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不少嘛”。丁長生笑笑說道。
“這算啥,這些事大傢伙都知道,不是我一個人知道,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保證和我說的差不多”。藤甲望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嗯,時間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這裡喝了酒一樣開車,這麼晚了也沒人查,而且丁長生看了看藤甲望,開車也是不繫安全帶,聯想到樑可意說的那位死去的司機,於是說道:“你以後開車還是繫上安全帶爲好,你們司機班不是出事了嘛,我聽說那個司機還殉職了?”
“嗯,不過和系不繫安全帶沒關係,丁先生,您到了”。藤甲望說道。
丁長生還想再問問他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和系安全帶沒關係,但是想了想今晚已經問了不少事了,還是不問了,來日方長,自己又不是在這裡呆幾天就走了。
回到了招待所,丁長生給樑可意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晚上和那位藤甲望交流的事情,樑可意說道:“他說的沒錯,這些事在芒山都知道,影響很壞,但是這些人卻能安然無恙,你知道什麼叫天高皇帝遠了吧”。
“好吧,時間不早了,睡吧,明早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呢,我來了芒山才一天,就感覺這裡的確是不簡單啊”。丁長生嘆道。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樑可意說道。
掛了電話,丁長生睡不着,索性走出了房門,搬了把椅子,在走廊裡坐下來,抽着煙,端着一杯茶,一點睏意都沒有,看看時間,差不多都一點了,他不知道自己來這裡是對是錯,但是這裡好像和湖州或者是白山比起來還要複雜很多,那裡至少是自己的家鄉,人也是一個地方的人,什麼思維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但是這裡的風土人情和自己家鄉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翻着手機上的圖片,那是莫小魚給自己的那本書,天下無謀,看着上面的這些文言文,雖然讀起來沒什麼困難,但是理解起來還是有些生澀,好在是能看懂大概的意思,天下無謀,自己在這裡怎麼才能紮下根呢?
回中北省或者是中南省暫時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先在這裡安下心來,蟄伏几年,從中北省跌倒,這裡能爬起來也行啊。
一大早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丁長生一看是樑可意打來的,立刻接聽了。
“喂,這麼早?”
“不早了,你快點起來,今天我還得去隆安鎮,待會市裡開會,開完會後跟我去隆安鎮,昨晚我們走了之後,械鬥又開始了,打死了兩個人,警察方面三個受傷,傷勢不明,械鬥的雙方也是受傷不少人,這羣人啊,我真是夠夠的了”。樑可意非常氣憤的說道。
“你不要着急,我這就起來,對了,我的人事關係什麼時候到這裡?”丁長生問道。
“我問了,到省裡了,我們會盡快讓他們把你的組織關係轉過來,你想去哪,算了,路上說吧,我這會要出發了”。樑可意說完就掛了。
丁長生起牀洗澡,但是到了洗手間才知道,早晨是沒有熱水的,只有晚上有熱水,沒辦法,只能是洗了個涼水澡,倒是更加的精神了。
丁長生穿戴整齊,然後在路上買了點吃的,就去了市政府辦公室等着樑可意的消息。
“丁先生你好,樑市長去開會了,要不然你先去她辦公室坐會?”作爲事實上樑可意的秘書,宗雪珍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從昨天樑市長和丁長生在一起時的時間長短,以及樑市長對她的吩咐,就知道這位丁先生和自己老闆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對丁長生的態度也就格外的好。
“不用了,我就在你這裡坐一會吧”。丁長生點點頭,說道。
宗雪珍是丁長生來到芒山市政府後見到的第一個在這個季節穿絲襪和高筒靴的女人,就連樑可意都穿的很保守,沒想到這個小秘書倒是引領了芒山市政府的時尚潮流。
宗雪珍給丁長生倒了一杯茶之後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了,雖然她能感覺到丁長生的眼睛時不時就會落在自己身上,但是她當做沒看見,這樣的事多了去了,自己在市政府雖然比不上樑可意,那是因爲自己和樑可意比起來少了一個高官的父親,而她自己自認爲自己的姿色比樑可意要強的多,這也是她自信的地方。
丁長生看了看芒山市的報紙,都是報道市政府領導都幹了些啥之類的,但事實上這類報紙一點新聞實時性都不具備,報道的都是領導以前幹過的事,只是時間上寫的現在而已,昨天市委書記何尚龍明明去省城去送驢鞭酒了,但是卻說他下鄉指導工作了。
市委會議室裡的氣氛很緊張,市委書記何尚龍臉色很不好看,一大早就接到了上級的電話,劈頭蓋臉訓了一頓,這才知道是隆安鎮出了問題,而且問題不小,他感覺到自己很冤,自己明明給樑可意交代了,讓她去處理,但是沒想到她去了之後又回來了,這才導致了後面的繼續械鬥。
可是上級誰敢說樑可意的不是,那不是給自己大老闆難堪嗎,現在基本都知道樑可意來自哪裡,是什麼背景,誰也不會和樑可意硬來,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但是何尚龍今天是實在忍不住了,因爲這事是要問責的,問責的話,隆安鎮的黨政領導都要負責任,這纔是他忍不住要罵人的原因。
“樑市長,你昨天爲什麼又回來了,你留在那裡的話,興許這事就不會發生了”。何尚龍說道。
樑可意聞言,放下手裡的筆,看向何尚龍,問道:“何書記,隆安鎮黨委書記齊山說親耳聽你說,今年的救濟款要減半是嗎?”
“這和械鬥有什麼關係?”何尚龍問道。
“昨天的械鬥,表面上看是因爲水,但是我去了之後,他們談的不是水,而是今年的救濟款減半的事,老百姓強烈要求不但不能減半,還要增加一倍才行,這有辦法調解嗎,這不是要挾政府是什麼?”樑可意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