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因爲要促成楊書記收張惠做乾女兒,約張惠見了幾次面。張惠調動的具體手續也是張明辦的。這讓本來已對張明有意見的胡靈更加生氣,她確信張明已經變心了。之所以還不提出分手,只不過想繼續玩弄她罷了。
張明幾次約她,都被她冷冷的拒絕了。
張明事多,沒工夫去和她兒女情長,以爲她只不過在鬧鬧情緒,過幾天就好了,就有兩個星期沒找她。胡靈卻以爲張明在冷落她。
下班後,她想去找張惠談談,聽聽口風,恰逢楊書記讓張明去接張惠到家裡吃飯,胡靈遠遠的看到張明有說有笑地和張惠從文化局的大門裡出來,一起上了車,一種絕望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一家商店裡飄出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跟着感覺走
緊抓住夢的手
腳步越來越輕越來越快活
盡情揮灑自己的笑容
愛情會在任何地方留我
跟着感覺走
緊抓住夢的手
藍天越來越近越來越溫柔
心情就象風一樣自由
突然發現一個完全不同的我
跟着感覺走
讓它帶着我
希望就在不遠處等着我
跟着感覺走
讓它帶着我
夢想的事哪裡都會有
跟着感覺走
緊抓住夢的手
腳步越來越輕越來越快活
盡情揮灑自己的笑容
愛情會在任何地方留我
她回想起這段時間和張明的交往,感覺到自己犯的正是“跟着感覺走”這樣一個大錯誤。自己太輕率了,幾乎是閃電似的上了張明的牀,輕而易舉得就讓他佔去了自己的處女身。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男人喜歡,但不會珍惜。
也怪這個男人太優秀了!每一步自己做的都是那麼心甘情願。幾乎沒讓他作任何努力,就得到了一個男人能從女人那裡得到的東西。他是一個能讓自己意亂情迷的男人,一個能讓自己登上快樂巔峰的男人。可是就是他,現在又讓自己跌入了失望的低谷。
她是個偏激的人,當初愛的輕率,現在恨的也很極端。她給酒店寫了份辭職報告,就離開中江到深圳去了。到深圳後纔給張明打電話。
“張明,我已經離開了中江。永遠不再見你了!”
“爲什麼?”
“爲什麼你自己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胡靈,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
“我沒有誤會你!你已經不愛我了!或許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我還留在中江不是礙你們的事嗎?”
“礙我們的事?你是不是以爲我和張惠有什麼?你聽我解釋!”
“解釋不解釋已經不重要了!我通知你,只是爲了不讓你費工夫去找我,爲了我耽誤時間太不值得!”
“胡靈,你聽我說!你在哪裡?”
聽張明問得那麼急切,胡靈差點改變了主意。還是離開吧!她狠一狠心,掛了電話。
張明爲之感嘆了很久。他不知道胡靈爲什麼會突然離開他。也不想去弄清楚。女人的離開,在他的生命歷程中,已不是第一次了。師範畢業那一年,嚴麗在和他做過愛後悄悄離開了他,獻身只不過是對變心的一種補償;工作一年之後,曹盈盈在給他做了幾次“假日戀人”之後,逐漸淡出了自己的生活,也許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她一去之後就沒有再回頭;進城之後,林玲在和他有了露水之歡後也離開了他;現在又輪到了胡靈。
女人是一種最難捉摸的動物,鬼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不過,張明對這種事是很看得開的。情場如同官場,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官,一個官員卸任,是因爲他在這個位置上的歷史使命結束了,他的離任,是爲了給下一任領導騰出位置。同樣的道理,鐵打的男人流水的女人,一個女人的離開,不論其原因是什麼,在客觀上都會起到爲下一個女人讓位置的作用。
下一個女人會是誰呢?
張惠嗎?
在楊書記準備把“魔爪”伸向張惠的時候,他的確有點嫉妒,不想讓張惠這塊嫩肉落到楊書記口裡。張惠的美貌讓他動心了。將這樣一個清麗的女孩收入帳下,應該是一件賞心樂事。
張惠現在的心情比解放區的天還要晴朗。現在她是縣委書記的乾女兒,又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如果再能找個如意的男朋友就錦上添花了。
最讓他心動的當然是張明。又帥又聰明,前程遠大。可惜讓胡靈搶了個先。現在胡靈走了,這正是上天賜給的良機啊!
不過張惠和胡靈不同,她很沉得住氣,她要放長線來釣張明這條大魚。所以她在張明面前總是既熱情溫柔,又莊重矜持。她想以一個淑女的形象出現在張明面前。男人都這樣,你越裝,他就越想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