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更到,爲的是,官術的兄弟們,頂狗子一把都不會嗎?狗子心裡不服氣啊,今天四更,笨狗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馬柏生玩陰,咱們就玩陽,相信是個人都不喜歡陰而喜歡陽的,因爲,陽謀有利於他破案,陰謀反倒是阻礙破案。話既然都說出口了,半年後他破不了案子,估摸着自個兒得先溜走了,這魚桐,他是呆不下去了,而且,更可怕的就是對他的升官之途將是一道無法抹滅的污點,呵呵呵……”李國雄笑了,三人都笑了。
同一時刻,葉凡正在辦公室挑燈夜戰,一旁有些不安的站着那個胖子警察。
此人就是市公局辦公室主任安衛民,今天兩個小孩子送鮮花的事就是他安排的。
想不到看上去老實的杜小峰居然給他捅出這麼大簍子來,差點沒把安衛民的心臟給吱嘎了出來。
這個時候,被葉凡招來,安衛民臉如死灰,耷拉着腦袋等着接受暴風驟雨般的批評。安衛國心情糟透了,用沉到底來形容也不爲過。提拔就不用作夢了,關鍵是現在這個辦公室主任位置能否保住,估計很懸了。
“杜小峰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詳細說說,有材料說明更好。”葉凡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也沒叫他坐,當然也得甩甩臉子殺殺這廝氣焰,不然,誰還服你?
“我早整理好了,還有88慘案的有關資料,不過,沒有您的命令,有的部門不給材料,比如刑警隊,治安科等。他們說那些材料保密,得有您的批示才肯出示材料。”安衛國雙手遞上了一個文件袋子,顯得恭敬異常,還偷偷掃了葉凡一眼,不敢多言。
葉凡隨手接過來翻起了材料。
“88慘案共死了多少人?”葉凡一邊翻着一邊隨口問道。
“10個人,東河區李定魚一家四口死了三個,唯一活下來的是他的女兒李月,不過,也瘋了。現在到處遊蕩,聽說有的時候一晚上還跟幾個乞丐睡一起。前次老局長爲了案子帶了我們找到了她,不過,確實是個瘋子。”安衛民小心的回答道。
“送省裡檢查過嗎?你們怎麼能這麼肯定確定?”葉凡皺了皺眉頭,問道。
“沒有?”安衛民倒是老實的說道。
“沒有,你們憑什麼認定她瘋了?這簡直就是胡鬧,市局幹警就這種辦案子精神的話咱們魚桐市局遲早得被散了。”葉凡顯然是有些怒意了,語氣重了不少,對於局的同志如此草率下結論的確是難以忍受。
“那天我們幾個親眼見她,唉……說起來噁心。”安衛民有些同情樣子。
“看到什麼了,直接說。”葉凡冷聲哼道。
“當時她正伸手在人家豬槽裡掏亂七八糟的東西吃,比如一些發酸的飯,長黴的包子等等,看得幹警們都想吐。況且,這個還不算什麼。更可憐的就是豬槽邊當時有堆豬屎,她隨手抹了一把,合着餿飯還搓成了飯糰,咯咯瘋狂的尖笑着就給吃了進去。”安衛民嘆氣道,看了葉凡一眼,又說道,“李月以前可是咱們省警專畢業的,在下邊派出所幹了一年,想不到居然發生這事了。”
“局裡不管她了嗎?”葉凡皺了皺眉哼道。
“管,這個怎麼管,管不了的葉。她一見到人就亂叫亂咬,我們也曾經派人去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不過,她就是不安份,才兩天就從院裡跑了,而且,嚇得院長不敢再接收她了。
聽說她到院裡亂叫亂跳還玩割腕自殺追人打人揚言要殺人那一套,而且,她是警專畢業的,身手還相當的好。
再加上瘋了,力氣大得驚人。就是咱們局裡普通的兩個幹警一時都按不住她。
所以,這事鬧騰的誰還敢收下她,要是鬧出人命來,雖說是個瘋子,但也得賠錢不是。”安衛民感嘆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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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能照顧着就照顧着吧,再怎麼說也是同行,人道主義精神咱們總得有,這事,你就看着辦吧……”葉凡擺了擺手不想再談李月了,哼道,“繼續說下到去。”
“杜小峰父親叫杜林,原在市土地局任執法監督科科長,母親楊月梅,小學老師。
那天晚上發生火災,初步結論是煤氣爆炸引發的,杜林還有口氣,送到醫院不久死了,楊月梅當場炸死。
幸運的是杜小峰這孩子淘氣,半夜了突然想起自己打鳥的彈弓還放在樓頂的天台上,所以,偷偷跑去拿了。
