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鵬很安靜的等在蔣明傑的會議室裡,一大早,寇大鵬就和鄭明堂的這個秘書聯繫過,蔣明傑說今天要開會,就讓寇大鵬來了之後到自己的辦公室裡等着,寇大鵬正襟危坐,在腳下的皮包裡,放着一塊玉麒麟鎮紙,這就是今天的重要任務,將這個玉麒麟鎮紙送給鄭明堂。
蔣明傑已經告訴他,今天是一號公路指揮部的第一次會議,所以他之前向蔣明傑打聽的事要儘快,否則進行到最後,就很難再往裡面加人了。
由於林春曉是紀委這一塊的,所以接待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紀委書記楊大志身上,而且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在有些事上交流起來也比較順暢,所以休會時,楊大志就將林春曉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休息一會。
紀委書記從來都是一個不招人待見的角色,楊大志也是一樣,在海陽縣他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因爲他也是一個外來戶,而且整天板着一張臉,很難想象這張臉要是笑一下會出現什麼後果。
“老楊,工作怎麼樣?”林春曉坐下後,問道。
“唉,紀委的工作要是好了,那麼這個地方的政府就快完蛋了,我是真希望紀委永遠沒事幹,但是事實上是紀委的事永遠幹不完”。
“呵呵,我怎麼聽着好像有很大的怨氣啊?”
“林書記,你可聽說了前段時間那起爆炸案了?”外人都叫林春曉林局長,是因爲她是監察局的正局長,可是她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白山市紀委的副書記,所以系統內部一般都稱呼她爲林書記,這也是內外有別的表現。
“這麼大的事,還能沒聽說嗎?怎麼了,有眉目了?”
“主要的兩個案犯抓住了,但是幕後主使一直沒有抓到,到現在沒有什麼進展”。
“我知道,這個案子給海陽縣公安局帶來很大的壓力,但是這個案子讓賈書記很憤怒,試想一下,這事攤在誰身上誰都不好受”。
“沒抓到的原因不是公安局無能,而是因爲一些因素喪失了最佳的抓捕機會”。楊大志扭頭看看辦公室的房門,身體前傾,對林春曉小聲說道。
“哦?這是爲什麼?”
“據公安局傳出的消息,目前兩個爆炸案的實施者供人,指示他們幹這事的是一個叫牛二笨的人,但是自從兩個人被抓之後,牛二笨就消失了,可是在海陽縣誰都知道牛二笨是鄭斷剛的馬仔,鄭斷剛在海陽縣的道上,人稱鄭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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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你到底想說什麼?”林春曉聽到楊大志這沒頭沒腦的像說書一樣的話,有點糊塗了。
“林書記,你不大到下面來,你可能不知道,在海陽縣,有一股很大的黑惡勢力,而這個黑惡勢力的頭就是鄭斷剛,而鄭斷剛恰恰又是鄭書記的三兒子”。
“你是說鄭明堂書記?”
楊大志點點頭,沒說話,但是這就是默認了。
這個結果林春曉倒是第一次聽到,但是要說鄭斷剛依靠鄭明堂的官威在海陽縣涉黑,她這倒信,多少高官子女都是吃飽了沒事找死,不折騰點事出來坑一會爹,那都不是人養的。
“嗯,所以這事都沒有人敢查下去,陳軍偉不敢,那下面的人將這件事彙報上來,他說要彙報,考慮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彙報的,彙報給誰了,反正這事沒有下文了,而且即便是現在能對鄭斷剛採取措施,牛二笨也不會出來了,不是逃亡了,就是滅口了,唉,這個案子註定是一個夾生案”。
“老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彙報,你今天說給我聽是什麼意思?”
“呵呵,林書記,我彙報?我彙報啥啊,我有什麼證據彙報這事?”
林春曉也笑笑,都是在紀委這條線上幹了不是一年了,誰有幾斤幾兩都很清楚,都別指望着別人替你打前鋒背黑鍋,如果你老楊有這個本事,你就自己去幹,不要想着在我這裡漏漏口風,我就會聽風就是雨,紀委裡的這潭水不比任何一個地方淺。
“鄭書記,沒耽誤您開會吧?”寇大鵬非常謙恭的對鄭明堂問候道。
“大鵬,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嗎?”
“鄭書記,我是來申冤的,縣裡的決策對我們不公平”。寇大鵬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哦?怎麼了?縣裡的決策?”
“是啊,鄭書記,我是臨山鎮的黨委書記,這一號公里就是連接臨山鎮和220國道的中轉站,你說這指揮部都成立這麼長時間了,我們臨山鎮的幹部沒有一個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縣裡的決策到了哪一步了,老百姓現在都議論紛紛,我們這些基層幹部很難做啊”。
寇大鵬話沒說完,鄭明堂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在這一點上,的確是縣裡沒考慮周全,但是仲華沒說是因爲臨山鎮的幹部沒有一個可以利用的,也就是都不聽招呼,仲華有什麼理由將一個不是自己人的人招進這個指揮部呢。
鄭明堂‘疏忽’的原因是他至今沒有看到臨山鎮政府一二把手錶現出的誠意,所以他選擇了疏忽,這不,今天寇大鵬就是來表示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