲中間人,他肯傳話過來,說明他也是贊成的立場。”夏想明白曹永國是謹慎樂觀的態度,他也就及時提醒了老丈人一句,“西省礦難多發,但如果狠心抓安全生產,也能出政績。”
“西省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一些,因爲有盧部長在西省,我和他之間也是經常聯繫。去西省倒沒有什麼,就是如果盧部長和邢省長之間如果一直不太融洽的話,也是一個麻煩。”曹永國從盧淵源口中經常聽到西省的政治格局,對西省的情況也是心中有數,邢端臺主動提出讓他前去西省任副省長,他也能猜測到邢端臺的用意。
夏想見曹永國很清楚他本身的橋樑作用,想了一想,還是多說了一句:“邢省長早晚會接任書記,您先是普通的省長,下一步進入常委會也不是沒有可能。盧部長也可能再邁進一步是副書記或是省長,您居於中間,只要立場堅定,掌握好分寸,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夏想當然要站在老丈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了,儘管說來其實在他的升遷之路上,曹永國給予他的幫助並不多,相反,許多時候都是他明裡暗裡地幫助了老丈人。但夏想對曹永國一直很有感情,因爲曹永國在他當年不名一文的時候,也沒有對他流露出哪怕一絲輕視,就讓他非常感激他,敬重他的爲人。
“嗯,我再考慮考慮,你先答覆一下宋省長,說會我慎重考慮一下。”
夏想知道,曹永國動心了,基本上算是答應了。之所以沒有讓他立即給宋朝度一個肯定的答覆,是因爲曹永國會先和盧淵源通通氣。
兩天後,曹永國給出了正式答覆,表示同意。夏想當即轉告了宋朝度,宋朝度很高興。當天下午宋朝度就又打來電話,說是邢端臺會具體着手運作,讓曹永國只管等組織部談話就可以了。
算是完成了一樁大事,儘管來得有點突然,進展得有點意外,也總算在曹永國在廳級位置上停留了六七年之後,終於完成了最關鍵的一步跨越,即將進入副省級幹部的序列。
副省,將是真正的高官,纔有了登臨天下的第一步臺階。
有了一個副省長的老丈人,夏想以後的步子,也會更紮實一些。雖然說來他有今天的成就,歸根結底還是靠的自己的努力。
明天是正月二十,是胡增周的生日,夏想琢磨着送胡增周什麼禮物好一些,既貴重又文雅,並且又能讓胡增周喜歡爲第一要旨。
思來想去,他心生一計,拿起電話打給了古玉,要約古玉見面。
古玉對夏想的邀請,自然芳心大喜,平常不愛打扮的她也精心收拾一番,一下班就早早回家,收拾停當,等候夏想光臨。
夏想第一次提出要在家中見面,古玉就又羞又喜,以爲夏想又有什麼想法。古玉已經住進了珍藏苑的新居,裝修得不算豪華,但不管是裝修材料還是傢俱,絕對全部精品。
甚至有一些裝飾用的小物品,都是市面上難得一見的美玉。到底是玉器之家,古玉的家中,琳琅滿目,差不多隨意拿過一個小物件,遇到識貨之人,就有可能出價幾萬甚至十幾萬。
金銀有價玉無價,玉,因爲其獨一無二的特性,向來沒有標準價值可以衡量。真心喜歡的人,遇到一件愛不釋手的玉器,有可能會一擲千金。
因此,當夏想第一次步入古玉的房間之後,不由連連讚歎:“古玉,你的房間掛滿了價值連城的美玉,千萬要注意防火防盜防帥哥……”
古玉嫣然一笑,不解地問:“防火防盜還好,爲什麼要防遇帥哥?”
“因爲帥哥是洪水猛獸,比大火和小偷都厲害,大火和小偷頂多讓你損失東西,帥哥有可能讓你人財兩空。”夏想呵呵一笑,有意打取古玉,因爲他發現今天古玉格外光彩照人,不但畫了眼影,還抹了脣膏。
“一般帥哥對我沒有吸引力,我又不是高中女生,更不是花癡,你就不用淡吃蘿蔔鹹操心了,我對你的興趣暫時未減,應該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你。”古玉笑嘻嘻地挽住夏想的胳膊,拉他到沙發上坐下,“說吧,今天找我來,有什麼好事?”
