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吳瑩家裡，你們說她家裡還有誰在這？棟材掛了幾個電話沒有找到的劉春燕。吳瑩介紹坐在他身邊的是她的男朋友，叫韋學農。
“春燕，原來你在這裡，我掛了幾個電話到賓館都沒有找到你。”棟材見到就說了。
“什麼事？”春燕感到意外，什麼事急着找她。
棟材把一天來發生的事對吳瑩、春燕說了。
“怎麼會這樣？春燕在這之前有沒有跟棟材說承包金線蓮種苗培育的事？難道你們還有更多的約定和利益關係？”吳瑩問春燕。
“沒有呀，之前我從來沒有對他說起這個事呀。更別說去賄賂了。”春燕急促的申辯。
“怎麼回事？”棟材感到事情和春燕真有關係。
春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原來這個要承包的農業技術幹部就是春燕的男朋友。在競爭要承包的時候春燕和男友去過負責這個事情的郭副站長家。在他家聊天的時候春燕說了自己是大槐村的人，和棟材是要好的同學。當時郭副站長就讓春燕去找棟材，春燕說好的她會去找棟材說這個是。
“那你說你找過我嗎？我現在才知道那個要承包的是你男朋友。”棟材有點生氣。
“當時是和郭副站長隨便聊着，事後想不要給你添麻煩，所以沒有去找你。”春燕解釋。
隨便說說的話，給棟材還真帶來了麻煩。要是當時春燕把事說了，棟材也好考慮怎麼迴避或是向上彙報，不至於自己在這裡面被矇在鼓裡。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找他們說明情況，或者是寫個書面說明？”春燕當然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
“不要，這樣會畫蛇添足，反而不好。如果他們找了你，你據實說明就好了。”棟材對事情有了底，心裡就好盤算着怎麼應對了。
吳瑩說：“春燕今天就是來要向我辭行的，她不想在賓館做了，要和男朋友一起去做這個項目。”
“好呀，兩人一起去更能安心做事。”棟材覺得事明白了。
“如果沒有問題，春燕先在國營林場種植基地安頓下來了，我們後面就來看你倆。”吳瑩對春燕和韋學農說。
“吳姐有說過你們要一起去登飛天嶺，到時候一起去。”棟材記得當時吳瑩說邀武曉蘭一塊去。
說到飛天嶺，棟材想到他們最近處理偷砍國家一級保護樹種紅豆杉的事。他說：“飛天嶺原始樹木很多，最近還有人盜砍紅豆杉。不知道什麼人砍的，現在還沒有查到。這也是個麻煩的事。市裡的個別領導知道了我們有沒收紅豆杉，託人來說要拿去搞什麼雕刻。”
“他們出了多少價呢？人家會付錢就給他吧，賣誰不是賣。”吳瑩說。
“他就是想不給錢白拿。我當時把木頭壓在林業站就是想要些收入，要不早給局裡拉去了。我如果白給了領導，收入沒有了不算，說不準到時查我一條行賄。”由金線蓮的事棟材聯想起，這紅豆杉的事說不準又要挨黑槍。
“如果這樣，這紅豆杉按照市場行情確定個價格，給錢的拿去，而且是錢給的多的拿去。”吳瑩按照棟材的意思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這樣想的，但是這裡就存在會得罪一些想佔便宜人的問題。他想以權謀私我沒有讓他遂意，他就說不準怎麼來給我小鞋穿。”棟材說了自己的這個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明槍好躲暗箭難防。
……
棟材第二天上午回到槐樹林業站召開了一個站務會議。
會上棟材提了幾點要求，一是會議制度問題，站務會、全站工作人員會、專題會，不同的會議有什麼要求，先粗粗提了幾條；二是民主管理制度問題，請示報告、事項決定要分類規範；三是財務管理問題。這些會後由小賀整理形成站裡的文件初稿，經下一次站務會研究。
這天會議具體的事是研究紅豆杉的處理問題。先是討論，接着按照正規的處理辦法，參照市場價銷售。
會上定下來由楊副站長綜合瞭解市場紅豆杉的行情價，對外銷售處理必須高於這個價。
整個上午的會議中棟材都是忍着性子。他要看看郭副站長怎麼表演。
明天上午站裡的負責人要到鎮裡開季度經濟分析會議，今天剩下的時間要麼下午要麼晚上要整理一下這一段的工作情況和下一步打算。
當天的工作安排妥當，棟材想要吸取以前工作只管默默做事少回報的習慣，要把昨天瞭解的和今天的工作處理情況向武局長彙報一下。
棟材掛通了武局長的電話，武局長說下午有事忙，棟材說晚上到局長家彙報事情，武局長同意了。
這樣下午棟材就忙着準備了第二天會議要用的材料，傍晚就出發到武局長家。本來棟材還是想喊一下武曉蘭一起去市裡，一問才知道這兩天她都在市裡忙月底統計。
快到武局長家的時候，棟材到名貴菸酒店買了兩瓶茅臺酒。
原來他總是兩手空空，現在作爲站裡的負責人，不大的開支自己簽字就處理了，只有大的項目才過站務會。就是今天交待的財務管理辦法定出來也是一樣。
動了武局長家，局長、局長夫人吳梅、女兒曉蘭都在。
吳梅看到棟材帶着禮物就說：“小郭呀，以後來這裡不用帶東西，我說的是真心話。不過去拜訪其他領導，特別是重要領導，你還是要有一些禮數的。現在你是站長，上級的領導家的都還是要多走走，不然別人以爲你清高。”
吳梅說話很誠懇，沒有表面客套的樣子。
“是，吳書記。我剛參加工作走上社會，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希望您多指教。”棟材謙虛地說。確實是這樣，要在這社會上混得開，人際來往的一些潛規則你不能不重視，哪怕你不喜歡他。
武局長在看報紙，突然擡頭很嚴肅的說：“別聽她亂指導，有的領導要來往，有的就要注意了，別弄巧成拙。”他還轉頭盯了一眼老婆吳梅，接着對棟材說：“坐兩分鐘，我這篇看了一半的看完。”
棟材愣了一下，看武局長很較真的樣子。心想和有的領導往來確實可能要注意，說不準有時還要成了人家的工具自己的把柄。就林業局的幾個副職，很多情況自己都拿不準，就像局黨委吳副書記，態度就不怎麼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