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的謹慎與小心,使得譚瑞秋和葛斌二人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不光是他二位,即使是柯前先生,他同樣被厲中河的小心翼翼給震得不輕,這小子,可真他馬的奇怪了,剛接觸他的時候,在唐人街與那小子動手,那小子可是相當的強橫啊,無所顧忌的,動起手來不要命的樣子,再到後來與那幫傭兵們接觸,更是出手兇猛,那可真不是蓋的,可是現在呢,他對於秦小路這個大美女,竟然如此謹慎,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啊。
在起航之後的幾天時間裡,船上的衆人,感覺越來越是氣悶,因爲,在他們的面前,是一覽無餘的大海,大海上沒有任何的景緻,也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就那麼異常枯燥地在眼前飄浮着,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尤其是到了夜晚的時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上,雷霆陣陣,大雨傾盆,除了船上的燈火之外,看不見船外的任何一點點燈光,遠處黑暗的可怕,小小的船隻,就在這萬頃汪洋之中飄搖着,顯得格外的渺小。
對於厲中河而言,他根本就是一個旱鴨子,平常要看到如果浩瀚的大海,他只能從電腦或者是電視裡才能看到,現在,他切身面臨着真正的大海的時候,他卻是緊張萬般,唯恐船艙進了水而使得自己葬身於眼前這片汪洋之中。
不過,心裡雖說緊張,但厲中河的臉上卻是裝作一片慣有的平靜之色,他靜靜地把目光從海面上收回。儘管,眼前的大海被一片無邊的夜霧所籠罩着,他什麼都看不見。
秦小路怔怔地看着厲中河,道:“中河哥哥,再過四天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回到林海了。”
厲中河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妹子,放心吧,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我們經受了那麼多的挫折和困難,現在,難道我們還在乎什麼更大的困難麼?”
秦小路重重地點着頭,道:“我已經三年多沒有見到過爸爸了,有時候也通過視頻和爸爸聊天,可是,我總感覺視頻中的爸爸不太真實。”
厲中河點點頭,道:“是啊,在視頻中聊天說話,總不如面對面地在一起踏實啊。”
秦小路道:“中河哥哥,等回到林海之後,我想和爸爸說說,把你留在林中市工作……”
說出這番話時,厲中河驀地發現,秦小路的臉上已經成了一片菲紅之色。
厲中河心裡咯噔一下,這小妮子剛纔所說的這句話,顯然是認真的,因爲,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在他的面前提起這個話題了。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小路妹子,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個好妹子,這次秦書記讓我出國來到你的身邊工作,這是秦書記對我的信任,呵呵,怎麼說呢,這事兒……”
“中河哥哥,我,我只問你一句話,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秦小路顯然已經知道,只要他們回到了祖國的懷抱裡,厲中河將不會一直都留守在她的身邊了,到了那個時候,她也許能召喚回厲中河,可是,厲中河的心能夠收得回來麼?顯然,秦小路如此性情的女孩子,能夠說出如此動情的話,已經頗爲難得了。
厲中河點燃一支香菸,淡淡地抽了一口,道:“小路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我……”
“中河哥哥,我知道你還沒有結婚!這,一切都很好辦!”秦小路似乎帶着一副斬釘截鐵的口吻對着厲中河說道。她的字裡行間,似乎充滿了一絲不容拒絕的口氣。
厲中河暗吸了一口涼氣兒,捫心自問,他並不喜歡秦小路這種太過於理智的女孩子,他喜歡的是溫柔而恬靜的女孩子,就像懷英,就像青兒,就像另一間船艙裡的尼古拉凱麗小姐。她們,都屬於厲中河喜歡的口味兒。可是秦小路呢,她似乎並不會引起厲中河的任何一點點的垂涎,儘管,秦小路是一個美得掉渣的大美人兒,而且,她的出身就更不用說了,省委書記的千金小姐,你說說,她再差能差到哪裡去?如果厲中河能夠與秦小路在一起的話,貌似會讓無數的正常的男人們失魂落魄抑或是羨慕妒忌恨啊!