“鄭毅最近有沒有在你面前出現?”夏想找古玉可不是談情說愛,也不是討論她對鄭毅的感覺問題,而是另有要事。
“鄭毅?”古玉歪着頭想了一想,“最近露面不多,電話倒是經常打,我有時接,有時不接,反正他不是送我禮物就是請我吃飯,我哪裡有時間?聽說鄭毅剛去了京城,可能要在京城呆上幾天。”
鄭毅去京城是常事,沒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夏想正要略過鄭毅的事情不提,他也只是隨口一問,並不認爲能從鄭毅身上發現什麼貓膩,不料古玉又多說了一句:“鄭毅好象是和付先鋒一起回的京城,我聽說最近他總和付先鋒在一起。”
夏想心中一動,付先鋒回京,肯定是加緊活動去了,市長寶座可是關鍵位置,付家勢力龐大,也需要費一番周折,而且現在又有了委員長和總理的特別關注,付先鋒想要得手,也不容易,必定要多費不少力氣。
現在省委秘書長的人選還沒有塵埃落定,一直處在膠着狀態,連若菡也回了京城,準備出國事宜。燕市市長人選現在也是懸而未決,在省市局勢不太明朗的前提之下,唯一讓夏想的欣慰就是下馬區的局勢已經在他的推動之下,逐漸有了清晰的脈絡。
不管是誰接任燕市市長,他已經開始了未雨綢繆,要和胡增周修補一下稍微有點破損的關係。
不過對於鄭毅和付先鋒越走越近,夏想也是隱隱有些擔憂,衆大集團也是實力雄厚,如果能爲付先鋒所用,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歷來官商結合最有破壞力,現在在下馬區已經有了四牛集團這枚定時炸彈,還有長基商貿這枚已經點燃了導火索的重磅炸彈,現在又增加了衆大集團這枚摸不清威力的炸彈,下馬區還真成了地雷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引爆一片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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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個角度考慮,有炸彈不怕,就是要看引爆時機掌握在誰的手中。誰有引爆權,誰就能讓炸彈傷人而不傷己。雖然現在表面上三枚炸彈的引信都在付先鋒手中,但政治上的事情風雲變幻,說不定轉眼之間就能引信易人,就被夏想掌握了主動權。
夏想更清楚的是,和付先鋒之間的對決,長基商貿是暗中的交手,打垮了長基商貿,付先鋒對他恨之入骨,但也只能嚥下惡氣,願賭服輸。觸動了衆大集團的利益,付先鋒充其量只會用表面上的刁難還回來,或者他的手腕高超的話,也許付先鋒也是吃一個啞巴虧。但如果他引爆了四牛門,引發了奶製品行業的連鎖反應,導致了付家在奶製品行業的巨大損失,付家會不惜一切地動用所有手段對付他,甚至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因爲國內的奶製品行業如果都有付家的影子,一個四牛門爆發之後,付家的損失將會數以百億計,付家不拼命纔怪!
但四牛門不由他引爆,也要在歷史無情的車輪之中自動引爆。坐等四牛門讓引爆,也不符合夏想的爲人原則,眼睜睜看着無數嬰兒因爲結石奶粉而痛苦而喪命,而袖手旁觀而坐視不理,豈不白白重生一場?
一定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纔好,既然能提前引爆,又要置身事外,就很需要政智慧了……夏想的思路就有些遼遠,想得入了神。
古玉就覺得她受到了冷落,明明夏想提出見她,來了之後什麼都不說,卻坐在發呆,她就有些不快,上前推了夏想一把:“喂,發什麼呆出什麼神,我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你不看,又想誰了?”
夏想啞然失笑:“肚子餓了,有沒有飯吃?”
古玉的小家佈置得十分溫馨,不過一看廚房的乾淨整潔和沒有一絲油煙痕跡,就知道她從不下廚。
古玉一聽夏想要吃飯,才又笑了,伸手從廚櫃中拿出一個大紙袋,打開一看,得,是肯德基外帶全家桶套餐。
夏想實際上很不喜歡吃洋快餐,油太大,沒什麼營養,但看在古玉一腔熱心的份兒上,他就和古玉在小得只能容納兩人的餐桌上,頭碰頭,吃起了快餐。
古玉三下兩下吃好之後,很沒形象地一抹嘴巴:“來了半天了,飯也吃了,告訴我今天你來找我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夏想見古玉的笑容有點曖昧,有點期待,就笑了,古玉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爲他來是和她……嘿咻來了,其實他找她確實有正事,天大的正事。
夏想就笑:“你的笑太曖昧了,有點嚇人。”
古玉也笑:“曖昧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夏想想了一想:“曖昧兩個字,從字面上看,都是‘日’字邊,歸根結底就是都想‘日’,只不過一個假裝有愛,一個假裝有未來罷了。”
古玉吃吃地笑,吐了吐舌頭:“我更不明白了,‘日’是什麼意思?”
“……”古玉不明白“日”的隱性含義也不足爲奇,不過她的表情象是知道又假裝不知道的搞怪模樣,就讓夏想有點懷疑古玉故意發壞,“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日’不就是太陽嗎?可是聽你剛纔的話,好象不是太陽的意思,有點壞壞的感覺……”古玉還是邪邪地笑,有調皮,有引逗,又有一絲天真般的誘惑。
古玉還真是一片一旦開墾就回味無窮的處女地,平常見她如鄰家女孩一樣的散淡性格,不想也有媚惑、誘人的一面。女人個個都有千變女郎的潛質,即使純真如古玉者,也有讓人垂涎欲滴的風情。
夏想還是堅定立場不動搖,不被古玉的勾引所動:“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嚴肅一點,不許笑。”
越說不許笑,古玉越笑得厲害,她在家裡本來穿的就少,居家服寬大舒適,卻難掩苗條身材。她起身收拾東西,一個盒子掉在地上,就彎腰去撿,毛絨絨的衣料緊緊包裹着小翹臀,任何男人看上一眼,就有莫名其妙的衝動。
夏想當然也有,不過他還是端坐不動,繼續說道:“別鬧,聽我說,我要衝你借一樣東西……”
話音未落,古玉就腳下一滑,一個踉蹌就跌坐在了夏想的腿上,她的頭頂在了夏想的下巴上,撞得夏想生疼。
古玉也被夏想的下巴撞疼,用手捂頭:“你弄疼我了,真是壞蛋。”她坐在夏想腿上,無巧不巧,緊緊地挨住了夏想的敏感部位。坐就坐了,她還不老實,一邊揉頭,一邊噘着嘴來回扭動屁股,“真討厭,弄得我好疼,你也不幫我揉揉,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