順手就練起來了,最後轟隆一聲巨響,等他跑回家時家裡已經成了火海。
現在整棟樓的人都怪小峰的父母親不小心沒關好煤氣。只有杜小峰一直叫着嚷着,說他父母親是被害的,一直在鬧。
後來部不是也下來人了,也沒調查出什麼來。小峰從此不再鬧了,表現得很乖,聽說杜小峰在學校還是市三好學生。
所以今天我安排他送鮮花,想不到出事了。葉,您批評我吧。我……我工作沒做到家,你處分我吧。”安衛民低下了頭說道。
“嗯,這事還得查查,既然杜小峰以前一直鬧,那天肯定知道點什麼,他說過什麼沒有?”葉凡問道,扔了根菸給安衛民,這廝心裡一喜,趕緊搖頭說是剛纔抽得多,要歇歇,葉凡也就沒再理他了。
“什麼都沒說,這事也有些奇怪。咱們局刑警隊的高平隊長親自去過三趟,聽說什麼都沒問出來。大家認爲這小孩子因爲喪父母是無理取鬧罷了,同情他也沒人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安衛民搖了搖頭,瞄了葉凡一眼,又說道,“而同一天晚上,西河區又有五個人死了。那幾個人情況我不怎麼清楚,這事,您還是問高隊長最好,這案子從頭到尾市局這邊他是主力。”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老弟,想不到吧,咱們倆又湊一堆了,哈哈哈……”裡面傳來粟一宵那略顯猖狂的笑聲。前段時間,兩人的關係是突飛猛進。所以,說起話來也隨便多了,倒有點老朋友的調調了。
“我還得恭喜你呢?”葉凡淡淡笑道。
“恭喜啥,不就一個副廳,跟你老弟比的話我老粟得去跳樓撞牆了。”粟一宵大喊,笑道。
“彼此彼此,同級罷了。”葉凡淡淡說道。
“同級,咱們換個位置怎麼樣?你是市委常委,我是排名最尾巴的副市長,說白了,到這鬼地方來,人生地不熟的,真要論實權的話,連市裡一個局長還不如。這日子,過得還真他孃的憋曲。”粟一宵看來過得並不怎麼如意。
不過,葉凡也暗暗驚訝這廝的能量,想不到在德平惹出了那麼大的醜事兒,人家有能耐,繞個道居然跑魚桐市來,而且,還升了官,成副市長了。
這世道,什麼都說不清楚。像這種事,在華夏也是屢見不鮮了,沒什麼稀奇的。往往某位官員在一個地方犯了事,屁股一挪窩子到另一個地方照樣子當領導。沒準兒屁股一撅還提拔了。
“呵呵,可以,咱們換換,這位置可是不怎麼好坐。今天的事想必你也聽說過了,你說是不是?”葉凡話中略顯苦澀。
“嗯,說得也是。不過,老弟你今天那話講得可是有些不大好,這個,可是把你自己給逼到死角了。
老哥我虛長你幾歲,也想跟你嘮嘮。做事不能太認死理,凡事都需注意淡定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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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體制內的官員,不管肯做事和不肯做事的,沒人肯把自己往死裡逼的,總得給自己留個空間。好多事,自己都無法預料。
更何況,88慘案太懸謎,聽說部都沒法子,何況一個小小魚桐市。他們能灰溜溜走人,你又何必拿自己的大好前程去賭明天。
也許,今天的事還是某些人設計好了的也沒準,人家使的就是一個‘激’字,一不小心着了道,想改口都難。
想想,兄弟你現在這事多被動。咱們的路還長着,不能因爲一件小事自毀前程是不是兄弟?”粟一宵口氣親切,反倒關心起葉凡來。其實,自從從葉凡家裡出來,知道了盧偉和齊天等人身份,粟一宵已經低頭服輸了,知道葉凡的能量大。
他的朋友圈是一個相當有潛力的關係網,粟一宵甚至看到了葉系小集團的雛形,所以,漸漸有了向葉凡那個小圈子靠攏的動機。
所以,後來電話聯繫得還是較頻繁的。這世道,天下蒼生都是爲‘利’而活着,無利不起早講得太有理了。粟一宵作爲一個凡人,當然也不能逃開‘利’字的枷鎖。
不要說他,何人能逃得了?
“這案子,也不能再拖了,再拖,我也沒臉再呆這裡。被害者太慘了,我看不過去。與其不死不活,不如破釜沉舟,先把自己逼得沒了退路,也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粟哥,人活一世,總得乾點什麼是不是?即便是失敗了也圖個心安,這是我做人的態度。今天那個小孩子對我的震動很大,如果還能沉住氣,那我不成聖人了。也許,你是圈外人你能心平氣和,當然,我還是得謝謝你的提醒了。”葉凡恢復了平靜,最近心境倒是鍛鍊得越來越平穩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