可是,厲中河畢竟不是牲口啊,他不會因爲秦小路的身份和地位而去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相反,秦小路越是這樣的身份和地位,他越是不能或者也不想動秦小路一根汗毛,因爲,這涉及到他的未來。因爲,他十分清楚的知道,秦小路並不適合他。既然不適合,那就不要硬性的在一起。
沉默,良久的沉默。
良久的沉默之後,淚水,兩行晶瑩的淚水,沿着秦小路的臉頰緩緩滑落。
厲中河心一緊,猛地震顫起來。
可是,厲中河的心隨即便是硬了起來。
厲中河知道,一旦自己心軟,意味着對秦小路不公平,更對懷英和青兒不公平。因爲,以秦小路的性格,以她的強勢,根本不可能讓俺老厲的身邊同時存在與她兩個並列而存的女人,這樣一來,俺老厲痛苦,秦小路痛苦,懷英和青兒這兩個心愛的人兒更加的痛苦。既然都痛苦,那麼,爲何現在要選擇這一步呢?
厲中河相信,他通過這幾個月時間以來對秦小路的瞭解,秦小路一定會按照他的預測的方向走下去的。這樣一來,厲中河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即將會變成現實。
……
秦小路很少落淚的。也許,她在內心深處真正的愛上了厲中河,所以纔會落淚。
厲中河知道,秦小路長了二十歲,這是她內心深處愛的根芽。而這根愛的根芽,卻在此刻夭折了。這又讓她如何不痛苦萬般呢?
然而,秦小路的表現,並不像厲中河所想像的那樣“痛苦萬般”,很快,她揮起了袖子,擦乾了臉上的淚水,頭一扭,目光轉向了窗外夜霧籠罩着的大海,海浪滾滾,海風狂呼,而她,卻是充耳不聞……
良久,秦小路轉過頭來,收回了目光,看着厲中河,一臉的平靜,臉上的淚痕,早已風雨,她淡淡地看着厲中河,道:“中河哥哥,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哦……”厲中河一怔,旋即笑道:“看來,你對我的性格是非常瞭解的嘍?”
秦小路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只是平淡的點了點頭,道:“中河哥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身邊,一定不止一個女人罷?”
“呵呵,這個問題,不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問題。”厲中河笑道。
“你也許猜中了我的心裡。”秦小路道:“如果我和你走到一起的話,以我的性格,我絕對不會容忍你的身邊存在第二個女人的,請相信我的性格,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男人身邊還有另外的女人!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離開,抑或是,消失!永遠的消失!”
“啊——”厲中河暗吸了一口涼氣兒:“小路妹子,我知道你的心裡並不舒服,這個話題,我看我們今晚還是不要談了……”
秦小路淡淡地一笑,道:“在回國之前,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有必要把該談的問題談好。”
厲中河微笑着道:“嗯,你想談哪方面的話題呢?”
秦小路毫不掩飾地道:“我承認,我在心裡喜歡你,也許,這輩子也改變不了,但我也有我的規則,那就是我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我之外還有第二者、第三者、第四者甚至更多……”
厲中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暗暗發笑,俺老厲果然不是你所要的那樣子的啊……
秦小路也不管厲中河心裡在想些什麼,邁動腳步,一步步靠近了厲中河,輕聲道:“中河哥哥,在回到林海之前,我想把自己的身體給了你……”
“啊——”厲中河的嘴皮子一下子張大了,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秦小路,她,她竟然如此大膽?她竟然如此開放?她真的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俺老厲?
“中河哥哥,我是自願的。”秦小路柔和的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嫌棄我的身體,是麼?”
“我,我,我……”厲中河一陣張口結舌,突然間沒詞了。
秦小路伸出了嬌柔無限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厲中河的腰膀,道:“中河哥哥,我愛你,所以,我不會後悔。”
當秦小路作出了這一誘惑力極強的舉動時,厲中河的渾身血液沸騰了。
當秦小路的整個身子緊緊地貼在了厲中河的身上時,厲中河的整個人似乎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要撐不住了。
秦小路,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都是一個極品,她有絕好的氣質,她的絕好的體貌,她有深厚的背景,這樣的女孩子,她不會輕易地對任何一個男人投懷送抱的。可是今天,她對厲中河作出了最爲真情的舉止。
厲中河不由得伸出了手臂,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玉人兒……